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梅香幾人終於來到後院,見到徐紅燭之時,後院已經恢複如初。
徐紅燭站在亭閣之中,與林北辰對座喝茶,談笑風生,氣度蕭灑,宛若江南之主。
後院竹林之中,殺手們全部隱去,被林北辰殺掉的人全都就地掩埋,或者直接扔入湖水之中。
林北辰刮起一陣風,吹散了後院的煞氣和血氣。
徐紅燭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一場交鋒,她雖然僥幸活下來,但是服侍多年的老管家,還有父親的幾個傑出弟子卻全部喪命。
這些人是徐家的中流砥柱,更是多年發展留下的財富。
如今,卻全都被她揮霍一空了。
然而徐紅燭沒有感慨的時間,因為洛梅香等人馬上就會到來。
下人處理的再快,也依舊有些漏洞。
隻要有心,就會發現徐紅燭拿著茶杯的手,略微有些不自然,雙眼之中還殘留著一絲惶恐。
亭閣之中,看似是徐紅燭與林北辰對談,但徐紅燭永遠隻是附和,從不敢主動挑起話題,眼神之中也充滿了臣服之色。
林北辰的能力,完全超脫了徐紅燭的預料。
連殺狙擊手與幾大高手,如果算是修為高深,那用枯木靈氣掌控生死,又瞬間返老還春,就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手段了。
這世間的權勢之人,隻敢說掌控他人的生,卻不敢說掌控他人的死。
死亡,是人類最後的尊嚴和解脫。
生死不過是一瞬而已,但憑借林北辰的能力,卻能做到生死由心!
“姐姐,我剛聽到有槍響,你沒事吧?”
洛梅香來到後院,急忙說道。
“沒什麼,我隻是請林先生看了一場戲而已,現在已經解決了麻煩。”
徐紅燭輕輕抿了一口茶,借此掩飾臉上的不自然。
看徐紅燭不想多說,洛梅香隻能壓下心中想法。
而林北辰正拿著水杯衝她招手,請她過去一起喝茶。
見林北辰如此平靜,洛梅香不由徹底鬆了口氣。
而站在後院廊橋上的張長淮,已經徹底愣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紅燭不是要圍殺林北辰嗎,怎麼會和她坐在一起喝茶?
剛剛不是開槍了嗎,怎麼突然又沒事了?
難不成是他聽錯了?
林北辰是北方之人,來南方必定野心重重,而徐紅燭作為徐江彥的女兒,天生就站在南方立場,這兩人如同永不相容的水火,絕不可能合作。
然而張長淮再怎麼想,也想不到另外一種可能。
徐紅燭的確想殺了林北辰,但卻被林北辰徹底擊敗,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林兄。”
等林北辰走到附近之時,張長淮急忙露出笑容,維持著表麵的虛假。
然而下一瞬卻感到勁風呼嘯,一張大手,驟然拍在了他的臉上,隻聽到啪的一聲,張長淮被重重打飛出去,跌落地麵,滿臉的驚愕。
“你打我?”
張長淮捂著半邊臉,憤怒的瞪著林北辰。
林北辰留了九分力,但即便如此,這一巴掌也險些打爛張長淮腦袋。
臉上火辣辣的痛處,讓張長淮心中煞氣猛烈至極。
他是張家的繼承人,手握幾百億項目,未來南方的大人物。
從他出生起,他就錦衣玉食,被眾人捧在手心,何曾被人打過一下?
林北辰剛剛這一巴掌,卻險些把他打死。
張長淮眼冒煞氣,臉色猙獰,仿佛惡鬼一般,想把林北辰直接吞掉。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不止打你,還要殺你。”
林北辰冷烈的說道,眼冒寒光。
張長淮頓時愣在當場,過了片刻,才忽然反應過來。
眼前此人,不是外事學院的一個窮學生,也不是默默無聞的廢物,而是來自於北方的真正強人。
父親從來不怕商業競爭,但卻擔心惹到古代家族,被對方趕緊殺絕。
錢再多有什麼用?
對於古代家族而言,錢隻不過是身外之物,他們看上的東西若是不給,直接強奪!
而林北辰連古代家族都能鎮壓,更何況是他。
想到此處,張長淮心中,猛然迸發出一股恐懼。
緊接著,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徐紅燭權衡利弊之後,發現林北辰難以挑戰,於是乾脆和林北辰結盟,兩家組建成一隻超級勢力,針對張家。
張家被白家圍攻,已經拿不出餘力,若此時再被徐家背刺,滅亡之日已成定局。
一時之間,恐懼環繞在張長淮心頭,竟把他嚇得連一絲想法都不敢有。
“林北辰,你乾什麼?”
周一仙等人猛衝過來,指著林北辰鼻子,怒吼道。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打張長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周一仙心中憤怒不已,林北辰當眾打張長淮一巴掌,簡直是不知死活。
這可是張長淮,張家的繼承人。
當眾打張長淮的臉,就等於是在挑釁張家,張家不可能會坐視不管。
洛梅香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擔憂。
她對張長淮太了解了,張長淮看起來一臉和氣,總是謙謙君子,但實則心狠手辣。
他若沒有足夠的手段,豈能在群狼似虎的環境中,穩坐貴少圈子的頭把交椅?
一旦惹怒張長淮,憑他的狠辣心思,絕不是林北辰能抗衡的。
她正焦慮之時,卻見徐紅燭走上前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周一仙,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對林先生出言不遜的,立刻道歉!”
“徐姐,你讓我給他道歉,我沒聽錯吧?”
周一仙不敢置信的看著徐紅燭,身旁幾人也覺得匪夷所思。
徐紅燭可是他們圈子裡的人,大家都是南方人,憑什麼胳膊肘向外拐對?
難道這小子僅用了兩次,就迷住了徐紅燭?
眾人呆呆的看著林北辰,然而即便看了十幾次,也想不出來這小子有什麼魅力。
小白臉?
憑這小子的樣貌,還沒這個資格當!
“張長淮,今天我饒你一命,但借刀殺人算計我這筆賬,我早晚會和你算個清楚。”
徐紅燭冷冷盯著張長淮,說道。
張長淮聞言身子一震,默默起身,向外走去。
徐紅燭一句話,看似什麼都沒解釋,可是又把話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