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門衛室,我把門窗全部關緊,生怕那隻吃人的貓再鑽進來。
冷靜了片刻我選擇報警,警察到了之後,我們直接去了二樓,可是也奇了怪,到了二樓又如昨天一樣,大廳裡啥都沒有。警察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心想如果不老實交代,成了我報假警,沒準還會把我扣進去;但是如果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他們肯定不信,於是我就說我看見倆混子把一個女的綁在這裡,想要謀殺,就趕緊報警了。
警察問我仨人長啥樣,我說一個頭發是黃的,另一個很瘦,女的沒瞅清。
那警察年紀四十來歲,看起來挺乾練的,他先是把周圍審查了一遍,接著從兜裡掏出三張照片遞給我,不卑不亢的問道,你看下,是不是這仨人。
我接過照片,心裡頓時一涼,我說是,就是這幾個人。
那警察瞄了我兩眼,低聲說,你確定?
我點點頭說確定。
那中年警察揮揮手,示意另外兩名乾警四下裡搜查一下。然後那中年警察點了根煙,把我叫到窗戶旁邊談話。我心裡雖然餘悸未消,但有這麼多警察在,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就是腦子裡猛然翻轉起剛才那些畫麵時,會有些胸悶作嘔。
小夥在這兒工作多久了?那警察問。
我說沒多久,不到一個月。
警察眯著眼說,你膽子挺大嘛?
我心裡一沉,問他咋啦?警察苦笑著說,沒咋,就是接到你報警的時候,沒幾個人敢往這兒來。
不一會兒,兩名乾警就轉了回來,跟那個中年警察說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中年警察點點頭說你們下去等我。
那兩名年輕乾警應了聲,就先下樓了。中年警察轉向我說,小夥,這地方不適合你這種年輕人呆,今天的事你也彆說出去,因為案子我們已經破了,剛給你看的照片上的人,都死了,而且被拋屍在河邊,我們昨天半夜接到的報警電話,把人撈出來的時候,那個女的人皮都被剝了。
中年警察朝我使了使眼色,繼續道,我們通過調查發現那兩男一女是附近藝校的學生,據他同學說,他們一直想來樓裡探險,你來時間雖短,但也知道這樓裡經常發生些不好解釋的東西吧。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震驚,但更多的是恐懼和驚疑。中年警察說那仨人的屍體是在河邊找到的,死的那個女的被人剝了皮!這麼說,我剛才見到的都是……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說我懂了,今天發生的事我不會跟彆人說的。
中年警察滿意的道,其實案子已經結了,凶犯也已經抓到手了,是一個三十歲的變態,之前就有過案底,這次總算抓到了,對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留意下最近的報紙,會有真實報道的。
我心涼半截,我說好的,麻煩警察同誌了。
那中年警察一走,我也坐不住了。連警察都認定凶犯是另有其人,我當然不敢繼續說跟二樓的東西有關,再說我也沒證據,總不能一口咬定是兩隻貓把那女的肉皮給咬下來的?還有瘦猴子的手!
我尋思我手裡既沒有證據,而且監控記錄已經被人刪了,就算我錄口供,警察也不會信。加上那中年警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凶犯已經找到,他接到報警肯趕過來已經很有職業精神了,換做其他人,知道樓裡的古怪是打死都不會來的。看來這棟樓裡的古怪,也隻有我這種外地學生,沒頭腦的敢闖進來。
回到門衛室,我坐立不安。想給陳姐打電話,但尋思這女人忒不簡單,而且這些日子不見,不知道謀劃害我的事進展如何!
吳邪這會應該還在醫院……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林輝了。
我直接打電話給林輝,問他在哪,現在方不方便過來一趟?
