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內功還是肉身修行都是日積月累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江玉燕這種宅女,相信隻要不出門麻煩就找不上她。安心宅在家裡,沒事和樂哥切磋切磋,還有兩個乖巧的侍女伺候著。
自由、安全、舒服。
書房,再一次被樂哥擊敗後,江玉燕在紙上奮筆疾書。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誌!
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
小女子生於天地間,
豈能鬱鬱久居貓下。
早晚有一天她要赤著腳,狠狠踩在樂哥頭上!
她不允許任何生靈比她強!還站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甚至還弄亂了她好長時間才打理好的頭發。
「小姐,不好了!慕容家暗害了十一皇子,涉及謀反,滿門都被抓起來了,據說不日將要被問斬!」小藍進來焦急說道。
江玉燕看了她一眼:「慕容家謀反關我什麼事?」
小藍一愣,也是,隨後拍拍胸口。
剛才看到慕容家一家幾百口人被枷鎖鎖起來招搖過市,真的給她嚇壞了。
「冬~」屋外突然傳來一聲聲響。
小藍看了一眼小姐,隨後鼓足勇氣,英勇出去查看情況,片刻後回來:「小姐,是小魚兒公子,還帶了一個好漂亮的女孩。」
江玉燕心中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天下安靜的日子要被自己打破了?
片刻後,客廳。
「情況就是這樣,為了練功劉喜現在已經瘋了。心蘭的父親,仙兒的姐姐,還有眾多武林高手都被關在那個死亡塔裡。
就連我們也是多虧南海神尼舍命相救,不然難逃一死。
香仙子,我想在這裡借住幾天,躲一躲番子。順便想想怎麼救仙兒的姐姐還有心蘭的父親。」小魚兒說得很客氣,甚至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這世道,很少有人敢得罪東廠和錦衣衛。
男人的成長往往都在一瞬間,這一會為了心上人,他突然變得成熟穩重。
聽完小魚兒的解釋,江玉燕思考片刻,點頭:「可以。」
按照蘇櫻的說法,江湖高手之間沒有絕對的層次劃分,活下來就是強者。
但內功層次還是有區彆的,內氣入丹田就是入門;內氣大周天循環,充滿十二正經算是高手;真氣充盈奇經八脈周天穴竅就是絕頂高手。
那她現在不但內氣充盈奇經八脈,而且還被天地之力壓縮過一次,內力甚至能外放一尺,這算什麼?
蓋世強者?
這麼強大的實力,除了毆打樂哥,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決定了,等東廠上門送死!然後把劉喜乾掉,再把那個江家的所謂大娘乾掉,然後讓自己娘親風風光光進江家的門!
……
計劃果然沒有變化快。
在王媽的不懈努力下,東廠的番子和錦衣衛竟然沒有一次來搜查過百花樓,就算之後劉喜強硬下了命令也最多在前院轉了一圈。
問過才知道,這蘇州的番子和錦衣衛在百花樓都有分子,每月從上到下都能分到錢,誰會壞自己家的生意啊?
倒是對麵的群芳院喜歡吃獨食,天天被查,現在幾乎已經沒了顧客。
期待已久的江玉燕有點失望,這裡是她的主場,和蘇櫻一起準備了很多道具,所以她才穩如泰山。
其他地方她可不敢亂跑。
這兩天她還聽小魚兒介紹過,有一個叫搗蛋大師的奇才研究出一種黃色炸藥,威力無窮,猝不及防之下就算是絕頂高手也能被炸死。
而東廠、錦
衣衛那裡機關重重,說不定就有這種東西,如果沒有排查清楚,她可不會去。
反而小魚兒和小仙女兩人討論得一身是勁,甚至準備用炸藥給劉喜直接乾掉。
沒幾天,似乎是已經商量好,兩人直接不告而彆。
……
書房,江玉燕看著小魚兒留下的信件,有點無語。
這兩人武功平平,也就有點小聰明,憑什麼認為可以在東廠重重保護之中乾掉劉喜。
再說,就算乾掉了,以他們倆那武功又怎麼出來呢?
想了想,江玉燕對鳥架上的百靈鳥吩咐道:「你去看看那小兩口,有情況回來彙報。」
百靈鳥用鳥嘴梳理翅膀,一動不動。
「一顆築元丹!」
「嗖!」百靈鳥消失不見。
這段時間江玉燕用天地之力幫這頭鐵鳥洗練身體,還給她喂食築元丹,才能漸漸聽懂她的話.
