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覺得自己虧大了,答應的事還是要做的。
摩拉克斯的神力遊走溯的身體,這次偶爾還是有不暢通的情況,好在有過第一次的經驗,溯很快放鬆下來。
摩拉克斯的神力觸碰那團新生之息,然而與被它們包裹的未知魔神之力不同,新生之息對他的神力沒有任何反應。
它們應該有不知名的識彆方式,知曉哪些力量是對它們身體主人產生危害,進而行動。
不過也因為沒有反應,這次的探查沒有任何發現。
這個結果溯沒有過多意外,甚至覺得很正常。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銅雀來了,他身旁還跟著摩拉克斯來了之後特意避開的白大夫。
溯歪了歪嘴角:“早上好。”
摩拉克斯聽到這問候,看了他一眼,溯不明所以。
銅雀倒是笑著回應:“早上好,溯先生。”
隨之又鄭重得對帝君進行問候行禮。
摩拉克斯回應,囑咐兩聲後離開,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銅雀來到溯跟前,遞出一本冊子:“根據帝君的吩咐,我把璃月港所有孕婦的資料整理了一份,都在這裡。”
溯想到之前摩拉克斯給自己的加入璃月後所得的待遇的承諾,倒是真有這麼一項。
他接了過來,翻開,發現銅雀整理的時候是按照預產期整理,倒是方便。
雖說是繁體字,但在這個世界待久了,腦子裡的自動翻譯器已經經過潤滑很是靈活,並不影響他的閱讀。
溯提了一句:“可以把冊子弄成活頁,有新的變動可以直接增加頁數,不需要破壞冊子本身。而且新生兒降生後能把他們的病例另起一冊,方便之後的走訪。”
銅雀一一記了下來。
白大夫說:“銅雀對這塊什麼都不懂,勞煩溯先生多多照拂。”
翻著冊子的溯應了聲好的,倒是仔細看了起來。
璃月港的孕婦不少,如果一一走訪不現實,時間安排不來。
之前白大夫帶溯去看的隻是二十多即將三十周的孕婦,或者一些即將臨盆的產婦。
而實際上,璃月港的孕婦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這麼看來璃月的民生確實很不錯。
溯看了眼銅雀,一些話語在知道摩拉克斯的打算後卻不能說出口。
摩拉克斯既然不想讓人有了希望後又失望,那就暫時把那些東西留在肚子裡。
溯視線落在白大夫身上:“聽診器用得可還習慣?”
聽到這話的白大夫笑得合不攏嘴:“習慣,昨夜找了幾個人試一試,雖說不太懂聽到的聲音代表著什麼,但已經對聽診器的使用牢記於心。”
溯點頭:“之後你的義診我會跟著,每一個人的情況我都會跟你說清楚。而且其實可以根據你的診脈的脈象來判斷,兩者結合更為準確。”
白大夫一聽笑得更開心了,畢竟昨天夜裡她找人練習就是又聽又診脈,大概也判斷出那些人心肺的情況。
不過是謙虛一下,才說不知道代表著什麼。
而溯這話,不就說明她的做法其實是對的。
溯又看向銅雀:“這幾天我會找些材料,再做兩副聽診器。一副給你,還有一副就是我的備用。你跟我一起準備。”
銅雀怔愣地點頭,白大夫也是驚到了。
他們如何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讓銅雀一起準備當然有讓銅雀打下手的意思,但讓他一起準備就說明要把聽診器的所用材料,製作方法一起教給銅雀。
不僅僅是學識,甚至連工具做法他都傾囊相授,如何不讓人心驚?
多位仙人一起研發的內有乾坤確實珍貴,但沒能實現量產根本原因是因為材料。
他們即便把內有乾坤的做法教給溯溯自己一個人也做不出來。
但聽診器
銅雀和白大夫對視一眼,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溯卻是誤會了:“不願意?”
銅雀連忙搖頭:“不,就是總覺得製作方法應當是隱秘的,而且我們都是夜叉,你帶著我一起做出來就代表這東西今後在璃月能一直流傳。到時候”
溯樂了,打斷他的話:“有便宜不占你們是傻嗎?”