林輝笑著說你想通了?我說少廢話,趕緊過來。
林輝到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我把我親眼看到二樓兩隻貓吃人肉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接著告訴他就在前天晚上,那倆混子把一女的帶到樓上企圖強暴,我阻止未及,還挨了棍子。
林輝笑著說你活該。
我冷笑了聲,說媽的都死人了,你還這麼開玩笑。
林輝接著說,他三個也是作死,不是有句話嗎,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出去問問,十個人就九個知道東城鬼樓是生人勿進的禁區,明知故犯,不是作死是什麼!?
我說現在怎麼辦,萬一再有人闖進來,被害死了咋整?
林輝說你操的都是費心,感情你叫我過來是為了救彆人的,靠,我還以為你回心轉意要跟我聯手呢!
我說你先彆管那麼多,現在有什麼辦法能把二樓的怪東西弄走?
林輝說當然有辦法,不過得置辦點東西,我來的匆忙,而且時間已經過了,等你下班,咱們分頭行動。我問林輝都需要置辦什麼,林輝說,需要五隻活物,紅公雞、生鯽魚、灰老鼠和海棠兔,還有一個比較難搞,我來弄就行,不過到時候得由你上去引蛇出洞。
我說為什麼你不去?
林輝說我是半個活人,它們對我不一定感興趣。
我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林輝苦笑道,老弟,我還能害你不成,讓我做誘餌也行,但是你又不懂用四隻活物布陣,而且中間還有其他地方要動手腳。
我說我能不害怕嗎,上次你把老子弄到亂葬崗,還碰到了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掌燈人,差點沒把我嚇死,鬼知道你會不會再給我使陰招。
林輝不解的道,什麼意思,什麼亂葬崗,掌燈人?
我冷笑著說你就裝吧,那天咱們見完麵,你送了我一塊玉,緊接著我就不知不覺的躺在了老墳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周圍都是墳頭,你說,老子要不是帶了你給我的玉,能好端端的往死人地跑嗎?
林輝認真的說,不管你信不信,那塊玉絕對沒有迷人心竅的能耐,我之前也給你解釋了,它是噬魂玉,能替你藏魂,短暫的維持不被人嫁接陰婚,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有人故意給你使了什麼迷魂法,把你騙過去,故意讓你把玉丟掉的,畢竟那東西能保你一定時間平安。
我怔了住,說不可能。
林輝說那就算了,不想了,咱們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我感覺這幅軀殼已經漸漸支撐不了我的靈魂了。
我一直不敢相信,林輝是半人半鬼,我問他是怎麼起死回生的?林輝說這玩意兒講不清楚,總之當你醒來發現你還活著,這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接下來就是珍惜和保護生命,我都快死了,哪還有時間想那麼多。
我問他認不認識王麻子?林輝搖搖頭說沒聽過。
早上分開之後,林輝跟我約好晚上九點在單位見麵。白天我專門去了趟菜市場,把四樣活物帶到單位,見麵的時候,林輝拖了個大籠子,用黑布簾蓋著,我問他裡麵裝的是什麼,林輝說是隻黑狗,不過暫時不能讓它見陽光,要不然就不靈了。
我說你從哪兒知道的這些奇門異術,林輝說是上網查的,我不信。
林輝讓我把四件活物分彆以東南西北的方向,把它們拴在二樓四個角落裡,而那黑布簾蓋著的鐵籠子則放在中間。林輝又接了盆水,說要驅驅煞氣,要不然怕那兩隻貓靈不敢出來。
我問他到時候如果倆貓都跑出來,我該咋辦,林輝笑著說你怕啥,你五柱裡有貔貅凶獸守護,怕個球啊,而且那貓靈通常都是會用眼睛讓人產生幻覺,你隻要彆看那兩隻貓的眼睛就行,切記,一旦那倆貓出現,你就立刻把窗戶關上,回頭就把狗籠子打開,我會在門口做一條‘引路橋’把倆貓騙出來,然後就大功告成了!
我說說起來簡單,萬一那兩隻貓把我弄死了咋整,我可不想變成皮包骨,再被人拋屍河裡。
林輝說不會的,事成之後,咱倆一人一隻貓靈,到時候誰也不能支配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