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景很好,夏初的下了幾場大雨,讓麥子都吸飽了水分,因此產量很高,是個豐年。
也因此收完夏糧之後,各村都搞起了“忙罷會”,請戲班子來村裡唱戲。
一來慶祝豐年,二來犒勞鄉親。三來,去年鎮嵩軍圍西安城,給鄉親父老帶來不少麻煩。今年年初又鬨農會,很多人都被抓、被審判。之後,保障所又開始整農會,不少農會成員被殺、被捕、被打……
幾次三番的出事,老百姓都被折騰疲了。因此請個戲班,唱幾天大戲,正好熱鬨熱鬨,去去晦氣。
這天,鄰村的賀家坊就請了南原最有名的麻子紅戲班,來村裡唱秦腔。
鹿三是戲迷,早早的帶張鳳蘭去聽戲了。
章子卿、田小娥、劉春妮等人其實也想去的,不過項南卻不肯讓她們去。
因為唱戲是在大晚上,全原的人在台下聽戲,聚集了沒有五千也得有三千人。
本來就是人擠人、人挨人。還偏有一幫壞小子,專趁著這功夫,在人群裡擠來擠去占便宜。
而章子卿、田小娥幾人都太漂亮了,比那些村婦都要俊俏得多,簡直就是珍珠和魚眼的區彆。
也因此隻要她們去看戲,就肯定成為眾矢之的。多得是人想趁著夜黑摸一把、蹭一下。
項南就算是千手觀音,到時候也是防不勝防,因此索性就不讓去了。
“你們喜歡聽戲的話,咱們改天去城裡的戲院聽。今天來得都是鄉下草台班子,又有什麼好聽的。”項南撇撇嘴道。
見他這麼說,章子卿、田小娥等人也隻得罷了。
……
晚上,項南正在院子裡,跟章子卿、田小娥等人乘涼。
忽然聽到白嘉軒家,傳出來了一聲驚呼。
因為賀家坊今晚唱大戲,村裡的鄉親,基本上都去聽戲了,沒什麼人留在村裡。
就算有,也大多是些老弱病殘,早早的就睡下了,也根本沒聽見。
但項南的耳朵最靈,卻是一下就聽到了。
他眉頭一皺,立刻放下手中的西瓜,跟著身子一縱,便躍上了屋頂,隨即兩個縱身來到了白嘉軒家。
到那一看,就見天井裡幾個土匪把白嘉軒、吳仙草、白趙氏、孝文媳婦兒幾人綁了,正在逼問家裡錢財藏哪兒了。
“快點把錢交出來,不然我殺了她~”土匪用刀子頂住白趙氏的脖子,凶巴巴的問白嘉軒道。
白嘉軒見母親被製,氣得青筋直蹦,大聲罵道,“有種你衝我來咧,對付老人算啥本事?”
“你少廢話,我就問你,錢呢,藏在哪了?”土匪凶巴巴的喝問道。
“福生無量天尊~”項南一見,大喝一聲,隨即飄然而下,“你們居然敢來白鹿村搶劫,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你是誰,少裝孫子!”一位土匪掏出槍,對準了項南道。
項南笑了笑,點指虛戳,幾人立刻就被他定住了。
“嘉軒伯,沒事吧?”他隨即過去,將白嘉軒攙了起來。
“沒事~”白嘉軒從地上爬了起來,“黑娃,多虧你咧。”
“沒事就好。”項南笑了笑,正要再安慰兩句,忽然又聽到隔壁鹿子霖家一聲哀哭。
項南又一個縱身,來到鹿子霖家,就見子霖媳婦兒也正被兩個土匪製住,正在逼問銀錢的下落。
項南見狀,又是兩指,將土匪全部製住,隨後揪住一人喝問道,“你們到底來了幾個人?”
土匪在他移魂大琺的催眠下,很快就將實情全盤托出口。
原來他們正是來自秦嶺的土匪,之所以來白鹿村搶劫,就是因為今年豐收,家家戶戶手裡都有餘錢。
他們總共來了十個人,七個人進來行搶,三個人負責接應。
項南聽罷,勸了子霖媳婦兒一句,“嬸兒,彆怕,他們已經被我製住,一時半會兒動不了,我去去就來。”
說罷,他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來到村邊。
果然見到村外林子裡有五匹馬,三個土匪在那裡待著,等待接應進村的同夥兒。
項南以極速衝了過去,隨即將三人全部點住。
……
製服了三名土匪之後,項南將他們搬上馬,隨後將馬牽回白鹿村。
又將七名土匪也都給帶了出來,一起用麻繩捆在了村裡戲台上。
“嘉軒伯,真沒事麼?”項南問道。
“沒事。”白嘉軒抽著煙道。
“那就好。”項南點點頭,“瞅瞅,這馬還不錯啊,牽一匹回家吧。”
“那怎麼行,這人是你捉得,馬也是你逮得。”白嘉軒卻是擺擺手道。
在農村,馬是好東西,能乾活,能拉車,能拉磨,頂得上幾個壯勞力。白鹿村除了白嘉軒、鹿子霖家外,還沒人養得起馬呢,養頭牛都不錯了。
“那有什麼,反正也沒花錢。”項南笑道,隨後看向十位土匪道,“你們還真是蠢呐,沒聽過白鹿村小神仙的大名,還敢來這裡撒野?
去年鎮嵩軍都沒敢上原,你們哪來那麼大膽子?不過你們來得倒好,這五匹馬算是你們的孝敬了。”
“你就是小神仙?”十名土匪一聽,全都傻眼。
他們再無知,也聽過小神仙的大名。不過他們都以為項南是裝神弄鬼,浪得虛名。
因為他們這些土匪,下山搶劫,也會被說成一對脫皮掉毛的老白狼引著一大群狼子狼孫下山,騷擾搶劫時像兩腿的人,遇到抵抗打擊時全現出四條腿逃竄了。
以訛傳訛之下,越傳越邪乎。
因此他們知道,這些鄉野之談,根本就不靠譜。項南說是小神仙,其實很可能就是個騙子,也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怕。
卻沒想到,這下卻是踢在鐵板上了。
他們跟項南一個照麵就被製住了,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給。
早知道項南這麼邪門,他們真不該跑這裡撒野。
“小神仙,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把我們放了,我們以後再不敢了。”土匪們都哀求道。
“放了你們?!哪有那麼容易。放了你們,讓你們再去害人麼?”項南啐了一口道。
今天不是他及時趕到,白嘉軒一家、鹿子霖一家,可都要危險了。幾輩子的積蓄,都可能被搶走。
而且,看他們搶劫的熟練程度,顯然並非新手,禍害的也不止一家。因此這樣禍害鄉裡的人,必須嚴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