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婦女道:“端一盞梅花香來。今早我也是昏昏沉沉,喝了這茶,清醒了不少。這茶是孩子爹從雲疆帶回來的。孩子爹那雲疆的王爺有些交情。”庭嫵道:“雲疆的臨王爺吧?這茶很好,可以多喝。”
婦人道:“也不能多喝,孩子爹也就帶了一小包回來。姑娘認識臨王爺?”庭嫵心想:“臨王爺不喜交際,既贈花茶,說明這家的家主為人不錯。”便道:“臨王爺是我的故友。我這裡恰好有些雪梅樹種,給你種上,來年就有梅香茶喝了。”
那婦人道:“那敢情好。”庭嫵道:“讓人拿鋤頭把這些心想事成花挖掉。你們今天的暈到和昏沉,都是被它的氣味熏的。它的莖和花可以致幻,讓人昏迷。你的孩子也是這樣被帶走的。”
婦人流著淚說:“我還當這花如其名,是好花,竟是邪祟之花。來人,挖掉,燒毀。”一個仆人拿著鋤頭要挖,庭嫵道:“讓他含點雪梅花,否則他會暈倒。”果真,那人挖了幾顆,便倒在了地上。
庭嫵趕緊把手裡的梅香茶灌進了那仆人嘴裡。婦人趕緊塞朵雪梅花在他口中。其他人拿些柴草鋪在地上,那人把挖出來的心想事成花放在上麵,點著火。庭嫵仔細地看著,不由地吃驚:“竟然燒不掉?天下竟有燒不掉的花?太可怕了!”
寧庭也眼睜睜地看著,拿起旁邊的木頭砸了過去,一堆黑色的輕沙揚起,消失在了空中。庭嫵看著寧庭:“難道這天底下,就隻我們母子能克製這心香事成花?這任務得多艱巨。何況那人還在不停地種。”
眾人倒沒留意,隻是以為燒透了,砸一下,自然就成灰燼了。庭嫵拿出一把雪梅樹種給那婦人說:“給院子裡各個角落都種上,也可以送給親朋好友。你的孩子,我會幫你留意。”
南郡府衙前已經聚集了上百人,拿著訴狀,提著銀囊,一手交著訴狀,一手交著銀囊。庭嫵走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發堵,看著王懷德那看著銀子恬笑的臉,攥了攥手掌,帶著寧庭離開了。
庭嫵又問了幾個人:“孩子是怎麼不見了的?”那些父母的說法竟出奇地一致:“晚上家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直到早上看看孩子才發現沒有的。”
寧庭道:“娘親,那個王大人不會替他們找孩子的,他隻是要錢。”庭嫵道:“你怎麼知道?”寧庭道:“他本就官府,這府衙本就是處理百姓事務的。他還沒派人,就要收銀。那麼他的目的不是找人,而是收錢。”
庭嫵牽著寧庭的小手道:“有道理,誰告訴你?”寧庭指著包裡的書說:“我看的書告訴我的,這裡麵有喜怒哀樂,也有權謀算計,更有忠膽仁義呢。”庭嫵臉浮現笑意:“這麼有用。那寧庭可得要好好看,好好用。”寧庭道:“那自然,一個有用的小孩,不可以隻知道瞎玩。”庭嫵笑道:“你這哪裡是小孩?分明比大人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