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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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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老,你,你好了?”

背劍中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麵,驚得麵無人色。

淩天放轉頭看向他,冰冷的眸子根本沒有人類的感情,“小蔣,你說這狗東西該不該死?”

若不是淩天放叫出一聲“小蔣”,背劍中年當時就要遁走。

因為,淩天放的聲音變得冰冷而陌生,似乎缺少了唾液的潤滑,變得乾巴巴。

“該,該死,若不是這蠢貨謊報,您老怎麼也不會弄混。”

背劍中年違心答道。

假晏紫身份的錯認,最大的鍋當然歸淩天放。

即便鬼麵猴指示不清,難道你淩天放不知道鬼麵猴有多大能力。

不過是粗心使然,經驗主義的失誤使然。

但這關頭,背劍中年無論如何不敢讓淩天放背鍋。

忽地,淩天放冰冷的眸光轉向西北,許舒驚訝的眼神正掃過來。

兩道目光碰撞,仿佛要擦出火花來。

對視良久,淩天放闊步離開,背劍中年和紫衣老者跟著離去。

“嫖客,要不要乾掉這幾個禍害?”

神槍手低聲道,他已經發現了許舒的異樣。

尤其在聽許舒通報了興周會和隗明堂的齟齬後,對興周會也鄙視到了極點。

許舒搖頭,“這檔口動手,師出無名,隻會讓眾人驚懼。”

神槍手皺眉,“說開不就得了?”

“無憑無據,你們信得過,旁人未必。何況,鐘甄頭前可是刷了好大一波聲望。且好生調息吧,用不了多久,隗明堂必定再舉攻勢。”

“休,休……”

兩聲尖利的哨聲傳來,一道人影如大鳥一般飛撲而至。

“孟前輩!”

“雪農兄!”

霎時,眾人都圍了上去。

如果說,鐘甄、臨時戰隊對眾人是有救亡之功,那場間眾人都欠著孟雪農一條命。

那等情況下,孟雪農答應以身控陣,深陷異魔包圍,等若是將這條命搭上了。

此刻,孟雪農回歸,眾人無不歡喜。

孟雪農卻無半分喜色,厲聲道,“異魔來攻了,隗明堂竟有辦法控製異魔。

正是他們調走了異魔,我才得以脫身,現在三十多頭異魔組成的大軍,正朝這邊殺來,快,要快……”

孟雪農大汗淋漓,氣息混亂。

異魔吼嘯聲已傳入耳來。

“如果異魔可以操控的話,禾國豈不足以蕩平世界?”

白眉低聲說道。

許舒道,“和大禾號上的手段,應該差不多。距離短,範圍小,隻要擊破控陣之人,異魔反噬也就在頃刻之間了。”

“說來容易,隗明堂幫眾非是大禾號上的水兵可比。”

白眉憂心忡忡。

霎時,眾聲如潮,一個賽一個聲高,偏又一個比一個乏術。

有的建議,繼續依托和園,抗擊異魔。

此論調一出,便被叱為自尋死路。

有的建議分散退走,此議一出,更是反對聲如潮。

討論來,討論去,沒個合適主意。

耳聽異魔的吼嘯聲越來越近,許舒終於忍無可忍了,高聲道,“似諸君這般一盤散沙,我等必將埋骨於此。”

當此之時,眾人正如沒頭蒼蠅,自己束手無策,也容不得旁人充大個。

即便許舒是救命恩人,也有人準備開噴。

偏許舒嘴快,朗聲道,“若聽我一言,或許有一線生機。諸君或許不信,但某可承諾,若死,我死諸君前麵。”

此話一出,滿場為之一滯。

“又來了,又來了,真當自己主角光環傍身?”

白眉滴咕道。

許舒耳尖銳,聽了個正著,低聲道,“不是我非要挑頭,而是放任他們瞎議論,死得更快。

而我還不想死。

想活,就得借眾人之力。說穿了,這回隻能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了。”

說完,許舒高聲招來孟雪農。

孟雪農嗡聲道,“閣下有何良策?”

眾人至少被許舒救過,知道他的本事。

孟雪農沒經曆這些,一看許舒嘴上沒毛,卻敢放此豪言,心中先有三分不喜。

待許舒說完策略,孟雪農聽傻了,白眉的眉毛差點從中間裂開,朗聲道,“怎麼又是老子,老子不去,找死的事兒,怎麼回回有老子?”

