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妙算無雙,賊子這是找死。”
“將火炮使出了連射步槍的效果,非有多年戰場經驗,不能設局。”
“……”
一時間,場間皆是吹捧趙乾坤的聲音。
“站長在擔心什麼?”
才視察完整個定陵布置返回的郭仲通,見柳長川神色凝重,低聲道。
他是柳長川辦公室主任,當著春申站大半個家,素被柳長川倚為謀主。
柳長川冷聲道,“咱們這位特使大人分明異想天開。”
“站長何出此言?”
郭仲通含笑道。
柳長川道,“若來襲賊人中,真有許舒說的階序五內煉師的話,區區火炮之威,算得了什麼?何況,在盜火者途徑超凡者麵前,火器和玩物差不了多少。”
柳長川話音未落,洞口內的呼嘯聲忽然加劇,反倒將連番的爆炸聲壓製住。
“丹息音爆!”
郭仲通瞬間變了臉色。
丹息在強大到一定程度,一旦洶湧外放,形成丹息護罩,足以拉出強烈的音爆。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蕩起了氣波,一陣陣絲絲拉拉的異響傳來。
“焰初摩擦!”
郭仲通連忙後撤兩步。
所謂焰初摩擦,是指盜火者途徑的超凡者,進行超凡對抗時,出現的異象。
比如此刻,顯然是敵方盜火者途徑超凡者對五尊火炮的炮彈,發動火係攻擊。
趙乾坤知道火炮弊端,備下了盜火者途徑的超凡者應對對敵方盜火者途徑超凡者的攻擊。
一方要引火,一方要阻斷引火,兩方相持,便會引發焰初摩擦。
而就看場中氣波拉出聲響,動靜之大,足見發生盜火者途徑超凡者的群體爭鋒。
嗖!
一隻長著透明馬頭的冥怪,忽地從地下鑽了出來,手中簸箕大的鼇鉗揮出,將一尊正噴出炮火的火炮的炮膛,咵察一下,剪成兩瓣。
砰的一聲巨響,炮膛才落地,地上鑽出冥怪的數量已多達十三隻。
不用趙乾坤下令,他麾下的強徒途徑的超凡者也紛紛發動,轉瞬,數十隻冥怪又絞作一團。
而這番廝殺,也徹底攪亂炮陣。
“準備接敵!此戰隻要功成,列功靠前者,準入大周塔!”
趙乾坤高聲下令。
霎時間,全場躁動。
大周塔的大名,如今已遍傳天下,作為極難突破的超凡者,誰不想入內走上一遭。
嗖地一下,一團氣波率先衝出隧道入口,許舒定睛看去,不是鬼麵將軍又是何人?
她如玉凋成的瓜子臉俏白無色,適才在隧道內,她靠神功硬扛火炮,損耗非小。
她充作箭頭人物,才衝出隧道,強烈的丹息護罩,便將數十人掃飛出去。
立時,在隧道入口處,占下好大一片空地。
霎時,興周會人馬如潮水一般湧入,數個呼吸,曹帥也率領一眾鬼將和萬千憧憧鬼影一並衝入。
“殺!”
趙乾坤一聲令下,霎時,兩方人馬絞作一團。
柳長川目標清晰,直撲氣場驚人的林嘯山。
趙乾坤身後衝出四名罩著星輝鬥篷的神秘人,直撲鬼麵將軍。
趙乾坤八風不動,微揚著下巴,雙目炯炯,盯在鬼麵將軍上,心中暗自驚詫,世上竟有如斯美極豔極的女子。
“特使大人,請速停**歸元陣大陣,先誅群鬼!”
柳長川看出群鬼聲勢可怖,高聲喝道。
趙乾坤悚然驚覺,朗聲道,“蘇觀主,先誅群鬼,後鎮怨屍!”
“好!諸君,且最後再助一臂之力,將地脈之力催發到極致,爭取將怨屍多鎮壓片刻,先解決群鬼再說。”
蘇觀主喝令,三十六名辨陰士同時將發功。
霎時,**歸元陣中溢出的地氣如開鍋的水汽一般,蒸騰而上。
就在這時,曹帥長笑連連,手中現出一杆赤色小旗。
小旗一招,一道藍光劃空而過,瞬間將憧憧鬼影儘數圈進,嗖地一下,投入**歸元陣中來。
萬千鬼影奮力掙紮,顯化出一張張猙獰怨毒的鬼麵來,但任憑他們怎麼掙紮,也終究掙脫不開。
嗖地一下,白煙騰騰的**歸元陣中爆起一道黑光。
**歸元陣本來迸發的是蒙蒙光亮,這黑光突兀一出,許舒打個激靈,他在記憶力搜到這套穢土生化大陣。
此陣有生滅變化之功,奇妙非常。
這萬千鬼影就是萬千幽魂,一旦投入大陣,必定會被大陣轉化,而後被怨屍吸納。
而怨屍如果吸納這些萬千幽魂,多半會再度異變,到時怨氣亂發,後果如何,誰也難以預料。
“等等,如果這萬千鬼影被怨屍吸納,怨氣亂發,完全無助於蒲氏暗山吸收怨氣,一旦怨屍徹底失控,等若是斷絕了蒲氏暗山打通靈關的最後希望。
除非,除非曹帥自損這萬千幽鬼,另有深意。”
許舒念頭未落,團坐在**歸元陣外的三十六名高階辨陰士身體同時劇烈抖動起來,麵露痛苦之色。
“蘇觀主!”
趙乾坤厲聲驚呼。
“某在!”
蘇憲華仰天大笑,神情詭秘至極。
趙乾坤暴怒,抬手便是一掌。
趙乾坤這一掌含恨而發,掌力在空中震蕩氣波,二十米外的蘇觀主完全來不及反應,胸口便被打出個碗口大的血洞。
蘇憲華哼也沒哼一聲,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嗖,嗖,嗖,嗖,四道黑影騰地現出,曹帥高呼痛快,大手一甩,四具煉屍淩空飛出,四道黑影各自沒入一具煉屍。
沒入黑影的煉屍的氣場瞬間瘋狂攀升,幾個呼吸間,便達到和曹帥同等程度。
“五大鬼帥!”
許舒暗暗心驚!他在蒲氏暗山廝混過,知道蒲氏暗山有九大鬼帥,每一位都實力超群。
眼下此間竟聚齊五大鬼帥,足見那位蒲先生下了何等大的決心。
“還是不對,四大鬼帥同時寄居蘇憲華體內,多半是用的四神禁魂**。
現在的問題是,蘇憲華到底是被四神禁魂後提拔為觀主的,還是在被提拔為觀主之後被四神禁魂的?”
許舒念頭飛轉,“如果是前者,恐怕提拔他的陳彥中老觀主,也有深不可測的算盤。
罷了,此事等將來見了陳開走,一問可知。
現在的關鍵還在於這個穢土生化大陣,其目的真的隻是禁錮場間的高階辨陰士麼?”
下一瞬,許舒的目光,投向黑色屍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