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涼亭之中,隻剩下了徐紅燭一人站著。
“林先生。”
徐紅燭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大家族之女,家族多年培養出來的繼承人,絕不是等閒。
即便她心神動蕩,卻依舊支撐著身子。
林北辰身上的氣勢,猶如洪水滔天,而她隻是這漫天洪水中的一葉孤舟。
她手中的權謀背景,勢力和能量,在這滔天洪水麵前,都隻不過是一點笑話而已。
對方隻是談笑間,就可以將她碾碎成碎片。
徐紅燭從未這般深切的感受到,原來人這種生物,在真正的力量麵前,竟是如此的無力。
“你知道嗎,我進入鳳凰會所的第一步,就已經知道你的手段了?”
林北辰走過眾人,默默的看著徐紅燭,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
“我隻是想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底牌,竟然敢挑戰我?可惜你卻讓我很失望,僅有幾個絕頂修為的手下,就敢來挑戰我,你簡直在浪費我的時間!”
林北辰冷冷的看著徐紅燭,發現她身子在發抖,眼神在恍惚。
林北辰輕輕一歎。
“是我錯估你了,我以為你父親是南方豪傑,你就算再差,也至少有些修為,但現在看來,你的天賦太差,天賦限製了你的眼界,同樣也限製了你的高度。”
林北辰每說一句,徐紅燭的臉色便慘白一分。
林北辰說的這些話,猶如錐心尖刺,不斷刺激著她的心神。
她這一生,從沒有被人這般羞辱過。
但是她卻無法反抗,因為林北辰說的都是實話。
這才是最可悲的。
青色靈光,彙聚在林北辰手中。
徐紅燭見狀,頓時慌亂之際。
她雖然沒有修煉天賦,但卻不傻。
林北辰殺人之前,必定凝聚靈光,一旦靈光凝聚完成,她的人頭就會徹底搬家。
“林先生,殺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踩在鬼門關前的一瞬間,徐紅燭猛然反應了回來,大腦瘋狂運轉,立刻說道。
“我們徐家雖然隻是花都的地頭蛇,但影響力卻並不局限於花都,而我是徐江彥的女兒,一旦殺了我,您不但會成為花都之敵,更會成為南方共同的敵人。”
林北辰麵無懼色,甚至有些平靜,手中的靈光,已經幾乎凝聚完成。
“我知道說這些,你一定不在乎,但是你得明白,我們徐家在南方經營數十年,我父親組織了龐大的商業帝國,您滅掉徐家,隻會導致南方徹底混亂。
而一個混亂的南方,根本無法為您辦事。您來南方必定有所圖謀,您可以不在乎我徐家,但一定不想浪費時間,對不對?”
“隻要你饒我一命,我可以說服我父親徹底歸順你,到時候無論是花都還是南方,都在你一念之間。
征服與毀滅,我徐家必定永遠跟隨,絕不背叛!”
徐紅燭一邊說道,一邊緩緩脫掉了外套,露出了婀娜妖嬈的身段,雙目之中飽含風情,竟然想用身子贖命。
徐紅燭本就長得很漂亮,是南方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她正處於一個女人最巔峰的狀態,再加上高貴不可言的身份。
這樣的女人投懷送抱,會令所有男人徹底瘋狂,她不相信林北辰能夠拒絕。
將自己身家全部送上,再把身子也送給對方把玩。
徐紅燭相信,如此多條件加進去,林北辰肯定會饒她一命。
而等她抬頭望去之時,卻發現林北辰的雙眼中,充滿了冷漠。
林北辰的眼神中,隻有俯瞰一切的漠然和堅定,根本沒有一絲多餘的東西。
靈光彙聚完成,林北辰的手掌緩緩抬起,已經碰到了徐紅燭的脖子。
細膩的皮膚和柔軟的血管,林北辰隻要在輕輕一捏,徐紅燭美好的性命就會戛然而止,徹底死去。
“林先生,我不想死。”
就在這時,徐紅燭忽然尖叫了一聲,雙目之中,淚水崩潰而出。
她所有的底牌,都拿出來了。
能夠換命的東西,都被她放到了林北辰麵前,然而看到林北辰雙眼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這些條件,對林北辰而言,都是無用之物。
“林先生,您可以殺了我,但您能把徐家都殺光嗎?而且您可以不在乎彆人怎麼想,但你也不在乎阿香的想法嗎?”
“洛梅香?”
林北辰的手微微停頓,眼中似乎有精光劃過。
感知放大,林北辰看到了前院的動靜,也看到了正朝後院走來的洛梅香。
洛梅香眼中,充滿了急切。
這個少女,正在為自己的安全而擔憂。
她明明知道後院充滿危險,卻依舊不顧生死而來。
一瞬之間,林北辰冷若寒霜般的內心,出現了一絲波動。
他可以不在乎徐紅燭,也可以不在乎南方的芸芸眾生,但他卻不想讓洛梅香傷心。
殺了徐紅燭,洛梅香一定會難過。
“林先生,隻要您放過我,我剛剛說的那些還算數。”
見林北辰不再動手,徐紅燭心中微微竊喜,再次露出了一絲嫵媚之笑。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討厭?”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
“不要猜測我的想法,更不要試探我!我若想殺你,其實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的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信不信,某天你興致昂揚,出門踏青之時,晴空萬裡忽然掉下一道神雷,直接把你炸成碎片!外人隻會說你罪大惡極,上天要懲罰你,即便是洛梅香,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林北辰冷冷說道,指尖上,五色熒光閃爍,化為了一道雷光。
他掌控天地靈氣,想要殺人何須親自動手。
林北辰在中誠館之時,就曾經憑借對方的一縷鮮血,隔空咒殺對方。
到現在為止,那個人的死因依舊沒有查明,雖然不少人懷疑是他所為,但卻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現代社會,無論說什麼都講求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一絲絲冷汗,從徐紅燭漂亮的臉蛋上滑落。
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幼稚。
她以為的那些手段和限製,都隻是針對普通人的。
她用普通人的視角去威脅林北辰,就仿佛一個拿著棍棒的幼童,與一個成年人在擂台上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