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蘇瑤和方蔓蔓正坐在一角,剛打完招呼的他們,就被言諾安置在這兒了。
言諾倒是陪蘇瑤她們坐了會兒,聊了會兒,但他今天是主角,來打招呼的人很多,很快就跟趙齊一起去另外的包廂跟他們的老同學打招呼了。
方蔓蔓忍了一天了,見此時終於隻剩她和蘇瑤兩個人,就趕緊蹲在蘇瑤身邊,跟人著急道,“瑤瑤,你到底怎麼了,你變得完全不像你了!我昨天還看到你跪在蕭家佛堂跟方可懺悔,你是瘋了嗎,還是被什麼鬼上身了!”
“還有,你為什麼不在易總身邊,而跑到蕭奕宸這座煞神身邊去了……雖然我是你和蕭總帶出來了的……但我可是親眼見過蕭奕宸處決人……他比易總可怕多了……”
方蔓蔓竹筒倒豆子地說了一堆,蘇瑤卻始終眼神空洞,隻定定地望著一處出神,像具行屍走肉,也聽不到方蔓蔓的話。
方蔓蔓站起來焦急一跺腳,“我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是沒看到,今天方可也在,她就在大廳裡被一群人圍著,可威風了!你要是不支棱起來,我感覺咱倆今天要被她踩死!”
蘇瑤聽到方可這個名字,瞳孔微動,然後就開始念叨。
方蔓蔓湊過去聽,隻聽她說,“我要……我要給方可懺悔……我做錯了……我對不起方可……”
方蔓蔓:“…………”
方蔓蔓驚駭地後退了兩大步,才是真的驚悚。
“你……真的是中邪了,你……那你好好待著吧,我自己出去看看。”
說完她倒退著急走幾步,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若有人細看,會發現陽光照射下,蘇瑤的瞳孔當真是無機製的空洞,好像靈魂並不在身體裡一般。
但偶爾她眼裡會出現掙紮的波紋,可是這股漣漪很弱小,很快就會又趨於平靜。
很快,方蔓蔓去而複返,邊跑邊喘息,叫道,“不好了瑤瑤!你快出去看看!蕭總和易總打起來了……易……易總感覺要被打死了……”
一直沒什麼動作的蘇瑤,立刻站了起來,眼裡有驚惶和恐懼出現。
“你說什麼……不……蕭奕宸不能死……他死了我怎麼辦……”
她說著自己飛快提著裙子跑出去,留下方蔓蔓:……
方蔓蔓滿臉迷惑,快被打死得是易莫寒啊,又不是蕭奕宸!
蘇瑤飛撲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易莫寒怒喝一聲奮起反擊,要壓在蕭奕宸身上揍。
蘇瑤見狀直接跪地張手擋在他麵前,然後激動地喝道,“你不準打他!”
她沒有發現,易莫寒全身上下衣衫淩亂滿是腳印,臉更是一塌糊塗,青腫一片。
反觀蕭奕宸,一身整潔,俊臉絲毫沒有受損。
隻是剛才被突然爆發牛勁的易莫寒撞到,跌坐在地,失了風度。
易莫寒:“…………”
易莫寒一臉失望心痛地看向蘇瑤,“你就隻看到我打他,你看不到他把我打成什麼樣嗎?我是為了誰!!!”
蘇瑤被他吼懵了,蕭奕宸見狀,一把把蘇瑤拉開,又一拳把他揍翻在地。
蕭奕宸爬了起來,那雙鋥亮的皮鞋眼看就要踩到易莫寒臉上,而易莫寒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不想再做任何反抗了。
眾人驚呼間,隻看有人拿了一根灰色的布條?一下套住了易莫寒的脖子,將人狠狠一拉扯,扯出來了蕭奕宸的攻擊圈。
……是方可。
易莫寒脖子上留下了一圈深紫勒痕,看上去更淒慘無比,今天真是全京州的人都看到了他易大少慘烈的模樣,易莫寒想死的心都有了。
蕭奕宸收回腳,似乎沒想到方可會出手幫易莫寒,臉上微冷,看易莫寒的眼神更滲人。
“你幫他?”
蕭奕宸質問,聲音滿是不悅。
方可聳肩,“我在幫你啊蕭總,照你這個打法,他今天指定要被120抬著出酒店。”
“……”
“再說,欺負弱小有什麼意思?他都不還手了,你再打,上頭了吧?真要在言諾這大喜的日子把人打死見血嗎?”
“誰弱小……”易莫寒連連狂咳嗽,已經慘成這樣,還在嘴硬,“踏馬的方可……你就……咳咳不能……套其他地方嗎……我脖子……差點斷了……”
“噢喲,脖子斷了,總比天靈蓋碎了好吧?”
易莫寒:“……”
易莫寒在不遠處的玻璃門倒影裡,看到自己鼻青臉腫萬分狼狽的樣子,真的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
哪想到方可還在說,“你看看,還是我對你好吧,打你都不打臉的。”
易莫寒:“……”
易莫寒快被怒火灼燒地沒有理智,他正在四處巡視有無菜刀。
踏馬的!!他要殺了所有人!!
尤其是蕭奕宸!!
這麼大的騷動,終於有人把言諾他們從包間裡拉出來了。
言諾剝開人群,看到現在的狀況,也是一頭暈。
他趕緊跟其他人使眼色,把這兩人隔開。
言諾站在中間,比了個休戰的手勢,他道:“蕭哥和易哥都喝醉了吧?快快進去醒醒酒,你們也彆看了,今天的事誰敢亂傳上網,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言諾說著,已經讓一撥人把蕭奕宸和蘇瑤帶去了包間,蕭奕宸寒著臉看了眼還躺在方可腳下的易莫寒,滿臉不爽地走了。
言諾又轟走了一群看熱鬨的,才看向地上的易莫寒,忍著笑上前驚歎說,“易哥……怎麼搞成這樣,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吧。”
易莫寒冷笑,“少貓哭耗子,今天的恥辱我記住了,你這言三少爺的生日宴看來我是不夠格來的。”
言諾:“……”
言諾一臉委屈,“跟我可沒關係啊哥,我都不知道你倆為啥打起來。”
“怎麼跟你沒關係,沒來你生日會有這種事發生嗎,真他娘的晦氣。”
言諾:“……”
言諾無語地看向方可,希望方可幫他說句公道話。
方可道,“你就讓讓他吧,你看他都把被打成豬頭了,現在說什麼都容易擊碎他敏感脆弱的心。”
“方可!!看笑話看夠了吧!”
言諾嘴角抽搐了下,然後忍笑道,“也對,易哥你這樣確實不方便多待。那要我給你叫個司機嗎,酒店最裡麵有一部私人電梯,你可以從那裡下去,保證不會被這些人再嘲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