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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三院,第二住院樓空空蕩蕩,所有病人都被轉移到了其他住院樓,整個大樓裡隻剩下了何家慶和肖正功,連醫護人員都沒留下,如果何家慶真出現了異常,連搶救的人沒有。
肖正功站在何家慶的病床前,皺眉不語。
他現在不確定躺在床上的到底是何家慶還是周昌宏。
要真是周昌宏,聽見我來了,他就應該醒過來。
這個真是何家慶?
何家慶既然回來了,周昌宏為什麼不給我報信?他真不想活了?
何海欽就要來了,這要是個冒牌的,事情可就熱鬨了。
熱鬨就熱鬨吧,反正我就是個看熱鬨的。
何海欽今天抵達越州,肖正功負責在醫院裡監視何家慶,陳長瑞負責去車站迎接何海欽。
肖正功正觀察何家慶,一股威壓忽然襲來。
肖正功看向病房門口。
何海欽帶著何海生和八個支掛走進了病房,對著肖正功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見過肖正功,但他記不起來了,江相幫對於何海欽來說,就是一群雜碎。
他衝著肖正功打了個招呼:“滾!”
肖正功一皺眉,怒火燒了起來。
何海生勸道:“大哥,這是暗星局的副隊長。”
“我讓你滾!”何海欽又對這肖正功打了一次招呼,完全無視了何海生的勸告。
肖正功咬咬牙,從病房裡走了出去。
何海生道:“大哥,咱們現在是在外州,暗星局的人不能得罪。”
“狗屁!”何海欽冷哼一聲,“不就特麼是巡捕麼?老子跟他說句話,都算抬舉他!”
何海生歎口氣道:“大哥,臨來的時候不都說好了麼?外州有外州的規矩。”
“老子記不住那麼多規矩!”
“行吧,”何海生也不好多說,“先看看家慶吧。”
何海欽盯著病床上的何家慶,看了十來分鐘。
何海生很緊張,他看不出何家慶和之前有什麼分彆,但是真是假,最終還得取決於何海欽的判斷。
另一座住院樓裡,昨天剛剛辦理住院的萬晉賢,比何海生還要緊張。
他是病修,想讓自己生病不難,彆人也不可能看出破綻。
但何家慶剛從普羅州回來,左手還是新長出來的,如果被何海欽看出問題,他也幫不了何家慶,這事隻能讓何家慶自己應對。
“這是怎麼回事?”何海欽喃喃自語。
何海生的心懸了起來。
何家慶的心也懸了起來。
“怎麼成這樣了?”何海欽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兒子怎麼成這樣了!”
他認得自己的親兒子,不會認錯,躺在床上的就是他兒子。
何海生長出一口氣道:“哥,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家慶的狀況麼?”
“這特麼是你說的那樣麼?這都沒人模樣了!”何海欽眼淚下來了。
他知道何家慶的狀況,何家慶剛入院的時候,何海生就跟他說過,還專門拍了照片讓人送給何海欽。
可看到真人的時候,何海欽心疼了。
“這不都治了一年了嗎?我套死外州這幫雜種,是不是看我們不是外州的,不給我們好好治?我套他麼的……”
何海欽大怒,咆哮聲中,整個住院樓不停搖晃。
院長在樓下站著,嚇得直哆嗦,他給陳長瑞打了電話:“陳隊長,這伱可得管啊,不能讓這群人在這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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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瑞勸道:“你先彆急,這事我們會處理。”
“處理?”肖正功在旁道,“你有這個膽子麼?”
陳長瑞心平氣和看向了肖正功:“肖副隊,你懂他們那邊的規矩,你進去勸勸何海欽。”
肖正功冷笑一聲:“我憑什麼去?這事和我有關係麼?”
“怎麼能說沒關係?這是局裡給咱們的任務。”
“局裡給了什麼任務?我是能把抓了還是能把殺了?”
“局裡讓咱們以大局為重,咱們的任務是維持……”
肖正功打斷了陳長瑞:“扯那閒淡有什麼用?說白了,不還是讓咱們看著麼?”
……
何海欽漸漸平複了下來,對何海生道:“老三,叫咱們人準備東西,把家慶接回家裡去,不能在這受罪。”
“大哥,醫生說了,家慶不能移動,要是離開醫院,有生命危險。”
“哪個醫生說的?就這西洋醫院,他們會治病麼?就他們這些西洋大夫就會瞎耽誤功夫,
對了,那個死洋鬼子哪去了,叫崔什麼克來著,他能治好我的病,也肯定能治好家慶!”
“大哥,你那是治病,家慶這是治傷,兩回事。”
“什麼兩回事,你懂醫術麼……”
何海生好勸歹勸,終於把何海欽勸住了。
何海欽坐在病床前,握著何家慶的左手,連聲長歎:“你個混小子,非要跑到來外州來求學,咱們那邊那麼多學問,不夠你學的麼?
