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大胖反應過來,又是幾塊碎石頭從大胖腦袋上呼嘯而過,一旦大胖被砸中,直接就領了盒飯。
“趴下,你這頭蠢豬!”向導小劉早已經慌得縮到了懸崖道的一角落處。
大胖這才慌忙縮起身體,也趕緊趴在地上,我發覺他的手都抖得厲害。
“接下來怎麼辦,後麵的禍害追上來了!”
“還能怎麼著,繼續逃命唄!”老頭子話才說完,懸崖道早已經劇烈震蕩起來,人根本就沒辦法站立,更多的碎石頭,各種大小不一的石頭,全都往懸崖道上瘋狂招呼,砸得砰砰響,激起的碎石塵土,四處飛濺。更要命的是,離我們十米遠處的懸崖道,直接就斷裂了,就那斷裂的距離,沒有兩三米,也有米呀,我們這是要進鬼門關不可了。
看到此情此景,我還真想吟詩一首,飛沙走石,亂石穿空,亡命天涯呀!
無數的碎石塊從我們腦袋上方飛馳而過,所有人都緊緊抱住自己的頭,縮成一團,都不敢去看周圍發生的一切,早已經是世界末日的場景,而身後熱鬨非凡的敲鑼打鼓聲,已經越來越近,怎麼說也就不到十米的距離,此時我們已經到了絕境了。
“不好,閻王爺又來點名了!快往回跑——”
隊伍裡不知道誰發出的聲音,嚇得我頭都大了,這才猛得睜開眼,勉強縮起身子,去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要命呀,我們前麵十米處的懸崖道,就像一塊多米諾骨牌一樣,或是豆腐塊一樣,正不停的瘋狂塌陷呀,那速度,簡直是每秒就塌陷兩米呀,不出意料的話,幾秒鐘不到,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這時候,小哥已經第一個暴起,毅然決然爬起,就點亮手中的手電筒,就往那鬼娶妻的鬼堆裡衝了過去,那速度就像火箭一樣,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其他人見狀,也已經顧不上死不死的,也照著小哥奔去的方向,爬起來就逃呀,我還沒反應過來,幾個人就已經一頓亂踩,踩過我的身體,就往回跑呀,大胖更是一把直接把我從地上拖起。
“你丫的是不是傻呀,還不趕緊逃命,等死呢!”
這時候我已經是隊伍裡的最後一個了,我才一站起,身後的懸崖道,直接就沒了。
大胖早已經奔出,拿著背包罩住自己的腦袋,沒命的往那鬼堆裡衝呀。
我還沒站穩,腳下的懸崖道就已經往懸崖下塌去,嚇得我一個飛撲,直接跳出兩米外,然後順勢一滾,差點就搞錯方向奔懸崖下了,驚得我全身雞皮疙瘩暴起。
等我再次從地麵上爬起,屁股後麵的懸崖道,也都沒了影,嚇得我一哆嗦,發出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就竄了出去,還沒等我跑出幾米遠,早已經和那迎親隊伍撞在了一起,那些人,果然是鬼呀,一個個身體,直接就從我們身上穿了過去,一張張醜陋猙獰的臉,就像死了幾千年一樣,眼睛都不睜一下的。
才一衝入人堆,一股撲鼻的腐臭味,直接就嗆得我幾乎要斷氣,想不明白,這都變成了鬼魂了,怎麼身體上還帶著千年老僵屍的味。
隊伍裡有的人就直接吐了,邊吐還不忘逃命,我也實在是受不了了,也跟著吐了起來,直接把嘴裡的東西,往那些鬼魂上招呼,可我卻驚奇的發現,這鬼娶妻的隊伍裡,還有不是鬼魂的呀,活脫脫就一屍骸,被我吐得滿身都是。
那具屍骸還穿著百千年前的服飾,好像是清朝的官員服飾,又好像不是,那具屍骸顯得特彆的高大魁梧,我一吐他的身上,他那原本緊閉的雙目,猛的就睜了開來,而且還張開了自己的嘴,那嘴裡,黑乎乎一片,卻一嘴的鋒利獠牙呀,我真懷疑這家夥屬狗的。
我吐出的酸水什麼的,全往那家夥的臉上招呼了,他一張嘴,全噴他嘴裡了,可他就像吃了美味佳肴一般,把我的嘔吐物,全吞肚子裡了,而且還張嘴就要咬我,嚇得我大手一揮,直接就給他臉上來一嘴巴子,這時候我才發覺了不對勁,我的手,就像拍打在電線杆上一樣,疼得我嗷嗷叫呀。
我急忙縮回手,沒想那家夥也停了下來,一支滿是利爪的手,就直接往我身上抓來,我反應不急,沒躲過去,直接就抓在我的背上,直接把我肩膀上的一塊肉,連帶皮,給我硬生生扯了下來,就連我身上的衣服,也一同撕爛了。
他那手,就像鷹爪一樣,頓時就給抓得血淋淋呀,簡直皮開肉綻,疼得我臉都綠了,要不是急著奔命,就我那火爆的脾氣,必然是先停下來和它拚命一番才肯罷休呀。
那一爪下去,我仿佛嘗到了地獄般的滋味,感覺背上的骨頭,都給它削掉了一般,疼得我整個人身體不穩,就直接摔了出去。
這一摔,我差點就掉下懸崖呀,整個身體,就剩半個身體在懸崖上,下半身,早已經懸到懸崖外了。
懸崖下冷颼颼的風,全吹我屁股上,這場麵,太刺激了。
