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公告欄前說說笑笑，天空中突然飄灑下來一些液體，剛好落在了沈白幾人的頭上。
沈白微微蹙眉，抬手撫過臉頰，水珠沿著指縫滑落。他甩了甩頭發，目光向上探尋。
隻見四樓之上，楊博倚著欄杆，手中把玩著礦泉水瓶，嘴角掛著的笑意，“抱歉，手滑。”
沈白仰頭望向四樓，眯著眼，想起了昨天晚自習發生的事情。好像王主任丟的錢目前還下落不明。
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是還沒有被約談。
“楊博，你最近是不是去過教務處的辦公室？”
話落，楊博手中晃蕩瓶子的動作瞬間停止，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他頓了頓，才說道：“當然沒去過。”
沈白撥動額前濕了的頭發，大步向著樓梯走去。他倒要看看，楊博還能狡辯出什麼花來。
上了四樓，沈白進入班內，坐在了楊博身側的位子上。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確保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道：“昨天我知道了一個事情，教務處的王主任丟了一千塊現金。”
“正滿世界調監控找呢，你說這個人不會就在我們班裡吧？他不會就這麼蠢，用偷來的錢去買東西了吧？”
楊博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手藏在兜裡，不斷摩挲著幾張鈔票。他咽了咽口水，強作鎮定地回應：“沈白，你彆亂說，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開玩笑。”
“哈哈，我就是跟你分享一下這個事情，你可一定要保密啊。”沈白笑了笑，手掌拍在楊博的後背上。
教室裡，溫度適中，可楊博總覺自己身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強壓下心中的慌亂，目光緊鎖沈白，“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沈白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說：“昨天晚自習，王主任去了趙錦蘭辦公室了，當時我也在，正好聽到了。”
“對了，主任好像還打算報警呢。你說，這要是被警察抓到了，是不是得拘留啊？留了案底還怎麼高考上大學啊？”沈白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但楊博卻聽得心驚膽戰。
他手中的鈔票仿佛瞬間變得滾燙無比，燙得他幾乎要握不住。
“這麼嚴重呢，你知道的還挺多。”楊博說著，端起水杯，輕抿一口。但他掌心的汗水，險些讓杯子掉在地上。
砰—砰砰—
教室前門被人敲響，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到前門。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陳凱時，楊博似乎是鬆了口氣。
“沈白，你過來一下。”
陳凱是校內的明星教師，年輕、帥氣且高智商。作為華清大學的研究生，他早已成為不少女學生心中的偶像。
此刻，他出現在三班門口，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哇！是陳老師！”
“陳老師不是教化學的嗎，他來咱們班找沈白乾什麼。”
“上次沈白不是去老班的辦公室做過化學卷子，好像就是陳老師監考的。”
教室內不斷有議論的聲音。
沈白出門時，皺著眉將前門帶住，隔絕了屋內的吵嚷聲。
二人站在走廊上，陳凱將手中的報名表遞給了沈白。
“這兩次測驗，我覺得你的成績完全可以去參加，這次的區級化學聯賽。”
接過報名表，沈白簡單地掃視了一下上麵的內容。心中暗暗思量，這個化學聯賽有什麼含金量嗎？
他可不想做無用功。
如果隻能讓他拿個什麼名次，毫無作用，那他還不如回家多刷兩套卷子，鞏固一下自己的弱項。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猶豫，陳凱說道：“這個比賽，前五名可以晉級。未來還有市級、省級、國家級。國家級是有大學保送的機會。”
聽到最終的決賽是國家級，沈白心裡打了退堂鼓。
等到了決賽，參賽選手都是神仙打架，他這點水平，頂多是參加考試混個名次。通過化學聯賽，拿下國獎保送，這點他根本不敢想。
沈白：真是好大的一張餅
“老師，國獎我估計是費勁，這比賽有點太耗精力了。我其他科目還很薄弱，得留時間複習啊。”
見他想走，陳凱伸手拉住了沈白的手臂，“試試唄，省級賽前三名可以參加華清的冬令營，怎麼說也是有好處的。”
華清冬令營？
沈白身子怔了征，他對這個冬令營略有所知，寒假期間彙集了各路天才。也是競賽類活動，從這裡麵好像還能選出保送生。
上輩子，柳思夢是靠著文學類，進入了冬令營，最後還真讓她拿了個保送的名額回來。
沈媽大喜，連帶著柳思夢成人禮的規格，也向上抬了一級。
“她都能行，我為什麼不能行？”沈白心中想著，從陳凱的手中接過報名表。
“老師，我還是去試試吧，年輕人，最重要的就是奮鬥！”
他坐在座位上，手中的碳素筆快速舞動。不一會，報名表就填寫完畢。抬頭望去，陳凱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走廊上。
臨近放學時，
沈白看著腕表，想起今天約了秦墨在家裡見麵，他也不再耽擱。打算先去辦公樓交上報名表，然後趕緊回家。
他背著書包走在路上，總覺得身後好像有誰正在跟著自己。轉頭望去，卻並未發現有誰的存在。
嗡—嗡—嗡
兜內的手機不斷震動，沈白皺了皺眉，將其取出接聽。電話那頭是秦墨的聲音。
“我放學了，現在我去五中接你，你最好在學校門口等我。”
“你過來吧，我去辦公樓交個表。”掛斷電話，沈白加快了腳步，身後卻再次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沈白心下一動，隱約猜到是楊博在後麵尾隨。他快速遁入了辦公樓中，在樓梯的轉角處，熟悉的聲音終於響起。
“等等，沈白。”
“你終於，還是沒忍住。”沈白站定在原地，轉身看向楊博。
楊博臉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聊聊，我們兩個有什麼好聊的？”沈白並未踏上樓梯，而是轉身離開了辦公樓，來到了旁邊的小巷子中。
夜色中，兩道身影被燈光拉長。
“我”
“大老爺們敢作敢當，磨磨唧唧的算什麼？”
楊博抬眼看了下沈白，從兜裡掏出了一疊現金。“是我拿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沈白點了點頭。
“那你今天是打算去告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