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笑著,朝池非遲打招呼走上前,留意著站在池非遲身後的某個墨鏡男。
這一身黑西服還戴墨鏡,又一直緊跟非遲哥身後,是非遲哥的保鏢嗎?
非遲哥不是喜歡帶保鏢的人,難道是非遲哥混的那個組織的人?
要是非遲哥平時活動都被那個組織的人盯著,那說明最近的處境不太好,今天也不太可能是來找他麻煩的,說不定還是對他發出救助信息。
可是看前天非遲哥還在跟人合夥打賞金,讓黑貓給他下挑戰也是在前天,是非遲哥事先預知到了什麼危機,還是他想多了?
池非遲見黑羽快鬥打量鷹取嚴男,介紹道,“這是我以前雇的保鏢,這樣我母親也比較放心,不過我平時不會讓他跟著,今天是找他過來幫我開車。”
鷹取嚴男維持著話不多的保鏢形象,“您好。”
黑羽快鬥心裡倒是鬆了口氣,非遲哥說加奈夫人放心,那應該是自己人,陽光笑著打招呼,“大叔,你好!我在江古田高中上學,有空跟非遲哥來找我玩啊。”
“好吧,既然是池先生認識的人,又通過了安檢進來,那就算了,”亞朗-卡地亞把領帶收回西服外套下,整理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中森銀三,“反正你們那麼鬆懈的戒備,也在我的預計之內。”
“什麼?”中森銀三瞬間火大。
某個安保公司的主任真是傲慢得令人不爽!
“難道不是嗎?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不打開捕鼠器的入口,老鼠也不會掉進陷阱裡啊,”亞朗-卡地亞麵帶微笑地說著,走到窗戶前,伸手拉開黑布窗簾,“請仔細瞧瞧,這嵌入式的超厚玻璃,裡麵還布著用鈦合金製成的金屬絲,可以承受10噸的衝擊力,當然,不止是這裡,除了客房以外,從20樓到頂樓的窗戶全都是這種設計……”
黑羽快鬥看著那像是布滿了格子紋路的窗戶玻璃,一陣無語。
他最近一定是跟格子網犯衝。
“而且在預告時間今晚9點鐘的五分鐘前,電梯會全部停在頂樓,可以上屋頂的樓梯全部封鎖,”亞朗-卡地亞放下被掀起的窗簾,轉身走了回來,氣定神閒地看著中森銀三,“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吧,中森先生?隻要他們按時間進了大樓,在今晚9點以後是不可能逃出去的,黑貓和基德逃跑時所鐘愛的滑翔傘和滑翔翼,都將派不上用場。”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上來時搭的觀光電梯的玻璃上都有這種金屬絲,原來是為了防止黑貓和基德從空中逃跑,”中森青子有些遺憾道,“可是因為那些金屬絲,導致難得的風景也無法欣賞了。”
“沒關係的,等這次事件結束了,我們會把電梯換掉,”丹光石笑著道,“到時候就能看到原來的風景了。”
“咳……”中森銀三乾咳一聲,走到亞朗-卡地亞身旁,不爽瞥,“不過用來放置如此貴重的戒指的容器,居然是這麼寒酸的玻璃箱……”
“當然不會那麼輕易被偷走,”亞朗-卡地亞打斷說著,走到玻璃展櫃旁,“我想請你用這世界上最值得信賴的警報裝置來保護這枚戒指……”
亞朗-卡地亞說的警報裝置,就是中森銀三本人,讓中森銀三一會兒把戒指戴在右手手指上,握緊拳頭再用左手蓋住,坐在玻璃展櫃上,這樣來防止戒指落入彆人手中。
“當然,到時候會讓你戴上防毒麵具,”亞朗-卡地亞說著,拿出一個防毒麵具和一個領帶夾,“還有內置發信器的領帶夾。”
黑羽快鬥“……”
喪心病狂!
亞朗-卡地亞彎腰,拉著中森銀三的領帶,往上放領帶夾,“這樣可以預防對方趁你昏迷之際將戒指奪走,或者直接把你整個人帶走。”
“這、這樣啊……”中森銀三汗了汗,等亞朗-卡地亞站起身後,拉起領帶看了看直接被塞進領帶夾層的領帶夾,很快乾勁十足地笑了起來,“這真是個好主意,基德那家夥絕對會嚇一跳的!這樣的話,要是基德想偷走那枚戒指,就隻有切斷我的手指了!”
中森青子擔憂走上前,“要是手指真的被切了怎麼辦?”
中森銀三僵了僵,“彆、彆亂說,基德才不會這麼野蠻……應該……”
“不過,”一個黑發盤在腦後、膚色稍深、穿著白色女式西服的女人走上前,伸手揪住中森銀三的鼻子,往後拽,語氣悠緩而篤定,“那個家夥的話,可能會這麼做的……那個怪盜黑貓的話。”
中森銀三等女人鬆了手,才伸手捂住自己被揪痛的鼻子,“你又是誰啊?”
