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銅鼎看起來構造十分結實,或許可以利用它來對付主持。林北辰一把掀翻銅鼎的蓋子,飛身一腳踹在巨大的蓋子上,朝著怪物主持的方向踹了過去。
銅鼎的蓋子在林北辰那一腳的加持下,飛出去的瞬間速度變得極快。它狠狠地打在怪物主持的身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緊接著,密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靜,偶爾還能聽到怪物主持微弱的掙紮聲。
當聲音徹底消失不見後,林北辰緩緩走上前去查看情況。
當他走近後,赫然發現怪物主持已經被銅鼎的巨蓋砸得血肉模糊。
整個頭部已經被砸得麵目全非,如同一灘肉泥。
看到這一幕,林北辰稍微鬆了一口氣。他猜想,這個怪物主持可能是邪教中僅剩的一個怪物了。畢竟,從他出現到現在,並沒有其他幫手出現。
他正準備離開,前往禪房的廂房去超度那些枉死的孩童,卻突然聽到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這聲音竟然是從密室中的銅鼎裡傳出來的!
那聲音就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抓撓著銅鼎的內壁一樣,讓林北辰不禁戒備地轉身看向銅鼎。
儘管密室中的光線非常微弱,但他還是清楚地看到了銅鼎內湧出了無數的黑色肉蟲。
那些肉蟲身形臃腫,但速度卻快得驚人。它們從銅鼎內湧出後,便朝著林北辰的方向爬了過來。
林北辰從未見過這樣的肉蟲,他不敢大意,立刻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兩張符紙。
他雙手食指與中指架住符紙,口中默念道家法訣。
頃刻間,兩張符紙化作兩團火焰。林北辰手腕一用力,將兩團火焰朝著肉蟲聚集的地方丟了過去。
這火並非凡火,而是利用道家法訣引來的道家法火。
如果是普通的邪祟,一定會被道家法火燒得連灰燼都不剩。林北辰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
如果不是銅鼎中出現了這麼多肉蟲,他可能都差點忘記了剛才看到銅鼎上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繁複花紋。
他心想,如果能夠弄清楚這些花紋的含義,或許就能對怪物主持所信奉的邪教有更深刻的了解。
這樣一來,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人,他也能有更加充分的把握去應對。
然而,就在這時,卻發生了一件讓林北辰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明明將道家法火丟到了黑色肉蟲中間,卻發現那些黑色肉蟲對道家法火視而不見!
而被道家法火灼燒過的黑色肉蟲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像道家法火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仍舊朝著他的方向不斷蠕動。
看到這一幕,林北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明白,這些黑色肉蟲絕非善類。它們不斷朝著他的方向爬行,說明他和怪物主持的鮮血可能都在引誘著這些黑色肉蟲。
可是,林北辰始終想不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他之前為什麼沒能感知到這些肉蟲的存在呢?難道這一切都跟銅鼎有關?
他思來想去,覺得隻有這一種可能。在銅鼎的蓋子沒有打開的情況下,這些黑色肉蟲可能處於休眠狀態。一旦有人打開了銅鼎的蓋子,它們就會變得極具攻擊性。
得出這個結論後,林北辰對邪教的操作越發感到困惑。如果吸引這些黑色肉蟲的是怪物主持的血肉,那麼喂養這些肉蟲難道也需要孩童的血肉不成?
而且,這些黑蟲似乎無法分辨身份。如果黑色肉蟲是衝著他來的,那麼每次喂養這些肉蟲,都要讓這些人活活被啃食而死嗎?
林北辰越想越覺得邪教可惡至極。他們明明是隸屬於道教的分支,卻能乾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情來,真是枉為人!
然而,眼下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如何躲避這些肉蟲的攻擊。他雖然不知道這些肉蟲的攻擊力如何,但一旦受傷,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救治自己。
林北辰沉吟片刻,開始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試圖尋找任何可能派上用場的東西。這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了這密室中的異樣之處。當他初入這密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怪物主持所吸引,根本無暇顧及這密室的詳情。
此刻,他趁著這難得的間隙,目光掃過密室的每一個角落。
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怪物主持最初盤坐的石台上,那裡竟然擺放著兩個形似羅盤的物件。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斷定它們就是羅盤,是因為密室中的燈光實在太過昏暗,他隻能借著微弱的光線勉強辨認出它們的輪廓。
林北辰的視線又轉向那些不斷向他蠕動的黑色肉蟲。
這些肉蟲雖然未被道家法火直接焚燒,但法火的存在顯然讓它們的行動變得遲緩。這一現象無疑為林北辰提供了一個寶貴的契機。
他身形一展,輕盈地躍到石台上,蹲下身來,仔細地端詳起這兩個形似羅盤的物件。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努力辨認著上麵的細節。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他發現這兩個物件上確實標注著方位,與道家所用的正規羅盤頗為相似。
他注意到,左手邊的羅盤上顯示的方位是震位,而右手邊的羅盤則顯示著艮位。
正當他沉浸在對這兩個羅盤的研究中時,一個驚人的發現讓他心頭一震——這兩個羅盤竟然被風水指向緊緊地鎖定在了一起!
這一刻,林北辰意識到,這個密室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空間,而是由於這兩個羅盤的存在,形成了一個複雜的風水局。
而且,這個風水局還是所有略懂風水學的人都惟恐避之不及的死局!
想到這個,林北辰不禁苦笑起來。他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個風水死局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如果它在他進入密室之前就已經存在,那麼是否意味著邪教利用這個死局來吸納陰氣?
