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隧道外的雨,還在淅瀝瀝的下個不停,雖然時不時那東西又發出幾聲沉重的喘息聲,可眾人也都習以為常,幾分疲憊的我,也選擇了沉沉睡去,也就睡了那麼三四個小時,就被人搖醒,說是立馬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睡眼惺忪間,我似乎發現,隧道外的天好像亮了,而且還是剛亮不久,外麵的雨還在下,隻是小了不少。
我正覺得有點奇怪呢,總得先起來吃喝點東西吧,怎麼那麼著急要出發,我也沒辦法,也隻能簡單喝了點水,就出了小隧道,果然,外麵的天剛剛微亮,早晨的水汽很重,到處是雲霧,幾乎看不清楚三十米外的事物。
來得匆忙,我都忘記給自己選購一塊手表,習慣了這樣無表人士的簡單生活,還真想看一下現在的時間,我也隻能問大胖,大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嘿嘿一笑,正好早上六點多,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很是不習慣起得一大早的,畢竟也乾不了什麼大事起那麼早。想當年念書的時候,也都習慣了早起,天還沒亮就摸黑起來,可上了大學之後,就習慣了晚睡,而早起對自己來說,又變成了一種折磨。也許是念專科的原因吧,上了大學,基本就沒有任何早起的動力,念了多年的書,又高考補習了一年,已經厭倦了埋頭苦乾的枯燥生活,上了大學,還是鬨不明白,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麼,到底是一大學畢業證,還是畢業之後的一個穩定工作,最後自己,居然為了感情,而放棄了所有的一切。
也許像我這樣的人,此生注定了漂泊和冒險,身體裡流淌著我老爹強大優良基因,是不願一生受世俗的禁錮,不會老老實實安守本分的度過平庸的一生。
雖然還繼續飄著小雨,可外麵的風已經很小,我們走的方向,還是選擇了右邊,可我總感覺不妥,畢竟左邊去才是我們要去的方向,怎麼會選擇了右邊,難道老頭子要儘早脫離這個懸崖道,而尋找其他的出路。
我也懶得繼續做什麼猜測,廢腦筋的事情,也就默默跟著隊伍,繼續開拔,可最後還是事與願違呀,這懸崖道長得沒邊了,一連埋頭走了兩個多小時,累得幾乎要虛脫,還是沒見要走到頭的跡象。這時候,老頭子也不得不叫隊伍停下來,他也叫來那個向導小劉,詢問他這時候還有什麼高見。
小劉也是累得夠嗆,除了使勁的搖頭,已經想不出其他的辦法,這時候大胖卻首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鬼道了!”
大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可我似乎聽懂了他說的鬼道是什麼意思,問題你知道了又怎麼樣,你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呀。
“你的意思,我們被鬼道迷了眼?”老頭子是何其聰明的人物呀,一聽就能聽出大胖話裡的意思。
見老頭子開始認同自己的想法,大胖這才胸有成竹繼續說道:“潤生說他在這條道上看到了鬼娶妻,要知道,在老人家口中,還有一種說法,所謂人有人路,鬼有鬼道呀,既然遇見了鬼娶妻,那必然是在鬼道上才能遇到的事,你沿著鬼道走,就像進入了迷宮隧道一樣,無論你怎麼走,都不會走出鬼道的,除非你有茅山道士的功夫,不知道隊伍裡有誰,有這方麵的天賦呀,不妨站出來破解這疑難雜症!”
大胖這不是胡扯嗎,要真有茅山道士的能耐,也不至於我們白折騰了老半天。
隊伍裡也沒人吭聲,早知如此,老頭子就該請一個厲害的民間道士隨行,這關鍵時刻施施法,念念咒,救大眾於水火中,也就功德無量了。
我正想開口調侃一下大胖,沒想小哥樹先生就先開了口:“我倒有一個法子,破了這鬼道,不過辦法說出來,怕你們不肯接受呀!”
“果然高手在民間呀,這有何辦法不妨說說,本大帥洗耳恭聽!”大胖一時間來了興致,其他人也都把視線全都轉移到小哥身上。
小哥見眾人都注視著自己,也學著大胖的模樣,也先裝模作樣的咳了咳,然後才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倒會一段咒語,至於能不能破這鬼道,就不大敢確定,畢竟很多年沒試驗過了,不過,需要你們其中的一個人貢獻點血和尿液,這樣才能破了鬼道,而且——”
小哥又和大胖有樣學樣呀,跟我們賣起了關子,搞得大胖有點很不耐煩。
“我說小哥,有飯快吃,有屁快放,彆神神叨叨的,搞得很嚇人似的!”
“說得對!不能搞封建迷信思想呀,年輕銀,不過呢,這次就靠你了小老弟!”張大帥也恢複了七層的功力,早已經不是病殃殃的狀態。
“而且——”小哥看了看大胖,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需要一個人,從這懸崖道上跳下去!”
小哥此話一出,把眾人都嚇得一哆嗦,不禁都像是喝了一口涼水,一陣透心涼,心飛揚呀。
我站起拍了拍大胖的肩膀:“這個偉大而艱巨的任務,就由你一肩承擔了,豬剛鬣!”
“我?我拿什麼承擔,這試坑的活,我可不乾,不管是不是能破解這鬼道,從這懸崖上跳下去,不摔成肉泥才怪呢!”顯然大胖沒那麼傻,這風險太大的活,他可不敢輕易嘗試,望眼整個隊伍,除了小哥敢跳,其他人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咯。
“既然沒人敢跳,那就白扯了!”