白眉聲音不大,卻在鴉雀無聲的現場回蕩著。

眾人如看妖魔一般,瞪著許舒。

孟雪農緊緊盯著許舒,“你憑什麼有把握能引動這些海獸。”

“憑我不會拿自己性命冒險。”

許舒含笑道,“當然,讓孟前輩陪著冒險,我很抱歉。誰叫前輩修為高絕,自然能者多勞。敢問前輩,那根飛爪索可好用。”

孟雪農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盯著許舒,“是,是你……難怪聲音這麼耳熟。”

孟雪農緊緊抓住許舒大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對許舒忽然變換麵目,他並不意外。

現場沒以真麵目示人的,絕不止許舒一人。

彼時,孟雪農絕望地攬下主持大陣的任務,心中無比絕望。

眾人一個個忙不迭地逃命,竟無一人向他表示關懷。

孟雪農隻能哀歎自己成於名聲,死於名聲。

正心死之際,許舒送來了飛爪索。

而他也正是憑借著這根飛爪索,在陣破之際,攀到了洞窟頂上,和異魔對峙周旋許久。

直到異魔被古怪的聲音吸走,他才脫身。

一入和園,孟雪農便在尋找許舒假扮的中年人的身影,卻遍尋不得。

此刻許舒才提到飛爪索,即便許舒變換了麵目,孟雪農還是確準了許舒的身份。

畢竟,除了聲音外,知道飛爪索的隻有他們二人。

“既是恩公所請,孟某奉陪到底!”

孟雪農拱手一禮。

許舒遞過一個木盒,“孟前輩且服用此果,好生調息回源。

聽動靜兒,隗明堂調動異魔的速度不快,諸君且好生回源。

此戰,無關勝敗,隻決生死。”

沒有人能提出辦法,許舒提出的辦法便是唯一的辦法。

所有人都承擔風險,而許舒將除孟雪農、白眉外,所有人的風險降到了最低,而他自己承擔了極限風險。

無可爭議地,許舒獲得了暫時的指揮權。

當眾人都在緊張地休息回源時,許舒卻在為即將到來的冒險,做最後的準備。

當他提出需要一根細長堅韌的絲線時,一圈千分龍筋線被送了上來。

所謂千分龍筋線,是用深海回龍鯨背上的大筋,用秘法柔韌後,不停細分,才得到的。

這樣的千分龍筋線,細若發絲,無色無味,卻柔韌驚人,能承擔五百斤的極限重量。

他要護體奇符,立時便湊出了六張鐵甲符。

是一名葛袍老者奉上的,他是階序二的招陰人,自承這是他師兄所傳的壓箱底的寶貝,捏碎玉玨便可激發,每一枚鐵甲符有十息有效時間。

許舒記得他,臨時戰隊第一次出手,搭救的就是葛袍老者。

他當即便要給出兩枚紅漿果,作為回饋。

葛袍老者推辭道,“六張鐵甲符倘能換活命,值了。不能,要這果子何用?小友珍重!”

就在許舒收集資源、備戰的檔口,和園西側鐘甄和惡頭陀的戰鬥也進行到了尾聲。

超凡世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同途徑同階序之間的實力差距,有時比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這句話放在鐘甄和惡頭陀之間,差不多也適用。

交手不過三十合,鐘甄便削斷了惡頭陀左耳畔的長發。

他原以為自己手下留情後,惡頭陀會罷戰。

卻沒想到,惡頭陀攻勢更凶,一柄勢若千鈞的禪杖舞得如暴風驟雨。

鐘甄意在挽回和隗明堂的關係,不願再造殺傷。

可任憑他如何解釋,一心想要乾掉他、在小公子麵前請賞的惡頭陀,始終充耳不聞。

鐘甄無奈,隻能纏鬥,&nbp;以消耗惡頭陀的體力。

百多斤的禪杖,即便惡頭陀玄功了得,揮舞這麼久,也漸漸力竭。

眼見他手中的禪杖越舞越慢,鐘甄動了,他長劍輕靈,掃在一株落葉鬆的樹乾上。

鬆針飄落,長劍遊走,所過之處,鬆針根根豎起。

長劍遊走三匝,鬆針瞬間結成渾圓鬆針。

長劍輕揮,點住禪杖,顫音輕揚。

禪杖如遭雷擊,重重砸入土石。

“吼!”

惡頭陀還要發力,數百根鬆針迎麵上來,他棄杖揮拳掃出勁風來擋,時機已失。

還是有三十餘根鬆針,射中他多處要穴,每根鬆針蘊含的驚人氣勁,直直灌入穴竅,他竟被定在當場。

“王孫住手!”

鐘甄轉過頭去,眼睛瞪得溜圓,快步迎上,“淩老,你好了,不,不對,你……”

鐘甄瞬間看出淩天放的異常來。

淩天放擺手,“事已至此,我也隻能出此下策,用了化屍秘法!”

“什麼!”

鐘甄心中掀起狂浪,他很清楚,化屍秘法是不可逆的,淩天放還會失去正常人類的味覺,觸覺,幾乎成為活死人。

淩天放擺手,“王孫不必擔心我,我若不如此,必將成為大家的負累,也不能揭穿賊子的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

“晏紫,在我們身邊的一直都是假晏紫,我們和隗明堂之間的矛盾全是他挑起來的……”

淩天放連珠炮一般,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他並沒掩飾自己的失誤。

當淩天放親口說完石屋中發生的一切,惡頭陀也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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