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立刻道,你怎麼知道?
小女孩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的走到我的身邊,說哥哥,咱們快走吧,時間不夠了。
我怔了下,下意識的離她遠了幾步,我說要怎樣才能救吳邪?
小女孩頓了頓說,隻有找到豢鬼壇才行!
我回過頭對吳邪道,我去幫你找王麻子要豢鬼壇!
吳邪還沒說話,小女孩一把抓住了我,低聲說,哥哥你傻不傻,你這麼去不等於送死嗎!?
吳邪也苦笑著說,唐澤,咱們不過一兩麵之緣,你沒必要為我豁出命,不值。
我說你上次救過我,我不能白白讓你送命啊。這時,小女孩突然道,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們先回去吧。
吳邪坐在原地,低聲說,唐澤你先走吧,我給陳姐打電話讓她來接我,事不宜遲,你快回單位吧!
我說,靠,你一個人行嗎?
吳邪不耐煩的道,比這操蛋的時候我都碰到過,有什麼不行的,男子漢大丈夫,彆這麼墨跡了!
我心說你個王八蛋,老子為你好,反倒成我的不是了,我說行,要是王麻子追上來把你弄死了,可跟我一點關係也沒,哥已經儘力了。
吳邪說你趕緊滾吧。
我氣的攥了攥拳頭沒說話。沿著鄉間小路快步往回走,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半了,要是回去的路上碰不到出租車,我他媽就是以百米賽跑的速度也趕不回去了。
小女孩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我身後,一路上她也不說話,走了半個多小時才遇到一輛麵包車,還是往岔路走的,好說歹說司機才同意載我去城裡,一口價一百,我咬咬牙說沒問題。我心想如果擱在平常,估計二十塊錢不到就能回去,可就算被宰也沒轍,誰讓我坐的是買命車。
開始我沒注意,後來尋思不對,一回頭發現後麵座位上沒人,我趕緊問師傅剛才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女孩上車?
那司機疑惑的看著我說,你丫攔車的時候就你一個,哪來的小女孩?
我說不對,那小女孩十六七的樣子,我倆是一路的。
司機猛地停下車,罵罵咧咧的說,你這一百塊錢我不賺了,趕緊下車,俺不敢賺死人的錢。
不管我怎麼解釋,司機就是不聽,拉拉扯扯迫於無奈我隻好下車,那司機嗖的一下就跑了,邊走邊等看能不能碰到其他車,好在已經是城郊區,雖然路上沒什麼人,但總能看到來回的出租車,就是大多已經載客。
我正納悶那個小女孩怎麼憑空就消失了,回來的時候我一直注意到她就在我身後,難道因為我不理她就扭頭自己走了?我心想不對,叫車的時候她還在旁邊,怎麼司機卻一口否定沒有兩個人,還一驚一乍的說我是見鬼了。
正在這時,一輛出租車鳴笛朝我開來,我趕緊招招手,上車後司機問我去哪兒,說了目的地後我就陷入了緘默,那司機比較話嘮,一直在給我找話題聊天,我嫌煩,敷衍了幾句,他大概也是見我不願說話,後來就不吭了。
回到單位,我趕緊跑到門衛室,把攝像頭調出來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好在一切都比較正常,也沒發生什麼狀況。隻是奇怪的是,昨天之前的記錄都被人刪了,我記得吳邪說過,陳姐那天之所以悶著頭離開,正是因為懷疑我把監控記錄刪了。
可那天,我明明被那倆逼打暈了,連靈梯關閉的時間都差點錯過,更彆說再去刪監控了。這裡麵絕對有蹊蹺,當天晚上除了我,就剩下黃毛和瘦猴,還有那個女的,難道是那倆逼刪的?
為了消除作案證據?