說完他頓了頓:“而且這東西不是我發明的,雖說替換材料等是我自己的研究出來,但我可沒什麼專利,不獨屬於我一個人。”
他感歎:“想著讓你學會是怕今後還會出現像我這樣怎麼學都號不來脈的人可能會學醫,聽診器的診斷範圍雖然有限,卻能大致判斷最緊急的幾個方向。給那些天賦跟我一樣不怎麼好的人留點出路。”
這話讓白大夫樂了:“溯先生心善,大義。”
銅雀也笑了,對溯拿他自己學不會號脈一事開調侃略微無奈,卻也放鬆下來。
不過,真心換真心,既然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的製作方法教給他們,他們也需要拿出適合的東西回報。
隻不過能給溯什麼珍貴技能,亦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大概還是需要上報帝君,讓帝君定奪。
溯又拿出一個小冊子:“這是我自己整理的方子,都是產前產後需要用到的。部分,還沒完全填充,一些注意事項也沒來得及弄。我已經儘量寫得工整,但如果哪個不理解的記得要問我,這種東西要是有個錯了麻煩可就大了。”
銅雀鄭重接過,他注意到溯整理的是活頁,這麼一來倒是容易填充和整理。
白大夫在一旁看著,心中有些感慨。
哪怕是璃月的其他醫者都不一定做到溯這般無私,更能何況溯本身還不是璃月的人。
如此,不加入璃月又如何,他依舊值得她,值得璃月的人真心對待。
白大夫今日有例行診治,因為不是孕產婦,銅雀剛接觸有很多都要重頭學過,溯和銅雀就沒有跟去。
醫館成了暫時的學堂,溯是老師,銅雀是學生,一對一教學,銅雀倍感壓力。
無所事事的應達來了,溯可不管她是來玩的還是被指派過來幫忙的,毫不客氣地使喚她去準備聽診器的材料。
材料不多,就是準備起來有些麻煩。
不過這人是應達,上刀山下火海都沒事,他要的東西肯定能送到手上。
教導一個上午,溯口乾舌燥,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白水。
銅雀倒是有心,記筆記的時候用的都是繁體字,以免出現失誤。
對此溯沒什麼想法,雖說繁體字寫起來慢了一些,但一對一指導還真就不怕漏掉什麼。
午餐白大夫回來一起食用,下午他們去產婦家裡查看產婦的情況。
這個時候太陽炎熱,一家人都沒下地乾活。
溯看了看產婦的情況,已經36+,還能幫忙一起乾活,狀態確實不錯。
溯先是讓產婦和產婦丈夫外的家屬出去,這才詢問他們是否能摸一摸肚子判斷胎位。
之所以這麼操作是因為不僅僅是他要摸,他還想教會白大夫以及銅雀。
銅雀可能沒那麼快學會,但白大夫應該不難,暫時先把白大夫教會也是一樣的。
產婦和她丈夫對視一眼,同意了。
最後的判斷是頭位,已經入盆。
溯:“孕晚期入盆,胎位就穩定了,頭位更適合順產,不怎麼遭罪,大概率不用剖宮,嗯,就是剖腹取子。但是如果是臀位,或者是其他胎位會比較麻煩。當然,那些胎位在孕晚期也不算太常見,之後去看其他產婦情況,如果碰到我會著重講解。”
銅雀的記錄除了需要他上手的時候就沒停過。
溯覺得要教的東西還有很多,不過也隻能慢慢來,不能著急。
而且,他專門找的難產孕婦畢竟是少數,多數還是順產,不能因為自己需要新生之息隻教導那些比較少見的知識。摩拉克斯,或者說整個璃月,更需要的其實是對這些順產孕婦的照料,以免順產變成難產。
說起來,難產變成順產,也是可以的。
就是胎位倒轉術比較麻煩,也有一定危險,甚至很多醫生都沒能成功。
但是,並不是不能實行。
如果對這一塊更熟悉的白大夫能學會,璃月需要剖宮產的情況將會大大減少。
他雖然不懂那所謂的新生之息到底能不能從順產的新生兒身上汲取,更不懂胎位倒轉術能否跟剖宮產那般獲得新生之息,但是他能肯定璃月子民更需要的是順產。
在醫療不夠先進的時候,剖宮產是最後也是最無奈之舉。
這麼想著溯有些傷腦筋地敲了敲腦袋,要教的東西真不少,兩個月的時間是真不夠。
銅雀看著他敲腦袋的舉動很是茫然:“溯先生,怎,怎麼了嗎?”
溯微頓:“沒什麼。”
瞥了他一眼,溯說:“還有,彆先生先生地叫,叫我溯就好。”
應達那家夥護短,聽到銅雀這麼叫自己肯定以為是自己當了老師欺負他。
他又看向白大夫:“白大夫也是,直接叫我溯就好。”
白大夫和銅雀明顯不知道這怎麼就開始糾正稱呼了,不過還是很配合地點頭。
第二日,摩拉克斯過來的探查新生之息的時候溯一直在打哈欠。這樣的溯確實放鬆,但摩拉克斯卻不得不在意他的狀態。
摩拉克斯問:“沒睡好?”
溯搖頭:“有點東西要記錄,睡得晚了。”
一些來不及教的要寫下來,他走後銅雀可自學。
但兩個月實在太短,他還真不確定自己能寫多少,隻能儘量編寫。
嘖,明明沒加入璃月卻還是這麼儘心儘力,他到底圖啥?
溯看了他一眼,那哀怨的眼神讓摩拉克斯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