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知道,這是夢境即將消失的前兆。他閉上眼睛,沉浸了一會兒,然後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退出了夢境。
那場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林北辰到現在都還沒完全緩過神來。
或許,夢境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全消散吧。
他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夢境中的情景,越想越覺得激動。
等休息好了之後,他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行李。
“這座銅鼎和天雲寺的那座極為相似,肯定有什麼關連。”他心中暗想,“我一定要去天雲寺弄個明白。”
林北辰想著這些,便直接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趕往天雲寺。他想要弄清楚天雲寺的前身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會出現那樣的銅鼎。
他的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感覺,誰也不能阻止他,他必須要去一次天雲寺。
“天雲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說不定那裡就是破解一切詭異之處的真相所在。如果天雲寺真的暗藏玄機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收拾著必須要帶的洗漱用品和一些私密的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門。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天雲寺揭開這些謎團了。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腦海中細細地冥想著天雲寺裡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
之前是因為出去旅遊時太過勞累,才偶然進入了天雲寺,根本就沒有注意天雲寺裡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隻是記得天雲寺的小廣場上有一座那樣的銅鼎,還是因為那座銅鼎實在太過惹眼,他才記得起來。現在細細回想,確實想不起來什麼其他特彆的地方了。
林北辰之前一直在房間裡進修,許久沒有出門了,才會做出這樣的夢來。
而一直陪伴著他的藍紫荷,在他進修的時候,每天都會按時送來飯菜,生怕他為了進修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了。
今天的藍紫荷像往常一樣送飯進來,卻發現林北辰已經不再打坐了。他一臉愁容地坐在那裡,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而且還在收拾東西。
藍紫荷有些不解,便把飯菜放了下來。
她走到林北辰身邊,發現林北辰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看到林北辰這副模樣,藍紫荷以為他真的遇到了什麼煩惱的事情,便開口詢問道:“林北辰,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這副表情?”
林北辰思考得太過專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藍紫荷已經開門進來了,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藍紫荷走到自己麵前,他才恍然大悟,抬頭看向藍紫荷。
藍紫荷這幾天為了照顧他,也費了不少心思。看著她麵容憔悴的樣子,林北辰心中湧起一絲愧疚。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藍紫荷的話,她肯定也會想要一起去,但天雲寺裡危機四伏,實在不適合她去。
想到這裡,林北辰便打定了主意。他決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藍紫荷,免得節外生枝。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藍紫荷擔心,所以打算瞞著她。
“沒什麼,隻是剛才打坐結束,有點沒緩過來而已。”他解釋道,“而且,我突然想起附近有一位老朋友,想去敘敘舊,所以收拾收拾東西。”
林北辰不想讓藍紫荷為自己擔憂,於是索性編了個謊話,說是要去探望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以此掩蓋他真實的目的地——雲天雲寺。
他說出這個借口時,麵色如常,心跳也未加速,仿佛真的隻是去拜訪一個普通朋友那般輕鬆自然。
藍紫荷聽後,沒有絲毫懷疑,她完全相信了林北辰的話,也沒有多問什麼。
在她看來,林北辰的表情和語氣都再正常不過,沒有絲毫破綻。
“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你這麼急著要走。”藍紫荷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
“既然是去見老朋友,那就彆耽誤了,你趕緊去吧,我看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接著又說,眼中滿是信任和支持。
“可能是他那邊比較急吧。”林北辰隨口應道,心中卻暗自慶幸自己的謊言沒有被識破。
藍紫荷開始幫忙收拾起行李來,她一邊整理一邊叮囑林北辰要注意安全,卻絲毫沒有詢問他那位所謂的老朋友到底住在哪裡。對她來說,林北辰的話就是真理,她從未懷疑過。
“那我儘快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點。”林北辰背起行李,準備出門。
“好,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藍紫荷站在門口,目送林北辰離去,眼中滿是不舍和期待。
林北辰和藍紫荷告彆後,便踏上了前往雲天雲寺的路。他走得不急不緩,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儘快找到那座寺廟。
走出家門後,他開始仔細回憶上次旅遊時是如何偶然發現雲天雲寺的。
那是一次偶然的旅行,他在山中漫步,無意間走到了那座隱秘的寺廟前。
“我記得上次是無意間找到的,這次再試試運氣吧。”他自言自語道,決定按照上次的路線再走一遍。
幸運的是,這個旅遊景點離他家並不遠,他並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來到了雲天雲寺的附近。這裡的山清水秀,與天靈寺當初的景象十分相似,讓他不禁有些恍惚。
然而,他環顧四周,卻始終找不到雲天雲寺的入口。他隻能在外環徘徊,試圖找到那條通往寺廟的隱秘小路。
“上次是因為太累了,才誤打誤撞走到了雲天雲寺。”他回憶著上次的經曆,決定再試一次。
林北辰在附近徘徊了許久,一次又一次地嘗試,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雲天雲寺的入口。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走進雲天雲寺後,他立刻被小廣場中央的一個銅鼎吸引住了目光。
那個銅鼎與他夢中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眼前的這個銅鼎經過歲月的洗禮,顯得更加古樸和有曆史感。而夢境中的那個銅鼎則是嶄新的,沒有這份滄桑。
林北辰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銅鼎是同一個。他興奮得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走向禪房,想要尋找寺廟的主持詢問這個銅鼎的來曆。