“警部,她是美國保險公司的調查員,露碧-瓊斯小姐,”一個鼻子同樣被揪紅的機動隊員道,“聽說他們公司一手承包了光石先生名下寶石的失竊保險,她得知基德是變裝高手之後……”
中森銀三看著機動隊員紅紅的鼻子,懂了,“你們的臉也被檢查過了,是吧?”
“是、是的,”機動隊員委屈摸鼻子,“為了以防萬一。”
露碧-瓊斯朝中森銀三笑了笑,笑意友善端莊,“這是我作為德克薩斯人的作風,請彆見怪,我之所以會來,是因為每次寶石都被輕易偷走,公司已經開始懷疑光石先生是不是與黑貓有勾結。”
丹光石忙笑道,“怎麼可能……”
露碧-瓊斯不置可否,看了看展櫃裡的貓眼石戒指,“要是黃金之眼被盜走,我們公司就會蒙受巨大的損失,所以才派我來,一定要死守寶石。”
“這是我們警察的工作。”中森銀三提醒道。
“小看黑貓可是會吃虧的,”露碧-瓊斯笑看著中森銀三,“他是個能夠毫不在乎地傷害彆人的惡徒,之前光石婦人佩戴著鑲有貓眼石的飾品,你知道她的下場嗎?由於那顆貓眼石鑲嵌在發飾裡,黑貓便將她的頭發剪斷,連同發飾一起帶走,真是毫不留情地剪斷呢。”
池非遲看著神色認真、眼鏡反光的露碧-瓊斯,或者說惡意恐嚇他人的某黑貓,有些無語。
那真是很‘凶惡’……
“我的妻子整整哭了一個月呢。”丹光石無奈歎道。
中森銀三臉色變得難看,抬起右手看手掌,“那我的手指也可能被毫不留情地切斷?”
亞朗-卡地亞神色有點愧疚,又有些幸災樂禍,上前提議,“那要不在戴戒指前先戴上手套?起碼多一層保護,讓人能安心一點。”
中森銀三“……”
簡稱心理安慰。
“中森警官,要不要防割手套?”池非遲開口說著,轉頭看向鷹取嚴男。
鷹取嚴男會意,伸手從西服內側口袋裡翻出一雙手套,上前遞給中森銀三,“這是金屬絲和特殊纖維製成的手套,就算是抓住刀子也不會割傷手,您可以自己檢查。”
黑羽快鬥“……”
非遲哥這到底是站黑貓那邊、站他這邊,還是站保衛寶石一方的?
露碧-瓊斯“……”
她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中森銀三接過手套,覺得安心了不少,“謝、謝謝啊。”
“這就是光石先生說的客人吧,”露碧-瓊斯笑著對池非遲說話,目光卻悄悄留意了一下鷹取嚴男,“有這種警備型的防割手套,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這樣就算黑貓想切斷這位中森警官的手指,也沒有辦法了呢。”
七月放她來挑戰基德,肯定有什麼原因,說不定本人也會來。
而昨天丹光石突然說有重要客人要來參觀,這個時間點太巧合了,她不得不多留意。
隻不過那天晚上,七月一直套著黑袍、戴著兜帽,彆說長相,她連身形都沒法判斷,而另一個似乎是代號‘飛鷹’的賞金獵人,全程也戴墨鏡用圍巾蒙臉,神秘兮兮的,她隻看到了大概的身形,可那體型很常見。
像這個保鏢,像中森警官,像其他機動隊員……她根本沒法判斷,隻能先留意著。
至於這位客人,年紀太年輕了,不是她看不起年輕人,隻是覺得這種人不太可能是那種老練的獵人。
飛鷹十年前就在國外活躍過,而七月抓了不止一個國際通緝犯,有不少人想挖出七月的身份,但七月依舊能夠藏得嚴實,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太可能是沒有經驗的新人,有些經驗是天賦無法彌補的。
而且這又是丹光石都重視的人,聽說是某個家裡有跨國大集團的大少爺,或許來訪真的是個巧合,也或許是被一些人唆使利用了吧。
“你好,我是池非遲, ”池非遲伸手跟露碧-瓊斯握了握,收回手的同時,一臉平靜地看向丹光石,“我以前也跟基德交過兩次手,他經常使用一些手段讓人暫時失去視野,從而方便他下手,比如斷電,或者閃光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對電路做過檢查,確保電路不會出問題或者有備用電源?”
黑羽快鬥“……”
真-坑弟不眨眼。
“這個……”丹光石看向亞朗-卡地亞,眼裡帶著詢問。
亞朗-卡地亞愣了愣,很快回答道,“在當初建造酒店時,供電設計上就能夠承受不少樓層供電,就算他把樓裡的電器都打開,也不一定能造成電路故障,雖然針對這一層的分路線斷電也能做到,但這一樓層沒有那麼多耗電設備供他使用……”
“那如果他直接切斷電線、或者在供電設施上提前安置了機關呢?”中森銀三半月眼瞥亞朗-卡地亞,“這可不是手指,隻是電線的話,他想切斷也沒什麼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