不過依然很頭鐵,要是出的價格讓她不滿意,想讓她辦事就不可能,打都不行。
是一隻有原則的鳥。
「玉燕姐姐!」蘇櫻衝了進來,就像乳燕投林一般撲到江玉燕懷裡。
「娘親醒過來了,她的病好了!」蘇櫻很是開心。
「恭喜!」江玉燕也為之高興。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知道蘇櫻的不容易。一個小女孩行走江湖,到處都是凶險,還要把娘親照顧得一絲不苟,每天光清理喂食就是一件艱巨的任務。
她太難了!
「不過,玉燕姐,娘親說想回家看看,我也得和你告彆了!」蘇櫻心情有點低落。
在這裡待的幾個月是她最舒心的日子,而和雨燕姐的相互試驗,更是讓她記憶猶新,估計一輩子都難以忘卻。
江玉燕摸了摸蘇櫻的後腦勺,就像大姐一般:「天下無不散之延席,以後有緣會再見的!」
「我舍不得!」蘇櫻將玉燕緊緊抱住,腦袋靠在軟綿綿的墊子上,舒服地眯起了眼。
「喵!」一旁的苗樂很是不滿,那是他睡覺的地方!
「去去去,讓我和玉燕姐姐好好告彆!」蘇櫻擺擺手。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已經看出樂哥的強大,但也看出這貓懶得很,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動手。
除非實在無聊。
「喵!」苗樂的叫聲越來越大。
放肆!刁民!
江玉燕無奈,對著小黃貓招招手:「來吧,正好兩邊,你倆都有份!」
苗樂:???
渣女!
……
蘇櫻母女告彆之後,沒有了可以討論醫術的對手,蘭香小院再次靜寂下來。
江玉燕倒是已經習慣,從小母親一個人講自己帶大,村裡的小朋友都說自己是有娘生沒爹養的狗東西,根本沒人和自己玩。
如今還有樂哥每天陪著,對她來說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隻需完成娘親的最後願望,她便也徹底自由了吧。
「唧唧~」百靈鳥失蹤了幾天終於飛了回來。
片刻後,江玉燕陷入沉思。
這小魚兒的確有點手段,還真的把「劉喜」給炸死了。不過劉喜老女乾巨猾,一看小魚兒過來就讓替身出來談話,炸死的是替身,然後兩人當場被抓。
還好劉喜這人有潔癖,不然難以想象慕容仙這等女子落到東廠那些番子手裡會受到怎麼樣的折磨。
自負,永遠是智者最大的敵人。
還有,自己要去救人嗎?那小魚兒這些人好像和自己也沒什麼太深的關係,有必要親身犯險嗎?這些所有的事情好像和自己並
沒有什麼關係。
思考了一會,江玉燕轉身,對書桌旁無聊到玩尾巴玩了一個時辰的小黃貓說道:「樂哥,我讓你算個數。要是你能算出來咱們就去看看熱鬨,要是算不出來就算了!」
苗樂頓時停下:「喵!」
隨便說,以我的精神力還能算錯?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數學小王子!
今天這熱鬨,他是湊定了!
「圓的周長與直徑的比值是多少?」江玉燕問道。
苗樂傻眼:???
……
蘇州東郊,東廠駐地,號稱死亡塔。
這個地方,江湖中人無不聞之色變,因為進入此地的江湖人隻有一個結果:十死無生。
大牢底層,五陽二陰以及小魚兒、鐵心蘭九人全被東廠番子用特製的枷鎖鎖住,身上關鍵穴位也插上特製的鋼針封住內氣,這樣做既防止他們逃跑,也防止他們自斷經脈讓他功虧一簣。
為了萬無一失,劉喜甚至命令手下將這些人的嘴巴也塞了鐵球,防止他們咬舌自儘。
站在大牢外麵,劉喜一身紅袍,負手而立,得意大笑:「哈哈哈,今夜是七十年一遇的七星連珠之夜,恰好你們都被我抓住了,我可真要感謝你啊,小魚兒公子!」
小魚兒怒視,卻因為嘴裡塞了鐵球,根本無法說話:「嗚嗚嗚~」
慕容姐妹也是想大罵,可根本發不出聲音,反而嘴角一直在流口水,和白嫩的皮膚相映成趣,有著彆樣的藝術感。
隻可惜劉喜是太監,不解風情,此等風景也隻有牢頂的苗樂看得津津有味了。
嘖嘖嘖。
劉喜隨後歎口氣:「哎,人生有幾個寒暑,如今能親眼得見七星連珠的奇景,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麵對眾人祈求、憤怒、激動的神色,劉喜繼續笑道:「自古,俠以武犯禁,你們這些武林中人仗著手中利器,做儘不法之事。
搶劫、打人、圈占地盤、私設公堂、販賣私鹽,有的還和那草原之人走私,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今日我劉喜便要吸儘你們的功力,練成隔空吸功,以後再重整江湖,還我大明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樓頂上的苗樂陷入沉思,這老太監好像說的還有幾分道理啊!