這時候,我卻勇敢的站了出來:“既然你有把握能破解這個鬼道,那麼我就敢跳——”
幾分鐘之後,地上就升起了三團篝火,大胖又是貢獻他的血,又是他的尿的,都把他自己的血和尿,全都淋在三團篝火上,然後小哥就像跳大神一樣,一邊口念咒語,手裡拿著一節樹枝,一陣裝模作樣的亂舞,眾人都看得心驚膽戰的。
沒想,小哥一邊施法,不遠處的天空,就跟著他的節奏,不停的一陣電閃雷鳴,此時就連雨也停了,原本煙霧繚繞的雲霧,也都漸漸散去。
眼見要到施法的末端,小哥大吼一聲:“此時不跳,更待何時!”
在一邊待命的我,急忙掏出匕首,劃破自己的一根手指頭,讓自己的血灑向懸崖下,緊接著,就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毫不猶豫的就扔下腳下的懸崖,等了很久,估計也有兩分多鐘吧,身下的懸崖深處,這才傳來一陣悶響。
眾人看得都雲裡霧裡的,最後小哥似乎也耗儘的體力,身體一軟,疲憊不堪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他急忙對大胖招手示意,快給他倒點水來。喝過幾口水之後,小哥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眾人惶惶不安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希望發生什麼改變。
“這就完事了?”老頭子也一直心驚肉跳的。
“等火完全熄滅了才行!”
於是我們又誠惶誠恐的靜靜等待,直到那幾團篝火漸漸熄滅,可似乎也沒發生什麼特彆的變化,除了周圍的霧氣漸漸消散之外。
“樹先生,你這茅山法術,學術不精呀,除了幾聲屁聲大的雷聲,也沒啥效果,你看,周圍還是和原來的一樣,白白浪費了我的血和一泡尿——”
還沒等大胖埋怨完,我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呀,我再次確認之後,我的身體不由得又是一顫呀,瞬間臉色就變了,惶惶無措的看著小哥:“你確定你施的是祛除鬼道的法術!”
小哥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頓時也是臉色大變呀:“沒錯呀,我難道記錯咒語了?”
“怎麼回事,這荒郊野地,孤男寡女的,哪來的敲鑼打鼓聲,還挺熱鬨的!”大胖也正一陣納悶,極力遠眺,很快就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場景,不禁一陣大呼,“我的媽媽咪轟喲,鬼娶妻呀,怎麼又來一次!”
這時候,懸崖道右邊的道上,出現了一隊熱鬨非凡的娶親隊伍,一陣敲鑼打鼓,嗩呐轟鳴呀,時不時傳來的鞭炮聲,更是刺耳。
老頭子隻瞧了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我們要倒血黴了,快收拾家夥,趕緊逃命吧,鬼娶妻所過之處,遇見的凡人,全都魂飛魄散成為內隊伍裡的一員呀!”
老頭子的話一出,嚇得張大師也是大罵一聲,差點就從懸崖上掉了下去,然後隊伍就發出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逃了命似的,就往遠處逃去,生怕晚了,可就要留下來吃席了。
“樹先生,你搞的什麼飛機呀,怎麼會弄出了個鬼娶妻呀!”大胖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向小哥詢問情況。
“我也鬨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估計出現了混亂——”
“你們就彆逼逼賴賴的了,趕緊逃命吧!”鵬哥有點不耐煩了,“省點力氣吧,萬一等下到了老閻王那,你們再和閻王嘮嗑也不遲。”
“說不定老閻王盛情難卻,招你為駙馬爺,你不就入贅了嗎,再過百吧千年,不就成了陰間的地頭蛇了?”
眾人已經逃得幾乎不要命了,可這懸崖道哪有那麼容易走的,一不小心,或是一個恍惚,就要掉下去喂了鳥獸。
不知為何,我們開跑了沒幾十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隊伍也莫名停了下來,眾人無比惶恐不安,臉色又是一變,這時候眾人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開始輕微晃動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晃動得越來越厲害,而且頭頂上,開始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碎石滾落的聲音,眾人臉都綠了!
“怎麼辦!”小哥也急了,趕緊把視線轉移到老頭子身上,這情況估計他也沒遇到過。
“還能怎麼辦,撒開膀子就跑唄,身後的那群鬼都追屁股上了!”
老頭子話才一落,隊伍裡已經有人帶頭狂竄了起來,這下真是要玩命了,此時的地麵還是濕漉漉的,不跑也是死,跑也是死,又到了這進退不得的地步了,我怎麼老是遇到這樣的局呀,老天對我們實在是太仁慈了!
我也毫不猶豫,瘋狂逃竄了起來,沒想我們這隊伍一瘋狂開拔,身後的那支迎親隊伍,也像瘋了一樣,瘋狂的朝我們追來,這又是被嚇尿的節奏呀。
才跑了十米不到,我們腦袋上方,一顆水桶粗的大石塊,就朝人堆裡滾了下來,還好我眼疾手快,立馬大呼:“快趴下,巨石!”
嚇得我早已經一個飛撲,趴在地麵上,不敢動彈,隊伍裡的人也被我的一聲叫喚,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去抬頭看了,急忙紛紛趴下,就大胖像個聾子一樣,傻愣愣的回頭看了看我。
“啥回事?”
大胖這一愣,可把眾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呀,那水桶粗的石頭,就直接從大胖腦袋上卷了過去,幾乎就是擦著他的頭皮而過,大胖反應過來時,那個大石頭,已經滾落懸崖,向懸崖下砸去。
這時候大胖才反應過來,本能的雙手護頭,一道冷汗從他臉頰上滑過,直呼我滴媽媽咪喲,嚇死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