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臉見人了,外麵都知道我要封誥命,現在讓我如何出門啊?”
林母繼續哭嚎道。
林父麵色陰沉,轉頭看去:“霜凝,這到底怎麼回事,陛下的賞賜為何會如此少?”
“這…”林霜凝咬了咬嘴唇:“這事可能是蕭墨在背後搗鬼。”
“又是蕭墨?”
聞言,林父林母和林耀祖都看了過來。
“我白天碰到蕭墨,聽說他昨日進宮向陛下求了個中郎將之職。”
“我懷疑,他可能在陛下麵前說了壞話,才導致我的賞賜會這麼少。”
林霜凝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林父眉頭緊皺,默不作聲,眼神中浮現惱怒之色。
“姐!你說你跟蕭墨解除婚約乾嘛?”
林耀祖埋怨道:“他不但斷了家裡銀錢,還害的我不能留在太學。”
“現在,居然連陛下給的賞賜都能搗亂!”
“這是要把我們家往死裡整啊!”
他越說越生氣,繼續道:“姐,蕭墨那舔狗就是饞你的身子。”
“不如你就給他睡一次,讓他以後彆再為難咱們家。”
“反正你之前跟他有婚約,就算以後白澤知道,他也說不出什麼。”
“你!”
林霜凝大怒,瞪向林耀祖。
“你想乾嘛?”
林母見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擋在林耀祖身前,抬手指著林霜凝鼻子。
“你想動我兒子不成?”
“我告訴你個臭丫頭,我兒子說的一點錯沒有。”
“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不但沒為家裡帶來好處,還讓我們跟著受連累!”
“現在連我的誥命也沒有了。”
“我…”
林霜凝一時語塞,她也沒有想到,蕭墨那個廢物能搞出這麼多事。
“母親不要動怒。”林霜凝深吸一口氣:“蕭墨如今隻是廢物世子。”
“就算他仗著鎮遠王餘威,還能耍些陰謀詭計。”
“但他自己沒有本事,最後也隻會落個無人理會的下場!”
“這次雖然被他破壞了封賞,但母親放心,下次我一定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林霜凝始終覺得,隻要她跟白澤共同努力,遲早都會建功立業。
甚至,她心裡一直有個想法,憑他們的本事完全能超越當年的鎮遠王。
“你說的倒是輕巧,現在家裡的事怎麼辦?”林母依然不肯罷休。
“我去找同僚想想辦法,儘量先把銀錢的問題解決了。”
林霜凝說了一句,轉身默默離開。
……
蕭墨回到小院之後,心中似乎對回王府還有糾結。
一直磨蹭到天黑,這才帶著碧瑤往鎮遠王府行去。
鎮遠王府坐落於城東,占地廣袤,乃是先帝親賜的府邸。
這份殊榮在當年,可是引起朝中不少人嫉妒。
蕭墨帶著碧瑤來到王府大門前,看著周圍熟悉的景物,一股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當年,鼎盛的一家人,如今僅剩他孤身一個。
到現在仍是不知父母死因,甚至不敢輕易調查。
並不是蕭墨畏懼死亡,隻是無法將真相查清,給親人報仇,他實在有所不甘。
然而,即便他擁有遠超當代的知識,想要獲得堪比皇權的權利,仍然不是簡單之事。
就在他心中感慨之時。
鎮遠王府厚重的大門,轟然打開。
一名魁梧中年,帶著府中下人列隊而出。
“恭迎世子回府!”
中年抱拳行禮,率眾人下跪。
“忠叔,你這是乾什麼?”
蕭墨連忙快步上前將他扶起。
忠叔早年是他父親的副將,隻因戰場上受了傷,無法繼續從軍,這才在王府做了管家。
從小看著蕭墨長大,蕭墨也是真當他是自己長輩。
“世子回府,這等大事我們怎敢怠慢?”忠叔一本正經說道。
見狀,蕭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知道忠叔還對他當年搬出王府不滿。
可其中諸多緣由,卻不能與對方明說。
蕭墨笑了笑,“忠叔,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老奴,不敢!”
“好了忠叔,你再這樣我可要不高興了。”蕭墨假裝不悅。
忠叔見狀,也不好繼續拉著臉,無奈說道:“世子,以後可不能再放著王府不管了。”
“這偌大的王府世子不住,偏要搬到外麵去,成何體統?”
“行行行,以後我都住在王府。”
蕭墨說著,便拉起忠叔的胳膊,朝大門內走去。
“咦,忠叔,你還是這麼強壯。”蕭墨捏了捏忠叔的胳膊,笑道:“我忠嬸受不受得了?”
“你要不要找個小妾,給她分擔一些壓力啊?”
“世子…”忠叔老臉一紅:“你不要拿老奴開玩笑。”
旋即,他話音一轉,道:“你還是趕緊去正堂,芊夫人正等著你呢。”
聞言,蕭墨臉上笑容一僵。
忠叔所說的芊夫人,名叫唐芊芊。
乃是忠義侯府庶女,因為她母親是西域胡人的關係,以往在家中並不受待見,時常受人欺淩。
後來,唐芊芊機緣巧合之下與蕭墨的大哥蕭塵相識。
當時蕭塵還是鎮遠王世子,按照常理侯爵家的庶女根本配不上他。
可他們兩情相悅,鎮遠王夫婦又不是頑固不化之人,便給兩人定下了婚約。
然而。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就在他們訂婚之後不久,蕭塵便在出征中戰死沙場。
唐芊芊得知噩耗之後傷心欲絕,幾次欲要輕生隨他而去。
後來還是鎮遠王夫婦出麵,將她給勸了下來。
原本蕭墨父母想將她認作義女,將來也好讓她轉嫁旁人。
誰知唐芊芊表麵看似柔弱,內心卻倔強無比。
她認定了今生是蕭家人,後來更是主動搬進王府,侍奉蕭墨父母。
自從鎮遠王夫婦意外身亡之後,王府之中僅剩她和蕭墨兩人。
說話間,蕭墨便與忠叔一同來到了正堂門口。
“咳咳…”
他們還沒進門,便聽裡麵有女子輕咳聲傳出。
兩人對視一眼,便邁步走了進去。
唐芊芊見他們進來,先是用手帕沾了沾唇角。
隨後,她翩然從座椅上站起,蹲身朝蕭墨行了個女子禮,輕聲道:“世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