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凝一臉疲憊,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沒見到烏祭酒。”
她在烏祭酒家門口等了大半日,人家根本沒有露麵,連送去的禮物都不收。
“什麼?”
林父神色一僵。
連人都沒有見到,擺明了這事沒有商量餘地啊!
“你不是說你是青鸞將首,烏祭酒會給你麵子嗎?”
林母滿臉不悅,尖聲責備道:“連你弟弟的事都解決不了,真是個廢物!”
林耀祖臉色也垮了下來,帶著哭腔埋怨道:“這可怎麼辦啊?”
“都怪我姐,好好的非要跟蕭墨解除婚約,現在被人家報複,又沒有辦法解決。”
林父麵色鐵青,雖然表麵上沒有責怪林霜凝,但心中對她也是頗為惱怒。
這幾年家中有事都是蕭墨解決,他們幾乎不用為任何事操心。
每天好吃好喝供著,銀錢方麵蕭墨更是出手大方,他們過的日子與京中勳貴相比也不差分毫。
如今倒好,他們不僅要緊衣縮食,居然還影響到他兒子前途。
林母見兒子傷心,頓時心疼無比。
轉而向林霜凝怒罵道:“都怪你這個臭丫頭,讓我兒子受了委屈!”
“你眼光高看不上蕭墨,那你倒是找個有本事的啊?”
“家裡現在出了事,怎麼不見你那個白澤出麵?”
“我看他連蕭墨都不如,同樣是廢物一個!”
林霜凝心中一顫,她雖然表麵上為移情彆戀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其實,心中對蕭墨還是有些許愧疚。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證明自己並沒有錯。
“母親,白澤如今在外領兵,隻是暫時不能回來,你怎能如此說他?”
“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根本不是蕭墨那個廢物能比!”
“若是他在的話,咱們家之事翻手就能解決!”
林霜凝說了一下心中不滿,隨後又勸道:“母親放心,烏祭酒這裡走不通,我再去想想彆的辦法。”
“你最好把這事給我解決了!”林母冷哼一聲:“還有家裡銀錢不多了,這事你也要負責!”
“我和你父親還要外出見人,可不能讓旁人笑話我們家落魄了!”
林霜凝又是感覺一陣頭大,無奈說道:“陛下的賞賜快下來了,以這次的豐厚程度,應該能解決銀錢之事。”
就在她轉身欲要離開之時。
忽然,林管家快步跑了進來。
“老老爺,大小姐,宮裡傳旨的公公到門口了!”
聞言,正堂內的眾人都是一愣。
旋即反應過來,林霜凝率先快步朝大門走去,同時心中鬆了一口氣,賞賜終於下來了。
林父林母和林耀祖三人,則是一臉欣喜跟在她身後。
自從知道家中銀錢不夠,有可能影響將軍府建造。
林父就有些不敢出去見人,生怕被人嘲笑他吹牛逼。
現在好了,陛下的賞賜下來。
將軍府可以繼續動工,即便與原先設計有所出入,也不至於丟了臉麵。
林母更是臉都快笑開花了,她早就找人打聽清楚。
按照慣例林霜凝這次功勞,陛下肯定會賞賜她一個誥命。
要知道,這可是誥命,就連勳貴家的貴婦也不一定有。
以後,她有誥命在身,在京中婦人圈豈不是要風光無限?
林家人來到前院的時候,傳旨公公已經被迎了進來。
隻見,趙大伴手持浮塵,雙手抱胸,站在院中。
身後跟著一名小太監,手中捧著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趙大伴眼皮微抬,看了林家眾人一眼。
原本傳旨這種事用不到他做,隻是因為好奇林家到底都是什麼人,這才主動過來一看究竟。
“青鸞將首,林霜凝接旨!”趙大伴拿過聖旨,呼喝一聲。
林霜凝趕忙率全家跪下,趴伏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大伴清了清嗓子,展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霜凝…有功,特賞賜白銀萬兩,以彰其功。”
“欽此!”
聽完聖旨之後,林家人全都愣了。
林霜凝皺了皺眉,陛下的賞賜隻有一萬兩白銀?
這和她先前聽聞,出入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而且,陛下居然沒有給她家人任何封賞,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林父臉色難看,心中對這點賞賜也頗為不滿,不過當著趙大伴的麵不敢發作。
林母整個人愣在原地,笑容僵在臉上,仿佛受到塌天打擊般,久久無法回神。
這時,林霜凝從地上起身,麵色不滿:“公公,是不是搞錯了?”
“陛下怎會隻給了這點賞賜?”
“大膽!”
趙大伴眼睛一瞪,嗬斥道:“林將首注意你的言辭,不要以為有點功勞就可以隨便講話。”
“你這是在質疑陛下嗎?”
旁邊林父嚇得身體一顫,暗怪林霜凝膽大包天。
即便是對賞賜不滿,也不能當著傳旨公公的麵說出來啊!
他趕忙躬身說道:“公公恕罪!霜凝性子直,並沒有對陛下不敬的意思!”
“她隻是一時失言,還望您萬勿怪罪!”
“哼!”
趙大伴嬌哼一聲,略帶嘲諷:“林大人,咱家傳旨也不是一次兩次,像林將首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難怪…”
他話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林父見狀神色微動,上前遞上一錠銀子,陪笑道:“公公,賞賜與我先前聽聞有些不一樣,這…”
趙大伴並未去接銀子,而是瞥了林霜凝一眼:“賞賜就這麼多,咱家隻負責傳旨!”
說完之後,他便帶著小太監離開。
走出沒有幾步,又聽他冷哼一聲:“咱家,最看不起忘恩負義之人!”
其實,林霜凝的賞賜就算減半也不止這麼多。
隻不過,皇帝說減半,聽到趙大伴耳中就是要給她教訓。
既然教訓就要狠一點,減半和減九成也並無太大差彆。
林父眉頭緊皺,愣在原地。
看趙大伴如此模樣,此事定然有所蹊蹺。
一旁臉色難看的林霜凝,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
忽然,她目光一凝,想起蕭墨到陛下那裡求來了中郎將職位。
“好你個卑鄙的蕭墨!”
林霜凝心中暗罵,原以為你從軍是想要和白澤攀比,向我證明。
沒想到,居然還在陛下麵前告了黑狀,簡直是無恥至極!
你越是這樣,我越是看不起你!
就在這時。
“哎呀,我不活了!”
林母坐在地上,直接大哭起來。
林霜凝見狀,不由又深深皺起眉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