說實話,這些武林中人還討貓厭的,上次不就是不小心看到那南海神尼的幾個小徒弟如廁嗎,追了他整整五座山頭。
不講武德!
……
入夜,死亡塔祭壇。
五陽二陰等人都被放置在一個金剛打造的籠子裡,隻露出一個腦袋方便劉喜吸取功力。
單手背在身後,劉喜站在祭台之上,昂然而立。
「哎,此時此刻,竟有舉世寂寥,天地無敵之感。待我神功大成之日,但願這江湖還能有一個合格的對手吧。」劉喜一聲長歎,可惜道。
地下眾人一個個目眥欲裂。他們都是絕頂高手,要不是劉喜用各種齷齪手段,怎麼會被抓住。現在竟然還有臉裝高手?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突然,天空傳來一陣輕柔的琴聲。
漸漸地,琴聲清亮,起伏轉承,滌蕩飛揚。
琴聲中仿佛回蕩著對世事變化的感歎,卻有一種遺世獨立的瀟灑肆意。
「誰!」劉喜警惕看向周圍,與此同時周圍也出現不少手持弓弩的錦衣衛,弓箭上弦,對著周圍。
今晚為了功成,他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琴聲一停,天空中出現一道白影,飄然而下。
竟是一個女子,麵戴白紗,素衣青絲,氣質脫俗。
劉喜卻對女人沒有一點興趣,直接下令:「射!」
「嗡!」琴音再起,如洪鐘之聲,不絕於耳。
「啊!」手下們頓時腦袋一震,一個個躺在地上,就連那五陽二陰不一會也開始七竅流血。
來人緩緩落到死亡塔頂,抱琴盤膝而坐。
「來者何人?可知我是東廠廠公劉喜,這些人都是朝廷欽犯,難道你想謀逆不成?
若是閣下不知悔改,小心我向陛下奏你一本,到時候大軍壓境,就算你是絕頂高手能夠逃脫,你的父母家人呢?」
「希望你好自為之!」劉喜真誠勸導,開始講道理。
眾人:......
江玉燕撫琴不動,緩緩說道:「來這是為兩件事,一為救人,二是和你談個事。」
一聽到救人,再看看天色已經快要到吉時,劉喜幾乎沒有猶豫,腳步一蹬,身體扶搖直上,衝向塔頂。
「裝神弄鬼,找死!先解決了你再練我的神功!」劉喜霸氣說道。
等衝到塔頂,劉喜驚喜地發現這女子竟然沒用音功,那再好不過。
他,近戰無敵!
「看我毒掌!」
「砰!」對麵女子給了他一腳。
掌腳相碰,劉喜本來還在考慮使用毒掌還是吸功**,結果隻覺得怦然大力襲來,這股力量甚至強到自己內功完全抵抗不了的地步。
「砰!」劉喜以更快的速度掉落到地上,砸了個坑。
「噗!」一口鮮血噴出來,努力起身的劉喜才好受不少。
那些在地麵裝死的手下們麵麵相覷。
「閣下...噗,閣下武功蓋世,我劉喜佩服,這些人就交給你了!」說完劉喜就轉身準備離開。
他能活到現在,就是靠兩個字:識相!
「我讓你走了嗎?」
還沒等清冷的聲音傳到耳邊,塔頂的白衣女子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直接出現在劉喜麵前。
劉喜心中一沉,這是什麼輕功?怎麼感覺像是鬼啊!這輕功他哪裡還能跑的了,難道他今天就要喪命於此?
「我說了,今天來找你要做兩件事!」江玉燕輕甩衣袖,背對眾人,超然脫俗。
劉喜莫名覺得這女子擺的姿勢好像有點熟悉
「有什麼事閣下儘管吩咐。」劉喜正氣道。
「第一:這些人我都要了!
第二:我要當蘇州的錦衣衛指揮使,本地東廠和錦衣衛全都由我節製。」
聽到這裡,劉喜終於鬆口氣,還以為自己今天要英年早逝。
「沒問題!來,過來拜見你們新的指揮使!」劉喜連忙指揮那些還在地上躺著的廢物屬下。
這些家夥辦事廢物一個,苟命倒是一個比一個強。
「拜見指揮使大人!」手下們連忙跪下拜見。
劉喜則是親熱遞過自己的令牌,諂笑:「指揮使大人,這是我的令牌。以後彆說是蘇州一地的錦衣衛和東廠,隻要你想,整個大明的東廠你都能調用。」
黃影一閃,苗樂站在鏟屎的肩膀,對著劉喜就吐舌頭。
你剛才那牛逼勁呢?
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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