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去廚房調查蛋糕裱花嘴,柯南則是借著身體小、偷偷溜到餐車旁找證據。
池非遲沒有跟過去,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拿起,接聽。
無論是柯南、服部平次還是警方,都不確定凶手是蓄謀已久還是臨時起意,不過他不一樣,他很清楚原本不會發生這個事件,唯一的變數就是自己。
估計是他們密談後房間狼藉的事,被江口幸子知道了,又想到從某個途徑得到的蛇毒,才會動了犯案並將嫌疑轉到他身上的心思,那麼,江口幸子最多隻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去準備。
蛇毒或許是以前女兒那裡的留下的,一直放在房間裡某個地方做留念,而短短半個小時要準備模擬蛇牙的作案工具,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也就是裱花嘴和裱花袋。
比起柯南和服部平次,他確實是占了情報優勢。
電話接通後,池真之介沉穩鎮定的聲音傳來,“事情我已經聽乾雄說了,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池非遲平靜回道,“沒有。”
池真之介輕‘嗯’了一聲,“我已經到森園家附近了,不過現在森園家外麵全是記者,我不方便露麵,一會兒律師會直接進去,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律師,無論如何,也不要讓警方以嫌疑人的身份帶你回去問話。”
“主人,柯南那小子在用手表瞄你!”非赤突然提醒道。
池非遲也反應極快地彎下腰,“不用麻煩律師過來,很快就能解決了。”
一根細小的麻醉針飛速從池非遲上方飛過,一直飛到牆邊,被牆彈落在地。
糟糕!
柯南大汗,偷偷看去,發現池非遲依舊在打電話,內心卻沒有輕鬆多少。
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彎下腰,一般是為了係鞋帶、或是撿地上的東西,但池非遲隻是彎了一下腰又坐直了身,很突兀,就像專門為了躲他的麻醉針一樣。
偏偏池非遲還真就被躲開了,就像上次的竊聽器一樣,敏銳得可怕。
上一次他還能騙自己說,當時那麼多人,估計池非遲也不確定是誰放的竊聽器,但第二次,他可以確定,池非遲肯定知道他的小動作,完全是一種‘我不陪你演、我也不追根究底’的態度。
讓他不確定池非遲到底怎麼想的。
僅僅因為沒好奇心?有可能,不僅是他,池非遲對其他人似乎也沒多少好奇心,對灰原哀、服部平次都是如此……
……
那邊,池非遲還在跟便宜老爸通話。
“很快就解決了?”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在這裡,還有大阪的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他們似乎有頭緒了。”
“那就好,事情解決了再聯係。”
電話掛斷。
池非遲發現服部平次回來後朝自己點頭,收起手機後走向餐車。
服部平次先一步到餐車旁,低聲問柯南,“怎麼樣?工……柯、柯南,找到了嗎?”
柯南收回飄飛的思緒,沒好氣看了服部平次一眼,指著餐車下層的圍邊,“卡在圍邊裡,看來凶手確實是江口幸子女士,小楓小姐雖然也有機會下手,跟菊人先生的關係也有點奇怪,但隻有江口幸子女士可以自由控製餐車行動。”
“她上菜的時候沒有戴手套,之後在隨身物品裡也沒有發現,蛋糕裱花嘴上肯定會留下她的指紋,”服部平次突然呲牙一笑,“案件解決!”
“請開始你的表演。”池非遲轉身回自己的座位上。
“喂……”服部平次阻止不及,隻能轉頭看柯南。
“你來吧,”柯南無奈道,“我的麻醉針已經用了。”
“用了?”服部平次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還在現場活蹦亂跳的毛利小五郎。
“我本來是想讓池非遲睡著的,”柯南壓低聲音,“不過麻醉針射出去之後被他察覺到,躲開了。”
服部平次噗嗤笑出聲,用手指戳柯南的腦袋玩,“我說你啊,彆招惹其他人,老老實實麻醉那個迷糊大叔不是很好嗎?上次麻醉我被我發現了身份,這一次還不吸取教訓啊?”
柯南無語躲開服部平次的戳戳戳,考慮了一下,還是跟服部平次說了實話,“他手機裡有我的視頻,還有灰原的照片,很可能會引來那個組織的人,偏偏他還不願意刪除,我是想用他身份推理的時候,還可以順便拿到他的手機,把那些東西清除掉。”
“會把那些害你變小的家夥引過來?很麻煩啊,”服部平次偷偷瞥池非遲,“不如直接跟他說清楚……”
“拜托!”柯南連忙製止服部平次這個想法,“如果那些家夥知道工藤新一沒死,一定會再來殺我,到時候連帶我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我變小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不是服部平次猜到他的身份,還跑到他麵前拆穿,他也不會跟服部平次說的好不好……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嗎?”服部平次道,“雖然這次是他在這裡住過兩天,得到的信息比我們多,但他的推理能力和觀察能力都不比我差,我能想到的,他應該也能想到吧?”