我的手,死死的扣進懸崖道的碎石爛泥中,不敢做任何的動彈,生怕身體一個輕微的震動,我的身體就徹底失去平衡,就往懸崖下墜咯。
還好這時候大胖早已經聽到了我慘叫聲,他也被嚇得魂都要沒了,可還是第一時間奔到我的跟前,猛的拉起我的手,硬生生把我從懸崖邊上拽了上來,然後拉著我就逃呀。
這一耽誤的功夫,身後的懸崖道,早已經完全崩塌,再慢上那麼一秒,我和大胖可就要魂歸故裡了。
那鬼娶妻的隊伍,極長呀,幾乎就一眼望不到頭呀,一排排麵目猙獰的鬼魂從我們的身體上穿過,彆提有多刺激了,甚至我都感覺自己的褲襠一緊,都濕了。
不知道是自己嚇尿了,還是濕漉漉的地麵弄濕的。
我們一連跑出去好幾十米,身後的懸崖道塌陷的速度這才慢了下來,地麵也沒有先前那麼劇烈晃動,漫山遍野亂石橫飛的勢頭也已經減緩了不少,可此時我們已經身處一堆的鬼魂之中。此時的天空,也莫名其妙完全暗了過去,眾人也不得不放慢腳步,紛紛掏出自己的手電筒打火機之類的,把整支鬼隊照得白慘慘的。
那迎親隊伍也莫名安靜了下來,不再紅旗招展,鑼鼓轟鳴,倒是安靜得死寂一般。
我都不敢睜眼去看那些麵目猙獰的鬼魂呀,這也太刺激了,那些鬼魂中,夾雜著好多具還有本體的屍骸,我也學乖了,隻要一聞到腐臭味,我就遠遠的躲開,深怕又是一九陰白骨爪,把我直接抓殘。
一小隊人很快莫名其妙的就停了下來,恐怖的氣息,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這世界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東西,此刻就發生在我們的身上。
就在氣氛緊張到幾乎要爆炸的時候,我就發現一盞破燈籠,已經飄到了我的頭上,慢悠悠的亮著忽閃忽滅的光。開始我還嚇了一跳,這玩意什麼時候又冒出來的,可還沒等我鬨明白怎麼一回事,一陣悠揚的歌聲,又飄進了我們的耳朵裡。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轟嘿轟嘿參北鬥啊,路見不平一聲吼啊,乾完我們就要走哇——”
這簡直是曼妙催魂曲呀,可我已經不去在乎這些了,因為不遠處,我已經看到小隊裡的幾個人,已經在跟著那個紅黑轎子了,一個個如打瞌睡了一般,又如行屍走肉,麵目怪異的默默跟在那頂紅黑色轎子後麵。
此時那頂轎子裡,已經亮起了一陣迷離的光,仿佛把整個巨大的轎子給穿透一般,發出白慘慘的光芒。透過那光,我還是看到了轎子裡的人,此時她早已經沒有了那個紅蓋頭,卻穿著一身黑袍,顯得極安靜的坐在大轎子中,最讓我遍體生寒的是,她邊上莫名其妙多了個人,那個人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不是彆人呀,那是周文文呀!我那日思夜想的好鄉好……
如果說靈靈被困在祭焚台上,那麼此刻的這個人,無疑就是文文了。
此時的她,一手捏著大轎子裡的人的手,穿著一身白慘慘的袍子,麵無表情一般,那白慘慘的光照在她的身上,那身上的衣物仿佛也透明了一般。
看到這震撼無比的場麵,我直接就亞麻呆木在了原地,直到那個大紅黑轎子緩緩來到我的麵前,莫名停了下來,轎子的簾子被人緩緩的掀開,我的身體不受控製,鬼使神差一般,就緩緩的走進了轎子,沒想這轎子是實體的,不是什麼幻影。
這時候我才聽到轎子後麵的人,對我大吼了一聲,快閉上眼,彆上去啊——
我知道,那是大胖,可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真的好想解開一切迷局的答案。
很快,轎子又緩緩移動了起來,而我,也上了轎子。
一來到轎子裡,我就聞到了一股迷人的茉莉花香,那香氣,真讓人意亂情迷,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司徒菲菲和周文文!
恍惚間,我都開始有點分不清她倆誰是誰了,還好,司徒菲菲是金發碧眼的,隻是她看上去,實在是和周文文太像了,我真懷疑她倆才是孿生姐妹。
“我們又見麵了……”
我背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淌著腥紅的血,可我已經不去在乎那些鑽心的疼痛。
我看了一眼周文文,眼中滿是疑惑,在我的臆想中,她應該去了祭焚台的,怎麼就鬼使神差和司徒菲菲在一起,我真搞不明白,她倆到底誰是鬼魂誰是人,還是都已經變成了鬼魂。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此生都無法改變我的宿命了。
“把手伸出來,讓我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