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就讓他來吧。”項南撇撇嘴道,“正好把你們這幫禍害一鍋端了,省得你們再危害鄉裡,禍害百姓。”
白嘉軒一聽,都忍不住要給項南豎大拇指。
實在是豪氣的很,比他這當族長的都強。
“對了,嘉軒伯,這幾匹馬我送給族裡吧,以後就算是族裡的公產。那些家裡缺勞力的,孤兒寡母不好耕種的,都可以來借這些馬,你覺得怎麼樣?”
“你真舍得?那可是五匹大馬。”白嘉軒一聽,驚訝的問道。
在民國時期,不說供人騎乘的高頭大馬,即使是負責拉車、馱貨的駑馬,也要三四十塊大洋才能買得起。
而項南繳獲得這五匹大馬,都是高頭大馬,一匹一百大洋都不貴。全捐給族裡,的確是大手筆。
“有什麼舍不得的,我家又不是沒有馬,我一個人能騎幾匹。”項南擺手笑道,“就給族裡用吧。”
“好。”白嘉軒點了點頭。
……
說著話,村民們從賀家坊看戲也回來了。
見戲台這邊點火,十分熱鬨的樣子,都不禁好奇的走了過來。
“哎呀,族長,他們是誰啊?”等見到那十個被綁成一塊的土匪之後,鄉親們無不都驚訝的問道。
“山上的土匪,進咱們村搶劫,結果都被黑娃逮到了。”白嘉軒解釋道。
“哎呀~”鄉親們一聽,都激動起來。
白鹿村乃至周邊各縣,平時都沒少受土匪禍害。他們打家劫舍、姦婬擄掠,不知道多少百姓遭殃。
隻是他們人多勢眾,又是打遊擊戰,來無影去無蹤,因此老百姓拿他們沒辦法,隻能任由他們欺辱。
如今,他們終於被捕,鄉親們自然人人振奮。
“黑娃還說,將土匪騎來的這五匹駿馬,都充做公產。”白嘉軒又說道,“以後族裡就不缺大牲口了。”
“小神仙,真是太謝謝你了。”
“小神仙,真不愧是神仙呐~”
“太大氣了,五匹馬,說不要就不要了~”
鄉親們一聽都很激動道。
他們都沒什麼大牲口,耕地得時候,隻能向白家、鹿家租借,亦或者靠人拉拉犁。那吃得苦、費得力可太多了。現在有了這五匹馬,可是幫他們省了大力了。
……
轉過天來,十名土匪就由田福賢帶去了縣上。
因為他們作惡多端,乾下了不少惡事,因此新來的梁縣長為了立威,直接把他們全給斃了。
而得知是小神仙擒獲的土匪,方圓百十裡地的鄉親們都感激不儘。
那夥土匪在已經活躍了十幾年,姦婬擄掠、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如今終於被逮捕,明正典刑,真是全縣人民的福氣。
國黨駐滋水縣書記嶽維山,更是親自來到老祖廟拜會項南。
“先生勇擒悍匪,為百姓們除一害,真是令在下佩服。”他笑著向項南道。
“不必客氣,守望互助,這是在下應該做的事。”項南擺擺手道。
“早就聽說先生本事極大,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未卜先知、驅神禦鬼……”嶽維山又笑道,“如今國家疲敝,內外交困,黎民受難,正需要先生這樣的大才,不知先生可願為國家獻出一份心力?”
“在下是修道之人,不該沾染紅塵之事。”項南擺手道,“實在是對不住得很。”
“先生再多考慮多考慮。在下也曾聽說過,衙門之中好修行。”嶽維山笑著勸道,“曆朝曆代,為朝廷效命的修道之士,可是數不勝數的啊。”
“這閣下有所不知了,修道分三種,天、地、人。”項南解釋道,“修天道者,應天順時,逍遙自在;修地道者,道法自然,和光同塵;修人道者,人情世故,性命雙修。
為朝廷效命的,多是修人道的修士,講究大隱隱於朝,公門之中好修行。但在下修得是地道,不適合與官府太多交往。”
“嗯,在下先走了,先生再考慮考慮。”嶽維山笑道。
……
之後一段時間,嶽維山多次來拜訪項南,還是想要請他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項南仙法了得,身手不凡,還能未卜先知,如果能夠輔佐他的話,何愁原上的地下黨不滅。
可是項南對他這番殷勤卻並不感冒,反而冷笑不已,“還想三顧茅廬~這是把我當諸葛亮,把自己當成劉備了啊。你是什麼樣的小角色,還想讓我去輔佐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要是真想從政的話,以他的本事,就算做到一省的土皇帝,都絲毫不難。
區區嶽維山,不過是國黨滋水縣書記,或許在軍統還有些官職,但總體來說就是個小人物。
這樣的人物還想招攬自己,項南怎麼會看得上眼。
更何況他還知道,嶽維山要走的是一條絕路,跟著他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而且既不利國,也不利民,最終還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因此項南開頭還見了嶽維山三次,當他第四次來的時候,項南就直接從後麵出廟了,見都不再見嶽維山。
嶽維山來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也隻得罷了。
雖然對於項南拒絕他,他心裡有點不爽,不過他也沒想著對付項南。
一來,項南是方圓百裡鼎鼎有名的小神仙,不僅滋水縣城很多官紳富商信奉他,就連西安城中都有很多他的信眾,因此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二來,他審問過那十個土匪,知道項南的仙術十分了得,都沒有見他如何行動,那些土匪就已經動彈不得。這樣的人物,這樣的本事,要對付他也是很難的。
而且,嶽維山想起,去年劉瞎子圍攻西安城時,曾派兵到白鹿原搶糧,但連續派了兩連的兵,都是在半道上突然發瘋了。
負責鎮守滋水縣的許大彪,還有繼任的團長,也是突然死得不明不白。
當初他還覺得奇怪,現在想想,未嘗不是項南暗施的殺手。
嶽維山雖然有理想,有野心,想讓項南來幫他,但他也不敢動用強硬的手段。
不然的話,恐怕他也會變白癡,或者死得不明不白。
他不敢賭這件事,所以也隻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