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得到過,也不會得到。】
【隻能遠遠看著,或者近距離的看著。】
看著他偷看向她,
再看她忌諱瞄向我。
躊躇還是糾結,全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已獲取過他的心,更將他的一切刻印在人生裡。
不同於自己。
——
易沉走上樓梯。
腦中回想著zazaki的最後一句。
【所以,無論如何努力都回不到過去,再也回不到過去。是這樣的,對吧?】
答案很顯然。
是。
但是,
在這條路的儘頭,
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絲的光亮。
——即全力輔佐蘇靈,借助她的力量,在林睦和琉衣也全力發揮的前提下,把他從“敵隊”,給贏回來。
【是了,隻要把他贏回來,他就又屬於我的隊友了。哪怕不能完全回到過去,也至少、至少在形式上得以還原了。】
易沉並不知道,隔壁的陣容裡,到底潛藏著什麼海底古神。
根據現有情報,除卻白星、慕夏、高阪和陸清以外,敵隊的bass成員似乎是個謎。
而上次在暮光咖啡,慕夏臨走前似乎送了林睦一張專輯。
說是bass手的純原創,理論上很強。
可惜情報止步於此,直到現在,自己這邊也不能確定對方的最終陣容,所以一直擱置。
心中的惶恐之感愈發熾烈了。
【真的能把他順理成章的奪過來嗎?】
【曾經犯下的錯,在zazaki歸國的前提下,還能一直圓下去嗎?】
當初的不甘和躁動,伴著欲望的催動,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
心底的惡意更是一點點膨脹、膨脹,直至最終,在她臨走前,迷失了眼。
現在,她提前回來了,說出那樣的話。
她是否已經知道了什麼,又是否已經尋得了證據,想要用試探的方式驗證些什麼?
【啊……】
易沉渾渾噩噩,感到全身發冷。
嘩啦——
驀然間,暮光咖啡的門被拉開了。
清純可人的琉衣帶著好奇的目光投向這邊,不解的詢問道:
“誒?老大,你怎麼啦?怎麼站在門前不進來?我就說外麵有聲音嘛,感覺你在這裡發呆很久了!”
“……”
聲音傳來,易沉從神遊當中清醒。
看向視線中的隊友,曾經在排練室裡被霸淩過無數次的“小孩子”,忽然覺得,有她們在身邊,安心感竟會驀然出現。
zazaki的凝視像深淵,一切謊言在她麵前似乎都變得通透可見了。
而有林睦和琉衣在,就像在冰天雪地當中尋到一處營火,雖然溫度不高,但卻足以抗冷防寒。
【她們是站在我這邊的,是隊友。】
雖一開始隻抱著“為他帶孩子”的動機接觸蘇靈和林睦,
但如今接觸下來,無論是誰,都已能稱得上是獨當一麵的可靠夥伴了。
這樣看來,哪怕對手是慕夏,也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清他擱置音樂多年,琴技不可能在短期內複健完畢。
而有琉衣的暗中努力,想必壓製白星不成問題。】
【林睦的水準從一開始就相當可以,不會畏懼任何敵隊bass。】
【而蘇靈就更不用擔心了,她目標明確,無論做事還是規劃都穩準狠。】
【所以,優勢在我這邊。隻要我能奪回他,隻要我可以重新告訴zazaki,我能做到。】
那麼一切就都將——
“阿易,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忽然間,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易沉猛然驚醒,轉身看向剛剛走上樓梯的兄妹二人。
陸清背著蘇靈的琴,拎著效果器矩陣,仿佛前來參加排練的吉他手。
此刻看向易沉,能直觀判斷出她的狀態不是很對。
“生病了嗎?還是怎麼了,琉衣在你麵前用小手晃了七八下了,你還在這發呆。”
“啊……”
易沉猛力搖了搖頭,強笑道:
“抱歉。可能是最近的打工太多了,有些累到了。”
她找了個借口,同時側身邁步,擠進房間。
完全不敢看他。
“哦…總之,要多注意休息啊。錢的話,多少都賺不完的。”
陸清關切的說了句。
旋即與沉默觀察著的蘇靈一同跟了進去。
琉衣含羞笑著,停在門口迎接等待。
今天她穿得很美,比之以往更多了一分主唱的深邃。
新裙子新鞋子新包包新發型,黑絲粉白搭透感妝容,就仿佛知道某人今天可能會來。
“嘿嘿,隊長大人,哥……呃,清前輩,你們來得正好,小睦她在做馬卡龍呢~”
她不敢在蘇靈麵前正視陸清的臉,隻是彆過小臉,看向廳內吧台的方向說了句。
“是嗎?正好餓了。”
陸清倒是毫不見外,畢竟日常也沒少給林睦做吃的,每次孩子都吃得臉上綻放出小花花,喜笑顏開。
此刻來到店裡,就仿佛閒庭漫步,來到了自己的家。
“阿海!阿靈!歡迎歡迎!”
林睦圍著小熊圍裙,從廚間的方向探出了個頭來,僅是招呼一聲就又縮回去了,隻剩下聲音從裡麵傳出:
“我跟你們說哦!我最近研究了新的烘焙配方,能做出更上一層樓的超好吃的點心!等下你們就瞧著吧,包甜!”
“好好好。那就期待你的新手藝了。”
眾人各自找到自己舒適的位置,將隨身的設備放好。
陸清坐在一樓的老座位上,靜待著小可愛的專場表演。
他倒是不怕彆的,就怕孩子這幾天裡遇到了什麼事,導致不敢聯係自己了,或是有彆的特殊原因。
此刻聽她聲線還算比較元氣,心中的大石可算是落了地。
殊不知,
此刻的廚間裡,某人對著早就烤糊了的糕點,小臉已然垮得不成樣子。
眼淚幾乎開始打轉。
“哎……”
【果然,一想起「她」,就沒法專心做好眼前的事。】
哪怕晴桑就在眼前,可每當回想起自己隻是「她」的替代品,而她又具備全方位碾壓自己的實力,心情就會……如自由落體般跌向穀底。
“她的專輯裡全都是他的影子,全部都是他的影子。”
“離開他以後,她還在念著他,還在尋憶著他的聲音。”
“她會加入姐姐的隊伍,會和姐姐出現在同一個舞台上。”
“姐姐……已然無人能敵,而zazaki……我……我……”
“我打不過。”
哇的一聲,
絕望的小女孩在廚房裡哭出了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