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隻是按規矩上菜啊……”江口幸子也跟著說了一句。
“目暮警官!”一個警員快步進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池非遲,走到目暮十三身邊,湊近低聲說話。
一直看熱鬨的非赤頓時來了精神,“來了來了,總算是來了,他們動作也太慢了!”
池非遲“……”
和寵物一起期待著自己成為犯罪嫌疑人,這種體驗還真是難得……
目暮十三聽著聽著,神色漸漸凝重,而後朝彙報的警員點了點頭,走到池非遲麵前,“池老弟,請問在晚餐開始前,你跟菊人先生、重鬆管家一起談了些什麼事?”
餐廳裡一靜,所有人齊齊看向池非遲。
服部平次和柯南突然想起之前池非遲那句——
‘我避嫌。’
池非遲頂著所有人的視線,神色依舊平靜,“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目暮十三神色嚴肅道,“有傭人說,在你們離開菊人先生的房間來餐廳吃飯後,重鬆管家讓他去收拾菊人先生的房間,當時他看到房間裡一地狼藉,擺件都被摔得破碎,如果你們之前有爭執,那麼你是有犯罪動機的,雖然你當時所坐的位置接觸不到被害人,但不說清楚情況對你很不利!”
“不會的,”森園百合江忙道,“非遲和菊人很談得來,他們……他們……”
她突然想到之前確實是池非遲來找重鬆明男,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池非遲堅持,“我答應過會保密。”
目暮十三直視池非遲,盯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不過要是有必要,我們警方也有權利要求你配合調查。”
池非遲點頭,表示沒問題。
目暮十三又看向江口幸子,“江口幸子女士,聽說你的女兒在研究所工作,在一年前進行過有關蛇毒的藥用研究,是真的嗎?”
“是、是的!”江口幸子承認,又解釋道,“不過我和前夫離婚之後,我女兒就一直跟她父親生活,隻是偶爾會打個電話過來,已經很久沒有來往了。”
“我明白了!”毛利小五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正色看著池非遲三人,“池先生有殺人動機,卻沒有動手的機會,江口女士能找到蛇毒,而小楓小姐可以作為掩護或者作為實施者,這其實是合作殺人!他們三個人約定好了,互相幫對方殺掉彼此想殺的人!”
池非遲“……”
服部平次“……”
柯南“……”
這個腦洞很優秀!
目暮十三無語看著毛利小五郎,“可是池先生很了解蛇毒,在這之前,也是他判斷出蛇毒的注入量有問題,而根據我們從醫院那裡了解到的情況,蛇毒的注入量確實不像是毒蛇咬人後的注入量,明明可以偽裝成毒蛇咬人的意外,他為什麼還要留下破綻、讓大家懷疑這是人為注入毒素呢?”
“就是為了利用目暮警官你這樣的想法,來洗清自己的嫌疑啊,”毛利小五郎道,“讓我們覺得一個了解蛇毒的人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事實上,這也是計劃中給我們誤導的一環!”
池非遲感慨,“毛利先生不去寫偵探真的可惜了。”
“池哥哥,偵探也不是那麼好寫的好不好?”柯南立刻替自己老爸的職業說話,“想要寫出一部優秀的作品,也需要邏輯性,需要根據已經展露的線索,寫出合理的最終答案。”
池非遲反應過來,這麼說確實有點冤枉工藤優作這類人,“抱歉。”
“喂喂,”毛利小五郎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嫌棄地盯著柯南,“我說你這小鬼懂什麼啊?說的就像你會寫一樣!”
柯南心裡嗬嗬,抱歉,他不會寫,不過他老爸是世界知名的偵探家,而且他看過很多偵探……
“爸爸,柯南隻是說一下而已啦。”毛利蘭維護柯南。
目暮十三眼看話題越來越偏,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無關案件的事,以後再說!”
靜。
所有人愣愣看著突然發飆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吼完後,也有點後悔,好像有不少部下弱弱看自己啊,會不會誤解他是個暴躁上司,他明明脾氣很好的,“咳,現在還是以解決這個案子為重。”
“是!”一群警察立刻應聲,神色嚴肅。
目暮十三“……”
“偶爾樹立威嚴形象,有利於管理。”池非遲總結。
目暮十三“……”
彆冤枉他,他根本沒有那麼想!