而如果這個死局是在他進入後才形成的,那是否說明怪物主持從一開始就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將他困死在這裡?
然而,即便身處風水死局,林北辰也並未感到絕望。他堅信,隻要他不想死,就沒有人能輕易取走他的性命。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應對之策。
轉念之間,他忽然意識到,這個邪教很可能是道教的一個分支。
從他們的行事手法來看,這一點似乎愈發明顯。
而且,那位怪物主持並非僅僅因為身份特殊才擁有如此高深的修為,他顯然也精通一些道法,知道如何利用風水格局來改變地氣,從而助長自己的修為。
林北辰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兩個羅盤上,他越看越覺得熟悉。他似乎在某個地方見過這種樣式的羅盤,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究竟是在哪裡。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個羅盤絕非道家正統之物。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些被烹煮成肉湯的孩童的畫麵。他回想起暗門後台階兩側的壁畫,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名字悄然浮現在他的心頭——“煉鬼術”!
煉鬼術,這是一種上古流傳下來的邪術,它基於道家的法門,卻走向了極端的邪惡。
在正統道教早已失傳的今天,林北辰從未想過,這種邪術竟然還能被保存得如此完好,甚至還有人信奉並付諸實踐。
顧名思義,煉鬼術就是通過一些邪術對鬼魂進行煉製。一般的煉鬼術修煉者隻能操控鬼魂,讓它們為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然而,更厲害的煉鬼術修煉者卻研究出了一套更加慘無人道的修煉法門。
他們認為,鬼魂也蘊含著能量。如果能夠煉製鬼魂並將其吞噬,那麼他們就能將鬼魂的能量轉化為自己的修為,從而更接近天道。
然而,這些人的想法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因為煉鬼術本身就是違背天道的。
無論是生者還是死者,他們都是天道的一環。如果讓生者枉死,讓死者無法往生,那都是對天道的違背。因此,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更接近天道,更不可能飛升成仙。
林北辰轉頭看了一眼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主持,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死在他的手裡,這個怪物主持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不過,他死後應該會受到那些枉死於他手中的鬼魂的折磨吧。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
然而,知道了怪物主持修煉的是煉鬼術,對林北辰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因為煉鬼術的修煉者注定難以對付。但他還有重要的任務沒有完成,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對他來說,當前最緊迫的任務就是儘快改變這間密室的風水格局,將原本的死局轉變為生局。這樣,他才能有機會逃出這裡。
於是,他開始仔細鑽研起這兩個羅盤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林北辰認為改變密室風水格局的關鍵就在於這兩個羅盤。
既然震位和艮位會讓密室內的風水格局變成死局,那麼他就需要通過計算來找到能夠改變密室內風水局的卦位。他掐指一算,隨後將左手邊顯示震位的羅盤調整為了天位,而將右手邊顯示艮位的羅盤改為了和位。
就在這時,密室內突然湧起了一陣清風。要知道,這間密室位於地下,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產生風的。當這股清風拂過麵頰時,林北辰心中一喜,他知道原本的風水死局已經被他改變了。
有風的地方就意味著有出口,出口就代表著生機。“成了!”林北辰欣喜地喊道。他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調整了羅盤上的卦位,卻沒想到竟然一舉扭轉了風水死局,將其變為了生局。
當清風逐漸消散時,林北辰也注意到了風水格局的改變對密室產生的影響。之前那些還朝著怪物主持方向蠕動的黑色肉蟲此刻已經亂作一團。它們慌亂了一會兒後,似乎意識到了危險,開始迅速朝著銅鼎的方向蠕動而去,仿佛隻要回到銅鼎中就能保住性命似的。
看到這一幕,林北辰更加確信這個風水死局並非針對他而設。而是煉鬼術所需要的極陰極寒之地。這間修建在地下的密室終年不見陽光,本就比地麵更加陰冷。再加上這個風水死局來吸納陰氣,自然就成為了邪教修煉的寶地。
如今風水死局變成了生局,陰氣在一瞬間消散無蹤。這些在極陰之地孕育而生的黑色肉蟲自然感到惶恐不已。不過它們的慌亂對林北辰來說卻是好事一樁,因為他有了更多的時間來仔細觀察這間位於地下的密室。
他仔細打量起密室來,突然發現石台下竟然彆有洞天。從他所處的位置向石台中心看去,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個巨大的坑洞。他探頭向下望去,卻根本無法看到坑洞的底部究竟有多深。
為了探明坑洞的深度,林北辰走到一旁的石壁上拿起一隻火把,然後朝著坑洞丟了下去。
火把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墜入坑洞中,然而直到火把熄滅,林北辰也沒有看到它掉落在地上的跡象。
這一發現讓林北辰心中一驚。他意識到這個邪教的存在絕非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至少能夠修建出如此深的坑洞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任務。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坑洞上方懸掛著的八鏈銅鼎。銅鼎被八條鐵鏈牢牢地固定在半空中,從他的角度看去,隱約能夠看到一座蓮花台。
這座蓮花台似乎是石頭雕刻而成的,但與寺廟中佛祖身下的蓮花台相比,卻給人一種詭異莫測的感覺。
聯想到煉鬼術那些慘無人道的修煉法門,林北辰猜測這座蓮花台並非如同佛教道教中的吉祥之物,而更可能是施行邪術時所用的祭台。
煉鬼術,這本不應為世人所知的禁術,一旦有人修煉,必將帶來無儘的災難與痛苦。
林北辰心中深知這一點,因此,當他意外發現那用於施行煉鬼邪術的祭台時,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何不借此機會,將這罪惡之源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