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誰不無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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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遮很害怕。

他更怕司政年會恨自己。

所以蘇雲遮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隻要孩子不出生,就不會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在麵前。

所以。

蘇雲遮再次陪伴童顏做完一次產檢之後,私下給童顏換了藥。

晚上。

童顏就見紅了。

一連兩三天。

在童顏身體最脆弱的時候,蘇雲遮匿名給童顏發了一通消息。

是一則視頻。

是當初蘇雲遮迷奸童顏的時候,拍攝下來的視頻。

果然。

當天晚上。

童顏就難產了。

蘇雲遮一直等候在香江的酒店裡。

他一晚上沒合眼。

第二天。

傳來了童家大小姐一屍兩命的消息。

蘇雲遮終於覺得塵埃落定。

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本。

蘇雲遮完成了自己一係列的計劃。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偶爾聽到了酒店服務生都在討論的一則小道消息。

有人說是因為司政年拋棄了童家大小姐,童顏才會落得一屍兩命的下場。

蘇雲遮靈機一動。

他買通了好幾家主流媒體的記者。

大肆宣揚,司政年成為負心漢這件事。

為的就是引起童家對司政年極端的憤怒。

為的就是讓童家所有人和司政年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

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會徹底淹沒在曆史的洪流中。

再也沒人知道。

這就是蘇雲遮的計劃。

從頭到尾。

不管是司政年還是童顏,都是他計劃中的受害者。

他是唯一的施害者。

沒有任何苦衷,沒有任何緣由,就是純粹的壞。

說完一切。

蘇雲遮徹底的閉上眼睛。

好像已經聆聽過到了死神來了的聲音。

但是。

蘇雲遮還是請求說道,“不管你們對我千刀萬剮,還是如何,我都悉聽尊便,但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你們放過蘇念。”

花昭一句話沒有和蘇雲遮說。

蘇念是無辜的。

對。

蘇念是無辜的。

但是誰不無辜呢?

司政年不無辜嗎?

他隻是因為有著良好的教養,他隻是善於樂於助人,他隻是努力的攙扶和托舉那些家境貧寒的同學,他的赤忱,他的熱血,他的善良,給他帶來的卻是一個魔鬼。

一個叫蘇雲遮的赤裸裸的魔鬼。

童顏不無辜嗎?

她甚至一點壞事都沒做過,她甚至和司政年一起幫助蘇雲遮,她甚至經常給他們兄弟之間相處的空間,她的善意,她的溫柔,她的愛情……

甚至到了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受到了欺騙。

含著滿心的痛苦和不甘心,憎恨和無能為力,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她拚死生下孩子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

這個孩子,不應出生,應該去死。

她不該出生的。

花昭不該出生的。

她那個喪心病狂的親生父親害怕她,覺得他會成為自己迷奸的證據,甚至到了憎恨她的存在,想方設法要打掉她。

她的親生母親,最應該恨她。

司政年,也應該恨她。

花昭一步步的向外走。

好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走的險象環生,踉踉蹌蹌。

忽然。

花昭雙腿一軟,她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花昭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兩行眼淚從臉頰落下去。

她失聲痛哭起來。

嘴巴大張。

卻隻能發出嗚咽的悲鳴。

淚水決堤。

像是洶湧的洪水一樣源源不斷得湧出來。

撕心裂肺的嘶吼像是撕裂了胸腔,發出的靈魂的震顫。

花昭的嘴角抽搐,渾身縮成一團,仿佛要將自己藏起來,才能躲避生命無法承受的痛苦。

太疼了。

渾身都再疼。

怎麼會這樣疼?

怎麼會這樣無奈?

為什麼司政年和童顏要經曆這麼的慘狀?

為什麼她會出生?

商北梟破門而入。

看著地上不停的顫抖的花昭,商北梟脫下外套。

披在花昭身上。

聲音裡是被熏染的水汽,“昭昭,我帶你回家。”

商北梟蹲下身。

抱起花昭。

花昭隻是被迫坐起來。

她半個身子壓在商北梟的胳膊上,哭的痛徹心扉。

商北梟一隻手護著花昭,另一隻手不停撫摸花昭的後背,“昭昭,我們回家。”

商北梟抱起花昭。

沒看蘇雲遮一眼。

進去電梯。

向上升。

去到一樓。

淩北趕緊走過來。

商北梟的腳步沒有停留。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說道,“蘇念送回去,蘇雲遮看好了。”

要血債血償。

被淩東綁起來的蘇念立刻大聲喊道,“商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好歹也是公職人員,我……”

商北梟眼神狠厲的看過去。

蘇念雖然害怕。

但是為了自己和父親,依舊鼓起勇氣說道,“商先生,我們好像沒得罪你,您這樣私自囚禁是犯法的,我一定會報警的。”

商北梟看著蘇念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個找死的臭蟲。

他冷笑一聲。

聲音冷漠的仿佛要冒出冰碴子,“讓她閉嘴。”

淩東迅速拿出膠帶糊在了蘇念的嘴上。

商北梟將花昭放進車裡。

輕聲說道,“想回哪個家?”

花昭悶聲不語。

商北梟問道,“想去見外婆嗎?”

花昭搖頭。

商北梟繼續問道,“那我們回老宅?小七還在老宅?”

花昭繼續搖頭。

商北梟繼續耐心的說道,“那回去檀園?隻有趙叔在,其他人還沒上班,我讓趙叔在偏院裡不出來?”

花昭默默的點頭。

商北梟上車後。

一路奔馳著。

跑到了檀園。

商北梟將花昭抱下來,輕聲說道,“趙叔連狗子們都帶走了。”

花昭沒說話。

一直到了客廳。

商北梟去倒了兩杯溫水。

掰開花昭的手。

將水杯塞進了花昭的手裡。

花昭呆呆地抱著水杯。

似乎也不知道可以喝。

商北梟歎息一聲。

將人抱在自己懷裡,心疼的說道,“彆憋在心裡,有話就跟我說,想問什麼就開口問我,我都告訴你。”

花昭嘴巴一撇。

眼淚已經先一步掉落下來。

商北梟用手去擦,說道,“不哭了,乖。”

花昭揪著商北梟的衣襟。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商北梟,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眼淚止不住。

一串一串砸在了商北梟的西裝褲上,水漬暈染,周邊的顏色都要更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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