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正義，也沒那麼無聊。不過，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拿這筆錢？”沈白問出了心中所想。
在他的印象中，楊博平時跟在柳思夢身邊，也沒少獲利，怎麼現在要去乾這樣的事情。
“就不知道是誰把李壯壯他們的車胎紮了，李壯壯認為是我乾的，讓我賠錢。”
“我找柳思夢借的錢，她最近讓我還給她，我一時沒有辦法。”
聽到這，沈白算是搞清楚了怎麼回事。
感情是因為紮車胎啊。
紮車胎？
隱約間，沈白仿佛看見自己頭上的功德被連著扣了幾點。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些車胎好像是他紮的
現在，道德跟笑點正在打架。
沉默半晌，沈白開口說道：“你找個機會把錢還給主任，”邊說著，沈白掏出手機，找到了楊博的對話框，將那筆錢轉給了他。
轉了一圈，還真沒想到，根在他身上。
看著自己手機上彈出的轉賬條幅，楊博愣了，完全沒想到沈白竟然會給他轉錢。
“你還給柳思夢吧，彆說是我給的。”
“那我攢夠零花錢再還給你。”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沈白說完，一溜煙消失不見。
校門口，紅色的杜卡迪早已經停在了路邊。秦墨穿著一件黑紅配色的丹尼斯皮衣，坐在車上，手中擺弄著手機。
看她滑動手機屏幕的頻率沈白已經猜到她現在等的有多麼不耐煩了。
“你可真能磨蹭，上車。”
沈白穩穩接住了秦墨拋來的頭盔，麻利扣在頭上，不敢多說一句。
摩托車的轟鳴聲瞬間炸響在街麵上，沈白坐在後麵，雙手穿過秦墨腰間，穩穩扶在前麵的油箱上。
十一月中旬，京市已經有點顯冷。
隨著車速提升，沈白隻覺得寒風順著他的袖口，不斷鑽入衣服內部。凍得他有點瑟瑟發抖。
耳機內傳來了秦墨的聲音。
“冷了就彆扶油箱，保住我的腰，馬上到。”
“嗯”
紅色的杜卡迪像是離弦的箭。
快速穿梭在路麵上。
轟——轟轟—
沈白的摩托已經滿血複活，此刻，兩輛摩托正在向著城外駛去。
二人在頭盔中進行交流。
“怎麼越騎越遠，差不多得了，還沒吃飯呢。”沈白說道。
秦墨卻不這麼以為，上了她的賊船還想下去，那真是沒門。心中想著，她將車速又提高了不少。
見她如此，沈白俯下身，也提高了車速。
“前麵有個彎道，你小心點。”秦墨的聲音再次傳來。
沈白笑了笑，“這條路，我閉著眼睛都會開，用你提醒我？”
兩輛摩托披著月色，一前一後過了這個彎道。順著眼前的盤山公路，直接開到了山頂。
秦墨停下了摩托車，摘下了頭盔，一頭長發隨即掙脫束縛，在夜風中肆意飛揚。
好半晌，她才說出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騎車嗎？”
這個問題，是沈白第二次聽到。上次，也是在這裡。不過當時的沈白內心浮躁，根本無法靜下心，認真聽完她的提問。
而今，沈白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他悠然地倚靠在欄杆旁，雙手環抱胸前，“自由。”
“b,”秦墨摘下手套，走到沈白跟前，跟他碰了個拳。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僅有耳畔不時拂過的風聲。
他們兩個就站在山上，俯瞰整座京市的夜景。
沈家彆墅，
柳思夢坐在書桌前，正在奮筆疾書。一側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已經被她塗得不成樣子。
最近沈白的態度，讓她心底產生了危機。她隻是大山裡來的貧困生，被沈家當作寵物一般豢養，高興了，就給點錢花。
可若是哪天，沈蓮或是沈白厭棄了她，那她該去哪裡？
越想越亂，越想越煩。
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碳素筆，翻起了好友動態。這時，一個消息彈窗出現在屏幕上方。
【柳昭】：“姐，阿爸說要蓋房子了，你有沒有錢？”
【柳昭】：“你是不是在城裡過好日子，就忘了我們了。”
【柳昭】：“你躲不掉的，最好趕緊給家裡轉幾萬回來，不然我們可要去找沈總了。”
看著屏幕上不斷出現的訊息，柳思夢抬手抓了把頭發，拉開抽屜，一個小藥瓶出現在了掌心。抬手仰頭，不用喝水，直接將一粒藥片吞入腹中。
好不容易逃離了那個家，她還是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心中壓抑的燥火讓她坐立難安，她起身在房間內踱步，不斷啃食自己的指甲。
終於，她站在房間正中央，抬眼看著對麵的方向。那裡是整棟彆墅中最大的房間。
她腳上踩著毛絨拖鞋，悄聲進入了沈蓮的臥室，輕車熟路地進入了衣帽間。
拉開抽屜，手指拂過冰冷的珠翠，最終定格在一條略顯低調的翡翠鐲上，那鐲子色澤暗淡，通體青綠。
將其取出後，她對著燈光打量著。轉頭又掃視托盤中得其他首飾，最後還是將鐲子套在腕上。
這樣的次品，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
心中想著，她抬起手腕晃動著。
篤—篤—篤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快速鑽入耳中，她的心跳瞬間加速，緊張地回過頭去。
這幢彆墅中，晚上隻有她和沈蓮會上三樓。其他傭人或是白班，或是在一樓居住。
如果她沒記錯，沈蓮出差應該沒有這麼快回來。
沈白嗎？
她搖了搖頭，想起沈白出門騎車一般都會淩晨才回來，現在肯定不會是他。
胸腔內的心臟在不斷跳動。
柳思夢下意識將雙手背在身後，試圖將腕上的鐲子取下。可越是著急，那鐲子卡得越緊。
砰—砰—砰
房門被人敲響。
敲門聲音回蕩在空中。
一時間柳思夢也不知道該應，還是該如何。但她可以確定，敲門的人絕對不是沈蓮。
想到這裡，她也不再繼續摘鐲子，快步走到門口。她猛地一拉，門扉應聲而開。
走廊上的燈光有些昏暗。
柳思夢看清眼前之人時，瞳孔微縮，僅是片刻，她臉上的表情便恢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