求學就求學,你好模好樣的來,也得好模好樣的回去,你非得給我帶什麼好東西,這回好,東西沒帶回來,你成了這模樣。”
何海生看向了走廊,暗星局的人還在外邊等著:“大哥,家慶沒事就好,我留在這,你也該回去了,外州對咱們戒心很重。”
“怕什麼,我看他們誰敢動我?”
“大哥,這不是咱們家,況且咱們家裡也不消停,陸家還天天出動靜!”
“他媽的陸家!我兒子在醫院躺著,他們還敢造謠,陸茂先那老雜種是特麼活夠了,等我回去直接送他入土!”
住院樓還在時不時搖晃,陳長瑞和肖正功神情淡定,幾名老探員假裝淡定,新隊員裝都裝不下去,明星嚇得尿急,還不敢去廁所,燈泡滿身是油,準備隨時跑路。
新來的秦明輝,神色十分凝重。
他也害怕,但更多的是羞恥,眼前的狀況,明顯背離了他來暗星局的初衷。
秦明輝看向陳長瑞道:“隊長,這是醫院,不該由著他們胡鬨。”
陳長瑞沒作聲,肖正功在旁笑道:“行啊,你去攔著他吧。”
秦明輝還真就朝著病房走了過去,大頭一把將他抓住:“不準擅自行動。”
肖正功看著秦明輝,問道:“你誰呀?膽子不小!”
秦明輝道:“我是新人,肖隊,您見過我,我代號叫中二。”
“中二,”肖正功想不起有這號人,他仔細打量著秦明輝道,“這代號倒是沒起錯,這回我記住你了。”
……
何海欽去越州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普羅州,淩家率先發了新聞:父子相見,何家公子依舊昏迷不醒,謠言不攻自破。
陸家也不甘示弱,新聞緊隨其後:骨肉情深,事發一年終相見,父子生疑,兩相猜忌為哪般?
這新聞卻把水給攪混了。
何家慶躺了一年,何海欽才去看他,這裡邊是不是有問題?
而且何海欽去探望何家慶的目的是為了驗明真假,這證明何海欽本就不信任何家慶。
新聞後邊還有專題評論:謠言還是真相,一切要從源頭說起。
這就更狠了,源頭在哪?
在陸茂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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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邱帶著陸家兩位公子看熱鬨,無論謠言還是真相,都跟他們沒關係,陸茂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陸茂先很緊張,獨自跑去了聖賢峰,到了聖人府邸。
重重回廊之下,陸茂先等了兩個多鐘頭,房間內的喘息和呼喊聲漸漸平複下來。
聖人開口了:“何事?”
陸茂先恭恭敬敬跪在地上道:“師尊,弟子處境不妙,何家家主何海欽,可能要對弟子下手。”
聖人默然片刻道:“此番你立下了功勞,賞金元丹三枚。”
白衣少年拿了三枚金元丹,交給了陸茂先。
這三顆丹藥是至寶,可改變不了陸茂先的處境。
聖人接著說道:“何海欽的事情,我自有應對,但何家慶一日未除,你仍需嚴加戒備,
此人是我心頭大患,萬不可掉以輕心,隻要何家慶踏入普羅州一步,你須立即告知於我。”
陸茂先心裡踏實了一些,連連點頭道:“弟子自當儘心竭力。”
聖人又道:“還有一件事,我聽說最近影戲之風在普羅州大為盛興,有一些影戲之中有大逆之舉,此等歪風邪氣必須嚴加遏止,此事交給你去處置,不得有誤!”
陸茂先答應下來,一路膝行倒爬,離開了聖人府邸。
下山的路上,陸茂先思考著聖人的命令。
影戲之中有大逆之舉。
這事不用想,肯定是馬五拍的《血槍神探》。
他拍的那些電影,把“風化”兩個字踩在腳底下,活生生踩了個稀碎。
可這事該怎麼遏止?
他也收到過一些消息,馬五拍這些電影,背後有陸源山和陸源海的支持。
這兄弟倆一直沒在公開場合上提起過電影的事情,肯定也是怕壞了陸家的名聲。
他們還顧及名聲,這事就好辦。
先從黑石坡動手,這是陸茂先的地盤,狠狠敲打一下馬五,並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陸源山和陸源海兩兄弟敢出來生事,借機把事情公之於眾,讓家裡人看清楚他們哥倆是什麼貨色。
等這哥倆消停了,馬五沒了靠山,再收拾他,易如反掌。
陸茂先看了看手裡的三枚金元丹,這三顆丹藥品質上乘,丹毒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能換來將近一年的修為。
等把馬五拾掇了,還能再賺一筆賞賜,自己的修為必然能到八層。
年紀大了,八十多了,有些事情不能耽擱。
陸茂先在下山的路上,越走越快。
……
何海欽走了。
何家慶躺在病床上,身邊坐著何海生。
監視他的可不止何海生,還有很多人,再想回普羅州,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趁著何海生不注意,何家慶聳聳眉毛,露出一絲苦笑。
ps:家慶還能笑得出來,他貌似還有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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