“他沒你這麼強的好奇心,”柯南斜眼看服部平次,意有所指道,“至少他沒有找我確認,也沒有追根究底來問我。”
“不好奇,也有可能是都知道了,沒什麼值得好奇的,隻是他不跟你說而已,”服部平次莫名的有些幸災樂禍,“就像上次怪盜基德的預告函謎題,他明顯早就看出來了,偏偏不找人印證也不說,這一次也是一樣,要是你不去問他,他說不定會一直憋到我們自己去找出真相。”
“我也有這個懷疑,不過他什麼也不問,我根本沒辦法確定他在想些什麼,總之,先看看再說吧。”柯南也沒轍了。
池非遲這家夥壓根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考慮到池非遲是青山第四醫院的病人,他覺得不該以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去理解池非遲的想法,更沒辦法去推測池非遲是怎麼想的……
服部平次沒有繼續討論下去,準備了一下,就出聲提醒了警方,開始推理整個過程。
所有人回到原本的座位上,開始還原案發現場,目暮十三和高木涉替代森園菊人和重鬆明男,剩下的警察則是根據服部平次的交代,把卡在餐車圍邊裡的裱花嘴取出來。
江口幸子一開始還狡辯兩句,等服部平次還原了作案過程,才沉默下來。
“目暮警官!”一個警員拿著證物袋走過來,證物袋裡赫然是從餐車下層圍邊裡取下來的扁平金屬塊,“在裡麵發現了含有蛇毒的塑料成份,另外,上麵也留下了清晰的指紋!”
“嗯,我知道了。”目暮十三從座位上站起身,看向江口幸子。
“我隻是……想破壞明天的婚禮,”江口幸子低著頭,自責道,“我不知道美江那兒收拾出來的蛇毒是尖吻蝮的蛇毒,看美江那裡的照片,還以為跟非遲少爺帶來的蛇一樣,我就想著,既然是可以作為寵物飼養的蛇,那麼蛇毒注入一點也不會死人……”
“那麼你說的美江……”目暮十三想確認蛇毒的來源。
“是我的女兒,從我跟前夫離婚後,她就一直一個人在外麵生活,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江口幸子看向片桐楓,目光複雜,“我偶爾會去幫她收拾房間,就是發現她把蛇毒遺落在家的那一次,我還發現了她和菊人少爺的合影,在那之後,我打電話問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那一次是我們這幾年來最和諧的一次溝通,隻要說起她的戀情,她就好像變回了當年那個依賴著母親的小女孩,充滿希望地說她那段時間的生活,又忐忑地問我她選的禮物怎麼樣,我原本是想在下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就告訴她菊人少爺就是我在工作的這戶人家的大少爺……”
“那、那後來……”片桐楓想到自己跟森園菊人訂婚,沒有把後麵的話說下去。
“後來小楓小姐就來了,還由重鬆管家撮合和菊人少爺訂了婚,”江口幸子閉眼,眼角流下眼淚,“我不敢想象美江會有多難過,不管怎麼樣,父母總是牽掛著孩子的啊,這次非遲少爺過來,還帶了一條跟照片上很像的蛇,我就想,這一定是上天讓我阻止這場婚禮,我隻是想讓菊人少爺出點意外,順便讓重鬆管家也受點傷而已,沒想過要害死他們……”
“既然對蛇一點不了解,就不要亂用蛇毒啊,”服部平次無奈,“蛇毒本來就是很危險的東西,要是因此害死了人,還害無辜的人背上殺人的罪責,那又該怎麼辦?”
“十分抱歉!”江口幸子朝眾人鞠躬。
隨後,警方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森園菊人和重鬆明男經過搶救後,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森園乾雄出門跟記者說婚禮延期的事,池非遲也接了森園菊人的電話。
“真是抱歉,好像給你添麻煩了,其實美江知道她母親在我家裡工作,不過……”森園菊人聲音虛弱,“算了,現在不說那些了,也替我跟非赤說聲抱歉。”
“非赤想吃魚。”池非遲平靜道。
電話那邊靜了一秒“好,買買買!我一會兒就聯係人訂魚,要多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