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漢道,“確實,關鍵在一個快字。”
神槍手撇嘴,“老巨,你說這話,看我乾什麼,你五大三粗的,跑不動,老子主業可是搞飛行的。”
他話音方落,白眉默默取出纜繩。
三分鐘後,以白眉、許舒為雙箭頭的機動小隊成型了。
小隊一出場,便在戰場上起一道旋風,所過之處,隗明堂幫眾如稗草一般,紛紛倒地。
白眉飛鏢激射,腰上拴著纜繩,纜繩另一頭掛著在懸浮半空搖晃的神槍手。
他掌中雙槍激射,轉挑造型奇怪的家夥射擊。
如此選擇射擊方向,還是巨漢的主意。
據他所說,體士途徑的超凡者一般裝扮都是簡潔明快。
其他途徑多出奇葩。
尤其是辨陰士途徑的超凡者,直接下到陰曹地府,充當鬼兵鬼將,都不違和。
最典型的便是骷髏怪。
而非體士途徑在的躲避子彈方麵,或多或少存在能力上的短板。
果然,在巨漢的指點下,神槍手的命中率有了顯著提升。
當然,比起許舒還是遠遠不如。
除了許舒槍法更為精到外,停雲槍的威力更是關鍵原因。
被他射擊的敵人,往往避開第一發西北黑虎噴出的子彈後,便會因大意用生命為第二發停雲槍噴出的子彈買單。
至於巨漢,他的作用則完全發揮在防守上麵。
一開始,許舒也以為以巨漢龐然的身形,行動起來必然拖後腿。
豈料,真奔行起來,巨漢並不會落在他和白眉後麵,反而作為一道防禦屏障,牢牢頂在他和白眉前麵。
他和白眉每一次腳步落地,或淺或深都會在地上留下腳印。
而巨漢每一次踏步,地上反而會騰出個凸起,仿佛在助力巨漢彈射起步。
一般的攻擊,巨漢便用強大的肉身硬抗了。
若是凶險的,許舒和白眉便會出手,提前掃除。
而巨漢回饋給戰隊的,是對火攻的完美防禦。
臨時小隊行動迅速,隗明堂那邊的拜火者途徑,對他們采取升溫無效後,便聯手發動了明火攻擊。
好幾次,許舒身上,白眉和神槍手直接的纜繩,皆被引得黑煙狂冒。
卻是巨漢及時催動土沙,直接打滅。
就這樣,臨時小隊的閃電戰極為成功,快速在和園遊走一圈,極大地緩解了眾探險者的壓力。
沿途所過,許舒邊打邊喊,高聲宣傳著此戰若敗,眾人偕亡的殘酷現實。
他說的都是最淺顯的道理。
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一時間,眾探險者士氣大漲。
臨時戰隊突然出現,毀滅性破壞了隗明堂大好局麵
霎時,便有五隻小隊,共計二十人的攻擊隊伍,朝臨時小隊逼近。
許舒和白眉發動的多次攻擊,都被對方完美配合,合力化解。
眼見包圍圈急劇縮小,許舒指揮隊伍推向西北角。
眾皆不解,巨漢甕聲道,“可是要打那頭撕鯊猿王的主意?”
西北角的一株七星草邊,正盤踞著一頭撕鯊猿。
自入金銀島以來,令許舒印象最為深刻的海獸,當屬撕鯊猿。
眼前這頭有著金色毛發的撕鯊猿,體型比平常撕鯊猿要大了兩圈。
足足丈二的身量,塊塊墳起的肌肉,像是焊接上去的鐵塊,通體金色毛發,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
和園都打成一鍋粥了,海獸們依舊緊緊盤踞在所看守的源果、源葉旁。
他們仿佛被源果、源葉周遭盤踞的靈源,吸走了全部魂魄,如重度癮君子一般。
隻要不乾擾他們蹲守,外界的一切,皆與他們無關。
而經過一眾探險者的強攻,實力一般的海獸,早就死去,而能留下來的,無不是實力出眾,凶悍無比的存在。
此刻,許舒才提出向這邊轉進,巨漢就猜到他要借力。
可巨漢想不明白,許舒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能引動撕鯊猿王。
“小嫖,得出全力了,若被圍死,可就騰挪不開了。”
白眉急得滿頭大汗,深覺自己是沒主角命,得了主角病,非想不開跟著許舒玩命。
他現在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許舒的秘槍上。
他喝聲方落,許舒砸出一個木盒。
飛速合圍的隗明堂眾人見木盒扔出,以為是手雷之類的大殺器,紛紛避退。
及至木盒落地,打開,一枚色澤紅潤,香氣怡人的果子跌落出來。
“紅漿果!”
“不是源果,不受源力牽繞的果子。”
“將軍傳過命令,這樣的果子不用上繳,可以私有!”
