半個時辰過後。
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隻不過因為燒毀了大量馬車的緣故,這次北上涼州所攜帶的東西隻能用馬匹來拉了。
不過好在這一場仗下來繳獲了不少的馬匹。
射虎穀出口的方向。
隻有董宜還有貂蟬乘坐的那輛碩大且豪華的馬車保留了下來。
李傕郭汜,王方李蒙等人帶著繳獲的戰馬,馱著一些能就地打包的東西走出了穀口。
賈詡還有柳白屠兩人都騎在馬上。
跟在董宜還有貂蟬乘坐的馬車旁邊。
穀口已經被清理了出來。
那些死掉了的羌族士兵的屍體大多都被扔在了山穀兩側。
等待他們的也就隻剩下了林中野獸的啃食和腐爛。
還有幾百被生擒的羌族人也都被捆綁了起來。
張濟,張繡叔至二人和蓋勳,楊阜以及薑敘三人站在一起。
看著張濟的身邊忽然多出的幾人,李傕等人有些納悶。
“伯濟,這幾位是?”李傕看向蓋勳等人問道。
伯濟是張濟的字。
李傕郭汜還有王方李蒙等人都是老熟人了,見麵也沒有太多的客氣和寒暄。
張濟連忙上前引薦的說道:“這位是長史蓋勳,蓋元固,這位是涼州從事楊阜楊義山,這位是”
張濟給李傕還有郭汜介紹。
李傕郭汜連忙下馬寒暄招呼。
而騎馬跟在董宜和貂蟬馬車旁邊的賈詡還有柳白屠則是沒有參與其中。
這種場合兩人一般都不喜歡參與。
柳白屠騎在馬上,看著遠處的幾人,語氣冷漠的說道:“之前給他們去信求助,他們沒有回應,現在才來,等到我們都已經解決問題,這是錦上添花嗎。”
不遠處的賈詡將雙手插在衣袖當中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
“這幾人當中,並沒有涼州刺史梁鵠,而且這幾人和梁鵠的關係並不好。”
“嗯?”
柳白屠扭頭看向賈詡。
繼續吸了吸氣說道:“你和陳慶安他們不一樣。”
“陳慶安還有鐵石頭以及王虎奴都是沙場之將,並不會接觸這些官場上的事情。”
“但你就不一樣了。”
“軍機處的作用不言而喻。”
“你日後也難免要接觸官場,特彆是你麾下的那些人”
“作為同事,今天我免費給你上一課。”
賈詡努了努嘴說道:“梁鵠並非是漢陽郡人,但站在這裡的三個人,蓋勳雖是敦煌郡人,但關係卻和冀縣楊氏很深。”
“所以算是半個漢陽郡人。”
“而楊阜以及薑敘,都是漢陽郡大族。”
“日後主公為漢陽郡太守,難免不了接觸。”
“且主公的名聲在外,這些當地大族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站隊主公,要麼與主公作對。”
“可要與主公作對,就要有相應的倚靠,這個倚靠本應該是涼州刺史。”
“漢陽郡乃是涼州州治,而漢陽郡的太守在正常情況下,也要比涼州其他郡的太守地位要高。”
“主公同時身兼使匈奴中郎將,手中有兵權,有官職任免,行政的最高權力,等同於漢初的州牧之權了。”
“能與主公形成對立的,也隻有涼州刺史。”
柳白屠一邊聽,一邊點頭。
“可梁鵠此人膽小,當初因蘇正和一事與蓋勳有所爭執。”賈詡看著遠處正在和李儒寒暄的蓋勳說道:“所以蓋勳在梁鵠的手下,自然不被重視。”
柳白屠好像是明白了一些接話道:“這麼說來,他們是想要在段大哥的麵前表現?”
賈詡笑了笑道:“可以這麼理解。”
“他們來得晚,應該是被梁鵠所阻,但既然來了,則是為了迎合主公,選擇一方。”
“這就是為官之道。”
柳白屠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多謝了。”
“要不我也教你點東西吧。”柳白屠看著賈詡然後呲牙靦腆一笑。
賈詡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省省吧,你離我稍微遠一點就行,你陰氣重。”賈詡說道。
另一邊。
和李傕寒暄了幾句,並且自我介紹一番之後的蓋勳等人便來到了董宜還有貂蟬的馬車旁邊。
“兩位夫人,吾等姍姍來遲,還望兩位夫人勿怪。”
蓋勳帶頭衝著馬車內的董宜還有貂蟬行禮。
身為女眷,董宜和貂蟬自然不好在人前拋頭露麵。
但聲音卻從馬車當中傳了出來。
“幾位大人辛苦了。”董宜說道:“夫君如今身在匈奴,待夫君歸來,我自會和夫君說明今日幾位大人辛勞來救,屆時在登門拜訪以做感謝。”
蓋勳還有楊阜幾人連忙稱不敢。
雖然論年紀,段羽不如蓋勳以及楊阜幾人。
但論官職,段羽卻大出他們很多,論爵位更是不用說了。
朝堂之上可不是用年齡來衡量本領的。
特彆是在這種偏遠地區,誰的官職大,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
毫無疑問,段羽不光官職大,而且拳頭還大。
且看這一次羌族周密的計劃,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就知道了。
滇零羌老王戰死。
鐘羌老王戰死。
參狼羌首領戰死。
湟中義從北宮伯玉逃遁。
三個部落加上湟中義從四五千人左右的傷亡。
這一戰,雖然段羽沒有直接參與。
但這卻是段羽的手下打出來的。
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
兵都這麼強了,還用說將?
能被段羽帶去匈奴的,肯定才是精銳,而留下來的,還算不上是精銳。
如此可見一斑,段羽以及麾下的精銳有多強悍。
“兩位虢侯夫人,我們先行回城吧,這裡暫時雖然安全,但萬一羌族再來,恐怕驚擾到兩位夫人。”楊阜看了一眼蓋勳說道。
蓋勳也點頭表示讚同。
隨後一行隊伍便朝著冀縣的方向而去。
冀縣內,梁鵠的府邸。
清晨剛剛醒來的梁鵠就收到了蓋勳還有楊阜幾人出城的消息。
得知這個消息的梁鵠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上午的時間在府中坐立不安。
幾次派人出城去打探蓋勳還有楊阜是不是去了射虎穀。
直到下午的時候,派出去的人才回來稟告。
蓋勳等人的確是去了射虎穀。
得知這個消息的梁鵠當時便被氣的臉色漲紅。
隨後梁鵠府邸正廳周圍的侍從都聽到了一聲梁鵠的怒罵。
內容隻有四個字,蓋勳害我!
當天傍晚,一行隊伍也終於從射虎穀來到了此行目的地的終點,冀縣。
而抵達冀縣之後賈詡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段羽起草了一封書信,並且派出了數人從幾個方向朝著南匈奴送信而去。
名義上,送給段羽的是一封報平安的家書。
但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並非是一封普通的家書。
而是一張
能掀起三尺血浪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