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農夫、與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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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聲帶被憤怒撕裂。

她艱難困澀的問,“為什麼?”

蘇雲遮眼睛閉上。

頭顱緩慢地垂下。

聲音如同蚊蚋,說道,“因為司政年為她放棄太多了,不該是這樣的,花昭,你知道嗎,不該是這樣的……”

他說著說著。

竟然將自己陷入了無儘的痛苦中。

他眼神枯槁地說道,“花昭,是我先認識的司政年,我們從去香江的車上,就是朋友,我們一起租房,一起旅遊,一起做飯,一起洗碗,一起野炊,一起徒步,我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蘇雲遮哭了。

聲音哽咽,“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我們都說好了,將來回到京市,我們在一起工作,他做刑警,我做法醫,我們配合默契,是最好的搭檔,我一直在等著那一天到來。”

蘇雲遮哭出聲音。

他睜開眼。

看著花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暗示。

知道了花昭是童顏的女兒後,他越發覺得花昭長得很像是童顏。

那個蘇雲遮討厭了一輩子的女人。

那個搶走了蘇雲遮唯一的朋友的女人。

蘇雲遮憎恨花昭。

將對童顏的憎恨都落在了花昭的身上。

他死死的咬緊後槽牙。

手上的鐵鏈一直在響動,他說道,“花昭,我隻有一個朋友,從小到大,我隻有一個朋友,我們在暢想未來的時候,童顏忽然出現在了我們的世界裡,她不該出現的!”

不該出現的。

蘇雲遮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

司政年和童顏。

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天之驕女。

兩人一見鐘情。

他們迅速墜入愛河。

身邊的所有的從內地來的朋友,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有人都將他們兩個人奉為金童玉女。

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好的讓人嫉妒。

從此以後。

兩個人的行程就變成了三個人。

蘇雲遮親眼看見,司政年死心塌地愛一個人的樣子。

他不知道童顏究竟何德何能!

隻不過是生到了一個富貴人家!

隻不過長得有幾分姿色!

隻不過是會彈幾首樂曲!

隻不過是會畫幾幅畫!

除此之外。

她有什麼能配得上司政年的?

司政年在蘇雲遮的眼裡,就是最優秀的哥哥,是他的依靠和後盾!

但是童顏出現在兩人之間之後,一切都變了。

剛開始,蘇雲遮還經常和蘇雲遮還有童顏在一起。

一起去聽音樂會,一起出去踏青旅遊。

但是很快。

童顏覺得這樣的模式有點奇怪。

就大大方方的提出來,他們談戀愛是需要兩人的獨處時間。

童顏是明媚的姑娘。

就像是太陽。

所到之處,坦坦蕩蕩,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陽光下,從來不會藏著掖著。

但是就是這樣明朗的童顏,被蘇雲遮認為傷到了他的自尊心。

從此之後。

他更是不喜歡童顏。

後麵。

蘇雲遮甚至將童顏和司政年談戀愛的事情,匿名告訴了童老夫人。

在童老夫人的阻止下。

兩人依舊堅定不移的在一起。

從沒有任何動搖。

甚至童顏還帶來了童貞,童貞喊司政年叫姐夫,童貞很欣賞司政年,她好像是已經幫姐姐認定了司政年了。

蘇雲遮心裡更是不舒服。

畢業的日子即將臨近。

蘇雲遮知道,司政年早已經被京市的警察局提前預定,司政年是要回去的。

所以。

蘇雲遮按壓住心裡的激動和興奮,等待了兩人一起回內地的那一天的到來。

那段時間。

蘇雲遮無比的開心。

甚至還給了童顏幾個好臉色。

結果蘇雲遮等待著那天來臨的時候,忽然從司政年的口中得知一個壞消息。

司政年在事業和愛情之間,選擇了愛情。

甚至童老夫人終於拗不過女兒,也答應了隻要司政年在香江定居,就答應兩人的婚事。

在同一棟樓上合租的朋友們知道這件事情,都為他們的兩人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愛情而感動。

但是蘇雲遮的天塌了。

沒有司政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麼辦?

他日後的職業規劃中,每一步,都是有司政年的。

這幾年。

他幾乎沒有自己單獨的做過事情。

這幾年。

他習慣了司政年在身邊的幫助,無微不至的幫助。

蘇雲遮徹底慌亂了。

在畢業前夕。

聚會上。

蘇雲遮,設計了童顏,他迷奸了童顏。

而後。

他躲在暗處。

想要看見司政年破門而入的時候,看在躺在床上,赤身裸體,渾身汙濁不堪的容顏,他會厭惡,會嫌棄,會跑開,會拋棄,會改變決定,會離開香江,會回到內地,他們會繼續在一起共事,是誰都不能拆散的好兄弟。

但是……

但是蘇雲遮失誤了。

蘇雲遮想看到的一幕,終究是沒有看到。

他等了一晚上。

也沒有等到司政年從房間裡出來。

蘇雲遮更恨了。

憑什麼區區一個童顏,能讓司政年死心塌地到這樣的地步,憑什麼童顏能讓司政年沒有底線的遷就。

但是司政年從此以後和童顏寸步不離,蘇雲遮再也做不了什麼。

蘇雲遮很快就回京市了。

後麵。

蘇雲遮聽說,司政年在準備和容顏的婚事。

但是也是在這個時候,司政年回來了一趟。

他們見了麵。

司政年笑著說,童顏懷孕了,他要當爸爸了。

司政年太高興,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一時間,蘇雲遮甚至覺得童顏懷上了的一定是司政年的孩子。

那天晚上。

兩人都喝醉了。

司政年拍著蘇雲遮的肩膀,說道,“雲遮,你去市局,好好乾,市局的局副局長是我老師,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他會關照你的,以後彆總是不說話,多說話沒壞處。”

蘇雲遮一言不發。

司政年繼續說道,“有困難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儘力幫你,雲遮,咱倆是一輩子的兄弟。”

說完。

司政年就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蘇雲遮在地上坐了整整一晚上。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沒有司政年在的刑警隊,他不想去。

他不做法醫了。

他轉行,重新進修,做醫生去。

他沒告訴司政年自己的決定。

他離開了京市。

後來。

蘇雲遮從共同的好友那裡,聽到司政年和容顏的消息。

他們說,童顏大著肚子,被司政年拋棄了。

蘇雲遮不相信。

他不相信司政年是這樣的人。

他回了一趟香江。

以朋友的身份見到童顏。

童顏已經快要生了。

渾身帶著母性的溫柔和光輝。

她的身上沒有一點點被拋棄的難過和頹廢。

蘇雲遮就知道。

外界傳言的一切都是假的。

司政年一定是去乾自己的事情了,大概是,臥底。

蘇雲遮表現得很好。

甚至還主動的陪同童顏去做了產檢。

他看見了童顏的孕期。

他是學醫的。

他很簡單的就推算出來了童顏的受孕日期。

他知道。

若是那天晚上,司政年進去房間後,沒有和童顏發生關係的話,那麼這個孩子,十有八九是他的。

蘇雲遮忽然很緊張。

若是司政年回來,若是孩子生下來了,若是孩子長大了,若是司政年看到了孩子肖像自己的長相。

會怎麼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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