一眾隗明堂幫眾用禾語喊得幾裡哇啦,奪命一般朝紅漿果搶去。
即便如此,訓練有素的他們,陣型依舊不亂,更多的注意力還是鎖定在許舒等人身上。
“不是吧。”
許舒懵了,撕鯊猿王居然沒什麼反應。
他猶記得當初,一眾撕鯊猿可是為了這些紅漿果,不惜飛躍絕壁,大打出手。
“是我的!”
一名紅袍老者興奮地舉起紅漿果。
物有其主,一乾隗明堂幫眾便不再爭搶。
高度的紀律性,是他們碾壓眾探險者的關鍵。
“槍,秘槍!”
白眉急得聲音都走調了。
危急關頭,許舒再取出一個木盒,這次,他直接抓出紅漿果,捏碎,衝一隗明堂幫眾砸去。
紅漿果被捏碎,驚人的香氣襲來,不僅撕鯊猿王被驚動,相鄰的五足龍馬也驚動了。
嗖地一下,兩頭海獸轟然衝出,勢若奔雷的衝擊,打得一乾急速衝擊的隗明堂幫眾措手不及。
隻一個衝擊,便有七八人被撞飛,兩頭海獸竟圍著稀爛的紅漿果廝殺起來。
臨時小隊抓住機會,迅速突圍,又繞著和園展開了閃電戰。
一番衝擊,斬獲豐厚,再度招來隗明堂分出兵力來圍剿。
然,許舒試驗成功,已不懼合圍。
遇圍不決,紅漿果裂。
靠著連續捏碎三枚紅漿果,在白眉齜牙咧嘴的痛惜目光中,三次破圍而出。
連續的閃電戰和襲擾的成功,連續合圍的失敗,讓戰場上雙方的士氣發生了驚人的逆轉。
巨大的戰損,讓隗明堂一方終於堅持不住。
隗明堂此次的目標,固然集中在對大周眾超凡者有生力量的絞殺上。
但過高的戰損比,也不是隗明堂願意承受的。
忽聽一聲厲喝,隗明堂幫眾如狂風一般,大舉撤出和園。
血海屍山一般的和園,歡呼聲、怒吼聲幾乎撕裂雲霄。
“在下株洲劉暢,敢問逆風而行的眾位英雄姓名。”
“在下淮南高平,敢問眾位英雄姓名。”
“在下蘇北劉秀全,煩請眾英雄大名。”
“……”
霎時,滿園都是唱名聲,
“在下海東白眉。”
白眉抱拳拱手,老臉發紅。
“海東巨漢!”
“海東神槍手!”
巨漢和神槍手齊齊拱手。
即便是榮耀時刻,但一日為海盜,終身不提本來名姓。
“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許舒不願通報名號,但七星嫖客的諢號不脛而走。
“嫖客!還特麼七星!”
無名角落裡背劍中年咬牙切齒。
現在,便是傻子,也知道晏紫和七星嫖客根本就是兩個人。
望一眼氣若遊絲地的淩天放,背劍中年低聲道,“淩老,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晏紫一說話,你就要噴血了。”
“嗚……”
他話音方落,淩天放嘴角又溢出一條血線。
“彆刺激淩老了,血都快噴乾了,再折騰下去,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紫衣老者一身血汙,手忙腳亂地料理著淩天放的傷勢。
戰到此刻,鐘甄麾下,也就這三人還活著,連花袍老者也陣亡了。
當時,花袍老者正獨鬥三名隗明堂的幫眾,劍勢連綿,大占上風。
忽然,窺見許舒混在臨時戰隊,轉進如風,大殺四方。
花袍老者心裡咯噔一下,根本鬨不明白晏紫怎麼可能有如此高超武藝。
就是這一個走神,讓花袍老者斷送了生機。
“救活又如何?大好局勢,大好局勢,全讓那假晏紫給毀了啊。本來公子招攬人心,又和隗明堂達成合作,以利將來。
現在,就因為那假貨一攪合,雙方起了火拚。氣數,氣數,一定是氣數儘了,不然怎能在這關鍵時刻降下如此禍害。”
背劍中年喃喃自語,忽然發現許舒正朝這邊看來,嚇得他趕忙縮頭。
許舒微微一笑,殺機暗隱。
他很清楚,現在不是對鐘甄隊伍動手的時候。
嗖地一下,淩天放雙肩、腹心,肚臍,天靈,會陰皆騰出道道灰影。
灰影閃過,淩天放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起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多出一道道暗褐色的梅花斑點。
“屍斑!”
紫袍老者大驚失色。
背劍中年也驚得跳開丈遠。
下一瞬,便見淩天放直挺挺立了起來,枯木一般的大手伸進腰囊,一隻鬼麵猴被抓了出來。
鬼麵猴似乎根本沒察覺到淩天放的異變,惡鬼一樣的臉上吐出蛇信子一樣的分叉舌頭,討好似地舔在淩天放手腕處。
忽地,淩天放雙手合攏,用力擠壓,任憑鬼麵猴咯吱慘叫,他也隻是用力擠壓。
直到將鬼麵猴擠成一團破碎的血肉,才厭棄地仍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