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子,你們為什麼不揚旗?”一清上人見狀,不禁疑惑的道。“揚旗!”見他這麼說,一陽子忙看向徒弟道。“師父,我們都沒準備旗子。”項南雙手一攤道。“……”一清上人一見,神色頗為鄙視。堂堂點蒼派,也是九大門派之一,沒想到卻如此窮酸。參加武林大會,連一麵旗子都沒有,看來還真是沒落了。一陽子見狀,自然知道自己被鄙視了,不禁生氣的瞪了項南一眼,隨後拱手向一清笑道,“你們大隊人馬才需要揚旗,我們點蒼派隻有師徒二人,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一清笑了笑,不再搭話此時那隊人馬見少林揚旗,也立刻揚起了自己的旗幟,試探性的慢慢靠攏了過來。隨著距離拉近,雙方都看到了彼此的旗幟。“哎呀,原來是嵩山少林派~”“原來是西北崆峒派,這下放心了~”看到對方的旗幟之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幸虧少林派及時揚旗,才避免了一場誤會。”崆峒派掌門上官玨笑道。“是啊,真打起來可就不好意思了。”一清上人也笑道。“哎,這兩位不像是貴派中人。”上官玨又疑惑的看向一陽子、項南說道。因為少林寺弟子皆是僧人打扮,而一陽子、項南則都是常人打扮,因此在少林寺眾弟子中顯得頗為突兀。“這位是點蒼派掌門一陽子道長,那位是他的徒弟馬君武。”一清上人介紹道。“點蒼派?這幾年武林中很少聽到這個門派了。”上官玨一聽,同樣不屑道,“怎麼?你們參加武林大會連支旗都不帶?”數百年來,點蒼派以劍法聞名江湖。鎮山絕技是《流雲劍法》,共分十九式,是點蒼派祖師根據點蒼十九峰的流雲變幻參悟而來,素以輕靈迅疾著稱。不過自從上代掌門去世後,這代掌門一陽子素無野心,並不熱衷於行走江湖,打打殺殺、揚名立萬,因此點蒼派的聲勢大降,已快到了查無此派的地步。……“徒弟,要不咱們準備一麵旗子吧。”接連被兩大門派羞辱,一陽子再不好虛名,此刻也覺得臉麵掛不住,便看向項南悄聲說道。“師父,你也太沒定力了,被人說兩句就動搖了?”項南撇撇嘴道。一陽子素來沒有師父架子,馬君武也是性格跳脫,所以師徒相處更像朋友,沒有其他門派那麼大規矩。“不是動搖,行走江湖,還是不能太低調。”一陽子解釋道。“好吧。”項南點點頭,從白布包袱上扯下一塊布,“那就用它做旗好了。”“打白旗?!意頭不太好吧。”一陽子搖頭道。“那拿什麼寫字呢,這裡又沒有筆墨。”項南問道。“寫?血?”一陽子沉吟片刻,“哎,就用血寫吧。”“太血腥了吧。”項南撇撇嘴,“師父,意頭好像更不好啊。”“不會的,江湖都流行以血盟誓嘛,可見用血比較有誠意。”一陽子解釋道。“有道理。”項南點點頭,忽然他的左手就被一陽子握住了,“哎,師父,你乾嘛?”他連忙問道。“用你的血寫啊。”一陽子解釋道。“你是掌門,用你的血才有誠意嘛。”項南反手抓住一陽子的左手道。“你是徒弟,‘有事弟子服其勞’,你讀那麼多聖賢書,這規矩你都不懂麼?”一陽子理直氣壯地道。“不行,我貧血。”項南搖頭道,“這樣吧,一人退一步,咱倆一人寫一個字,這總行了吧?”“這還差不多。”一陽子點點頭。隨後兩人各自割破手指,以指蘸血,在白布上寫下“點蒼”兩個字。……少林、崆峒兩派見一陽子、項南師徒耍寶,都不禁顯出鄙夷之色。點蒼派師父不像師父,徒弟不像徒弟,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一清上人,我們無謂耽誤時間,上路吧。”上官玨開口道。“不錯,不要浪費時間。”一清上人點點頭,“出發~”大隊人馬隨即繼續趕路。“師父,還沒到九州府呢,就這麼劍拔弩張的,我怕到了九州府,也免不了一場廝殺。”項南提醒道,“我看我們一定要小心點呐。”一陽子很少行走江湖,根本沒什麼心眼兒,因此缺少江湖經驗,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電影中曹雄隻是給他一點好處,他就誤以為曹雄是好人了,結果差點被曹雄坑死。所以項南特地提醒他,千萬不要輕易地相信彆人。“你放心吧,師父行走江湖多少年了。”一陽子驕傲的道,“最該小心的是你,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要記住‘多聽多看少說話’,須知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我懂了,師父。”項南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忽然半空之中,卷起一股狂風,吹得馬兒都站不住。“好大的風~”“大家當心~”“快看,天上是什麼?”就在這時,狂風吹散濃霧,就見一隻巨鳥在半空飛過。那隻巨鳥足有一匹馬大,羽翼展開足有一丈多長。剛剛那股狂風,就是這巨鳥煽動翅膀引起的。“是隻巨鶴~”“鶴上有人~”“快追那隻鶴,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少林、崆峒兩位掌門一起下令道,當即便率領門人追了上去。項南的馬此時卻受了驚,高高立起前蹄,差點將他掀翻下去。好在項南騎術高,及時拉住韁繩,夾緊馬腹,所以倒沒出事。不過他知道,這巨鶴追是追不上的。因此他並沒有跟著少林、崆峒一通猛追,而是信馬由韁,慢悠悠的往前走。過了好一會兒,項南看到前方路旁一座破敗的草亭,草亭旁還有一口井。他知道騎鶴之人,此時應該就藏在井中,而她也正是自己要找的白雲飛。當下,他便跳下馬來,牽著馬來到井旁,“先打點水喝。”說著,他拎起井旁的木桶,運透視眼往井中看去。果然就見一人一鳥,正藏身於井中。“姑娘,請你往旁邊閃閃,我想打桶水喝。”項南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