“請問有主持在嗎?”他站在禪房門口,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黃色和紅色相間袈裟的長老從禪房後房繞了出來。他麵色沉穩,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智慧。
“施主,我就是這天雲寺的主持,請問有何貴乾?”長老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林北辰見狀,立刻走上前去,激動地說道:“主持大師,我這次來天雲寺是有一事相問。”
長老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問一下,天雲寺小廣場上的那個銅鼎到底是什麼來曆?”林北辰指著遠處的銅鼎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緊緊地盯著主持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主持半天都沒有說話,隻是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施主,在下也不知那銅鼎的來曆。”主持終於開口說道,但聲音卻顯得有些生硬。
林北辰看出了主持的不自然,但他並沒有拆穿。他知道,這個銅鼎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就連主持都不肯輕易透露。
看著主持緊繃的臉,林北辰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於是,他決定暫時離開,但心中卻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查明這個銅鼎的來曆。
“那打擾主持了。”他客氣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去。
然而,林北辰並沒有真的離開。他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結果,所以決定假意離開,然後躲在雲天雲寺的出口背後,暗中觀察主持的動靜。
果然,在他離開後不久,主持臉上的平靜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慌張和不安。他匆匆回到禪房,林北辰見狀,立刻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禪房內,主持顯得十分驚慌,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著。他走到桌邊,輕輕地轉動了桌腳。隨著桌腳的轉動,背麵的花瓶竟然緩緩移開,露出了一道暗門。
林北辰看到這裡,心中不禁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雲天雲寺裡竟然還有這樣的秘密通道。他強忍住內心的激動,繼續觀察著主持的動靜。
主持從暗門裡走了出去,暗門隨即關閉。林北辰並沒有急著跟進去,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如果現在進去,一定會打草驚蛇。
他決定留在雲天雲寺裡,仔細搜查每一個角落,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雲天雲寺的禪房並不多,人也稀少,所以搜查起來並不困難。
林北辰不甘心地在每個房間裡觀察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仔細查看每一個擺設,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終於,在雲天雲寺的左側廂房裡,他發現了異樣。那裡擺著一口鍋,鍋裡煮著一鍋不同尋常的肉湯。
林北辰繞過那鍋肉湯,儘量不去想裡麵到底是什麼肉,而是專心致誌地觀察房間裡的布局。
房間裡的擺設和旁邊的房間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彆之處。除了中央擺放著的那口鍋外,其他都顯得很正常。
然而,那口鍋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心煩的劈裡啪啦聲,讓林北辰感到十分不安。
他忍不住朝鍋裡看去,隻見白色的泡沫、血紅色的肉和骨頭在湯中上下起伏,乳白色的湯冒著咕嚕咕嚕的氣泡。那畫麵讓林北辰感到一陣惡心,他立刻移開了目光。
然而,當他再次看向那口鍋時,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明明記得剛才沒有聞到香味,反而有一股難言的惡臭。
可是現在,當他捂住口鼻時,臭味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誘人的肉香。
林北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他反複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口鍋肯定有問題!
他心中立刻有了猜想。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行動時,卻突然感到房間裡變得陰寒起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汗毛豎立,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他一般。
林北辰左右觀望,四周靜悄悄的,隻有他一個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那種陰寒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麼東西緊貼在他的身上,那種被追逐的感覺異常清晰。
他不敢輕舉妄動,立刻從懷裡掏出通靈符,並且開啟了陰陽眼。陰陽眼剛剛開啟時,他有些不適應,等那股不適消失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有了通靈符的加持,林北辰對周圍的感知變得更加敏感。他剛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小孩正站在他麵前,與他四目相對。
他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想把孩子推下去。可是,當他伸手去推時,卻隻握到了一片虛空。那個孩子乖乖地從他身上“滑”了下去,老實地站在原地。
不僅如此,角落裡還陸陸續續走出來不少亡魂。他們年齡都不大,看起來隻有幾歲的模樣。
林北辰穩定心神,再次看去,那些亡魂已經老老實實站成一排,與他大眼瞪小眼。
“你們都是……”林北辰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愣住了。他驚訝地發現,亡魂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之前看過照片,正是那些失蹤的孩子中的一個!
這個發現讓林北辰心中一凜。他意識到,這裡的亡魂很可能都是那些失蹤的孩子。
亡魂不可能遠離肉身很遠,也就是說,那些孩子的肉身很可能就在附近!
他心中湧起一個令人膽寒的想法,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還是顫抖著手指指向那鍋正在煮著的肉湯。有個小男孩點了點頭,證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林北辰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喘息聲,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他一隻手捂住胃部,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抓住旁邊的板凳,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撐。終於,他再也忍不住,胃裡的內容物一股腦兒地湧了出來,吐得滿地都是。
他的目光落在那口鍋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