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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早上六點五分。
戴著倆黑眼圈的苑婉芝,站在二樓臥室前。
幽怨至極的眸光,透過窗戶玻璃,看向了院子裡。
穿上一件防寒服的豬豬,抱著崔向東的胳膊,腳步輕快的外出一起買早餐。
“該死的豬豬,壞老娘好事。該死的小狗賊,為了哄豬豬開心,竟然敢打人。”
外形高傲的女人,反手揉了下屁股,低聲咒罵著,慢慢地邁步下樓。
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拿起了電話。
撥號:“曉雅,我昨晚感冒了,今天無法上班。嗯。你去單位後,和孫祥交流下今天的工作。氣溫驟降,再把困難戶安全越冬的工作計劃,好好的完善下。”
是啊。
昨晚氣溫驟降,屋頂的瓦片上,都是一片雪白。
紅彤彤的太陽冒出來後,足足十分鐘了,都沒把屋頂上的霜雪給融化。
昨晚下半夜時,不僅僅氣溫驟降,霜打了黃金菊。
下午四點多時,太陽更是被烏雲給遮住。
僅僅是半個小時後,就有雪花從天上,飄啊飄的落了下來。
不過。
這樣的天氣,對於雲湖一號那熱火朝天的工地來說,暫時還形不成太大的威脅。
外出送貨、或者自己來了拉貨的車輛,依舊是排著隊的,緩緩進出酒廠的大門。
冬天對於白酒行業來說,那是黃金季節。
好喝!
關鍵是頗有某種意境的雲湖小白,現在大江南北的白酒業,那都是市場的寵兒。
本來。
抱著“看在某個麵子上,我就要你點貨來魔都”賣的陳家,負責家族商業的陳少麗,做夢都沒想到雲湖小白這種臉頰酒,竟然在本市成了搶手貨。
最便宜的農小白,有的工地上都賣到三塊錢一瓶了,卻依舊是供不應求。
偏偏雲湖酒廠這邊,即便所有的生產線開足了馬力,晝夜不停24小時的生產,也無法滿足市場百分之一的需求量!
為此。
陳少麗不得不給樓宜台打電話,希望她能動用私人關係,先幫陳家的企業,拿到至少十萬箱的貨。
對於樓宜台的要求——
正在開會的崔向東,完全是置之不理!
“老李,你一定要牢牢的記住!在擴大生產規模的同時,必須得保證質量。”
“堅決杜絕以次充好,尤其貼牌等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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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現在訂單已經排到了年後。”
“我們酒廠的生產規模,實在是小的可憐。”
“本省的很多酒場,更是重金希望能和我們合作,說白了就是做貼牌。”
“但我們,必須得抗住金錢的誘惑!寧可少賺錢,也絕不能自砸招牌。”
“當然,緊急大招工是可以的。新車間的投入使用,更要緊鑼密鼓。”
“畢竟我們全廠才千把號人,現有車間的生產能力有限,實在是接不住這波潑天的富貴。”
報紙糊著窗戶的大會議室內,穿著軍大衣的崔向東,冷的有些受不了,隻好站起來。
一邊跺腳,一邊給台下幾十號酒廠中高層講話。
也穿著軍大衣、戴著白色毛線帽的宋有容,站在門口等著崔向東開完會,再彙報她的工作。
“哎,誰能想到他來到酒廠,短短兩個多月。不但讓酒廠起死回生,更是打造成了一個全新的白酒品牌?”
宋有容心中感慨萬千。
忽然。
宋有容徒增強烈的舍不得。
她舍不得離開酒廠,離開當前的工作崗位。
更舍不得離開這棟承載著她的淚水、歡叫、憤怒、幸福的辦公樓。
當然。
宋有容很清楚,她真正舍不得的,就是那個在她的淫威下,瑟瑟發抖的人。
“三天後的周一,我就要走了哦。”
宋有容抿了下嘴角,暗想:“可惡的大姨媽,卻偏偏無法在我走之前,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的調令,今天上午下來了。
三天後的周一,正式走馬市財政!
至於她走後的工作,無論由誰來接管,都奪不走她才是“雲湖一號小區創建者之一”的功勞。
咯吱,咯吱。
背後傳來踩雪的聲音。
宋有容回頭看去。
穿著軍大衣的米倉兒,豎起毛毛領子,為躲避帶雪的寒風,就像一隻小老鼠那樣貼著牆根,踩著幾乎眨眼間就厚厚一層的積雪,吱嘎吱嘎的走了過來。
軍大衣。
這年頭最流行的禦寒神器。
厚實,隔風。
保暖效果杠杠地,關鍵是耐臟。
可謂是老少皆宜,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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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先去辦公室內。在這兒傻乎乎地站著,乾啥?”
米倉兒探頭探腦的往會議室內看了眼,拽著宋有容走上了樓梯。
二樓的辦公室內,就暖和了許多。
因為通了暖氣。
“下班的點到了,喝點?”
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米倉兒脫下了軍大衣,雙手放在暖氣片上後,問。
“喝點就喝點唄,總不能老乾活。”
宋有容也扒下軍大衣,習慣性的挽起袖子,抬腳蹬開了休息室的門。
就像回自己的家那樣,在休息室內找出了幾瓶小白,兩個罐頭。
倆人就坐在辦公桌上,四條長腿來回的遊蕩。
叮當一聲。
兩個酒瓶子碰了下,酒量相當彪悍的宋有容,對著瓶子一口氣喝了半截,才愜意的說:“舒服。在這兒喝小白,甚至比喝台子還要有感覺。”
“我覺得吧——”
米倉兒抿了一小口,看似漫不經心的隨口說:“一邊騎著一邊喝,肯定更有感覺。”
嗯?
宋有容愣了下,眼珠子立即發亮。
接著歎了口氣:“哎!周一,我就得去市財政了。親戚昨天才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隻要都在青山,還怕沒機會?”
米倉兒悠悠地說:“你下周一走,我估計下個周末之前,也要離開這兒了。”
嗯?
宋有容再次愣了下,問:“你不跟著崔向東了?你要回江東?”
“不回江東。”
米倉兒再次抿了口小酒酒,看向了白雪飄飄的窗外:“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北地的生活了。起碼,江東看不到雪景。江東,也沒有讓我感興趣的人。”
糙。
借著酒勁,宋有容罵了個臟字,不耐煩的說:“你究竟去哪兒?囉裡囉嗦的,沒勁。”
“我要去青山老城區,主持明湖鎮的工作。”
米倉兒壓低聲音:“昨晚我和家裡協商了半夜。今天中午,我爸就給我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搞定!我本以為,我家裡找薛家談這個事情時,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卻沒想到,薛家一口答應。嘿,嘿嘿!我知道,薛家以為我像你一樣,我能被他們拉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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