池非遲這小子也真是,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瞎說,誤導大家對他的看法,他才不是那種心機上司。
“呃,可是,小楓小姐沒有理由想害死自己的未婚夫吧?”高木涉總算說回了正題,“而且他們三個人的隨身物品,也沒有類似毒蛇毒牙的東西可以作為作案工具……”
“作案工具確實是個問題,”服部平次低聲跟柯南說話,“不過小楓小姐未必沒有動機,她和菊人先生之間的氣氛有點怪怪的,不太像是快結婚的情侶,反而像是……吵架冷戰中的兩個人,你也這麼覺得吧,工藤?”
沒有回應。
服部平次抬眼,才發現柯南低頭思索著朝池非遲那邊走,一陣無語。
跟他討論一下掌握的線索不好嗎?
非得跑去找池非遲……
不過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找池非遲問問也好,池非遲比他們早到一天多時間,說不定知道什麼線索。
柯南上前,走到池非遲身旁,拉了拉池非遲的衣角,一臉木然地輕聲問道,“喂,凶手是江口女士,對吧?”
“嗯。”池非遲確認。
服部平次“……”
這兩個人都知道凶手是誰了?
速度是不是快了一點?假的吧!
“凶手特地選擇蛇毒,是為了把嫌疑推到你身上,你先是跟菊人先生、重鬆管家起了衝突,又讓蛇去咬人,這樣一來就很合理了。你那時候說你避嫌,就是因為發現凶手的意圖,那麼,對方應該知道你和重鬆管家、菊人先生起衝突的事,小楓小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那就隻剩下江口女士了,”柯南分析著,不過一點也不開心,畢竟他不是從線索裡推理出凶手的,而是從池非遲的態度看出來的,“你什麼時候知道江口女士是凶手的?”
“在出事的一瞬間,我留意了周圍人的表情,”池非遲道,“其他人當時臉上雖然驚訝,但也有疑惑和迷茫,而江口女士卻露出了驚訝神情。”
“隻是因為這個?”柯南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池非遲掌握了什麼線索呢。
當時那種情況下,池非遲還去觀察彆人的神情,這家夥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就算知道她是凶手也沒用啊,還不知道作案工具,更彆說證據,”服部平次側頭偷偷觀察著桌子上的東西,“要想製造被蛇咬傷的假象,首先需要蛇牙一樣前端尖銳、後端漸寬的圓錐物,之後還需要類似注射器一樣的東西把毒素注入進去,而江口女士的隨身物品隻有放在圍裙口袋裡的手機、手帕,應該還有什麼被她藏到彆的地方了,不過類似蛇牙的東西想買到也不容易吧,我能想到的隻有筆、鋼簽……”
池非遲問服部平次,“你知道幾種蛋糕裱花嘴?”
“蛋糕裱花嘴?問這個乾嘛?這個我不太了解,我老媽平時也不經常做奶油……”服部平次頓住,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難道有類似蛇牙的蛋糕裱花嘴嗎?”
“我見過最全的蛋糕裱花嘴,一共有108個,森園家廚房裡就有不少蛋糕裱花嘴,雖然很多裱花嘴尾端比較寬,但也有細長且尖銳的,”池非遲提醒著,“另外,做奶油蛋糕還可以用裱花袋。”
“原來如此!”柯南頓時明白過來,摸著下巴整理頭緒,“那麼,犯案順利應該是,先準備兩個細長的裱花嘴,再把裱花袋尖端封好、裝進蛇毒、留空氣係緊,然後在尖端套上裱花嘴,東西可以藏在圍裙裡帶進餐廳,趁我們不注意,把裱花嘴固定在餐車一角,並將裱花袋尖端的封口打開,在路過重鬆管家身邊時,讓裱花嘴刺進去,再用腳壓迫裱花袋,就可以把蛇毒順著傷口注入進去。”
“要做到這一切,隻需要很短的時間,也不用在路過重鬆管家身邊時彎腰或者蹲下,”服部平次緊接著道,“之後繼續推動餐車,路過重鬆管家,為菊人先生上菜的時候,彎腰拿餐車下層的食物,趁機收回裱花嘴和裱花袋,再順便借著探身子端菜上桌時的遮擋,隔開坐在菊人先生右側的小楓小姐的視線,用放在身側的左手將裱花嘴刺進菊人先生的腰側,同樣壓迫裱花袋,將蛇毒注入……”
“因為警方會著重搜查注射器或者圓錐物,所以很容易忽略偏平的東西,”柯南看向餐車,“再之後,隻要把裱花袋塞進裱花嘴裡,踩扁後,卡在同樣金屬的餐車上,不注意的話很難被發現,餐車下層的圍邊裡、輪子附近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