我覺得有可能,但唯一的不足是門衛室的鑰匙隻有我有,而我醒來的時候,鑰匙還在我內兜裡裝著,如果真是他們乾的,未免也太心機了。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陳姐的電話,她告訴我吳邪已經被送進醫院了,這幾天單位就由我一個人先照看,有什麼事給她打電話。
我多嘴問了句他情況如何,陳姐說挺好的,沒啥大礙。
到了晚上,我忽然覺得有點餓,就把背包帶來的泡麵拿出來用開水燙著吃,正嚼著泡麵呢,一聲若有若無的叫聲讓我頓時停了下來,我豎著耳朵仔細去聽,聲音又沒了。沒幾秒鐘,又是一聲纏綿的叫聲傳來,這次我聽清楚了,是貓叫,大晚上碰到貓叫很正常,尤其是這個時候,貓到了晚上都會叫的。
我沒管,繼續吃麵,這時,門衛室的玻璃突然傳來‘滋滋滋’的聲音,我不淡定了,趕緊拿著手電過去看。因為外麵比較黑,也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我尋思會不會是刮風刮的,但潛意識裡覺得不對勁。
用手電筒挨個往玻璃上照,也沒發現有什麼古怪,我剛轉過身,一聲清晰的貓叫聲忽地傳了過來,讓我後背直起了身雞皮疙瘩。
我把手電筒朝外麵再次照了過去,這次倒是看到了一隻趴在角落裡的黑貓,這貓渾身通黑,毛發濃密,不仔細看,還真瞧不見大半夜蹲著一隻貓。貓的眼睛很奇怪,一隻是琥珀色的,另一隻不知道是閉上了還是其他原因,竟然看不到。
我心想,這貓咪也真夠貪吃的,八成是尋著我吃泡麵的味道來的,我笑了笑,朝它喚了兩聲,把泡麵盒往外麵湊了湊,我心想它要是想吃,我就從窗戶給它遞過去。
誰知道這黑貓突然朝我使起厲害,齜牙咧嘴的發出‘沙沙’的聲音,爪子還使勁扒玻璃。我怔了住,尋思這黑貓真是不知好歹,就提起腳假裝踹它,我本來是想把它嚇唬走的,誰知道這黑貓膽子大,嗖的一下竄上了玻璃窗上,猛地就從半開的玻璃窗戶外爬了進來。
這把我給氣樂了,我就納悶了,我一腳都能踹飛的半大貓咪還敢跟我囂張,就在我準備收拾這小癟犢子的時候,冷不丁的發現這隻貓的另外一隻眼睛並不是閉上了,而是竟然是黑色的,沒有燈光的情況下,乍一看還以為是瞎了眼呢!
我怒道,媽的趕緊滾出去,要不然小心我把你皮扒了。
這貓突然衝我邪魅的咧了咧嘴,我渾身汗毛倒立,倒不是貓咧嘴有什麼可怕,而是那一瞬,我陡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麵前有個披著貓皮的小孩在衝你撒潑,這貓,真不對勁!
就在這時,窗戶又傳來一聲貓叫,隻不過這隻個頭大的多,跟半大的狼狗似的,在外麵連續叫了兩聲。
我心想瞧老子不把窗戶關了,弄死你個癟犢子,大晚上在這兒給我使厲害!
我快步衝到窗戶邊把窗戶合了上,順手就把沙發上的雞毛撣子抽了過來,我嘖嘖笑道,你再咧嘴試試!?
那黑貓真的咧著嘴衝我張牙舞爪起來,我一來氣,上去就拿東西抽它,這逼貓跑的快,連打了兩次都沒打到,就在追著它跑到樓道裡的時候,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那黑貓徑直竄上了二樓,我剛沒走幾步,突然聽到二樓傳來細微的聲音:不要……龍哥……彆……啊…
我心想不對勁,三步並作兩步的爬到二樓,就在我衝上去的時候,猛地發現兩個男的正在把一個女的扒光衣服戲弄。背對我的是個黃毛,而另外一個正側著身拽著女的頭發。
黃毛和瘦猴子!
看到這倆逼,我立刻火冒三丈起來,怒吼了聲草泥馬,都給我住手。然後掄起拳頭就要衝過去揍他倆,就在我踏出第二步的時候,驀地怔住了,與其說是呆住不如說是被嚇到了。
黃毛扭過臉的時候還滴著血,瞳孔沒了,眼睛裡麵空空的,而瘦猴子也是。那女的轉過身的時候,臉皮上血肉模糊,身上更是一絲不漏,被脫了衣服,隻不過,她的皮膚並不像正常人的樣子,而是渾身都帶著血的,這時,她哽咽著對我說:救…救救我。
瘦猴子伸著手朝我指來,他這一指,剛好把袖子露了出來,一隻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我大喊了聲媽呀,而隨後一隻黑貓竄了出來,剛好落在那女的身邊,在她的腿上舔了舔舌頭,接著朝我又是齜牙又是咧嘴,我心裡一陣惡寒,手直抖,不敢再留下來多呆,拔腿就往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