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荊州陸遜部署各處軍政要事,為陸抗做好巴陵詩會的準備之時,馬謖與費禕等人已經浩浩蕩蕩來到了白帝城。
有劉堂吳喬等參加詩會的,也有簡單孫坤等準備借此跟東吳搞貿易的。
陸抗的使團又有十餘人。
加上馬謖費禕關鳳以及隨行護衛。
一行人不下四五十人。
費禕這一撥人,跟馬謖到了長沙郡之後,攜帶國書,將馬不停蹄,前往建業,帶去蜀漢賀表,祝賀孫權進位。
此舉諸葛亮已經商議確定,孫權稱帝,隻會讓曹魏忌憚懷恨,這對蜀漢是件大好事。
若是因為稱帝這事,能夠引起曹魏與東吳爭鬥,再好不過。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出了白帝城後,就是聞名千古的長江三峽。
“幼常,當年先帝,在這裡托孤丞相,今日再見,不勝感傷啊!”
站在大船的船頭,費禕指著江邊的一座城池,對身邊馬謖說道。
他們從涪陵一路乘船而下,一行人乘坐兩艘大船。
這大船與關索在渭河上的艨艟鬥船不同,完全用來運載之用。
“的確如此,從此以後,丞相殫精竭慮,鞠躬儘瘁,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了現在的光景,不容易啊!”
兩人感慨著。
“馬將軍,前麵岸邊,又一彪人馬候立,向我們打靠岸旗號。”
一個隨從稟報道。
馬謖不明就裡,費禕卻笑道:“想必是陳到將軍在此迎接!我們靠岸便是,與陳到將軍寒暄幾句。”
“哦!”馬謖一聽陳到這個名字,頓時來了興趣。
陳到,字叔至,豫州汝南人。
早在陶謙三讓徐州之時,陳到就投奔到了劉備帳下,忠勇著稱,僅次於趙雲。
統領劉備的親衛部隊白毦兵,跟隨劉備征戰多年。
劉備死後,任永安都督,封征西將軍,都亭侯。
白毦兵是蜀漢的精銳部隊,其戰鬥力不下於無當飛軍,其身披重甲,頭盔插著白色羽毛,近身格鬥能力強悍。
可以說,是蜀漢的重裝步兵,防守城邑,堅不可摧。
馬謖對這個在演義之中出場不多的將領很是好奇。
能成為劉備親軍統領,絕對有過人之處。
史載陳到夷陵之戰後,一直駐守永安,具體何時死去,卻無下文。
後來有說蜀將宗預228年接任永安都督,再也沒有陳到的消息。
不過,現在費禕既然說,岸邊接待他們的人是陳到,說明他還健在。
也許是馬謖的到來,產生了蝴蝶效應,曆史發生了改變,不得而知。
大船靠岸。
岸邊,十來個人站著恭候。
其餘人等留在船上,馬謖與費禕踏著舷板上了案。
“費刺史!”
“陳到將軍!”
費禕一上岸,就對著中間一員身材魁梧,年約五十的將軍打招呼。
此人,便是永安都督,白毦兵統領陳到。
他的胡子泛白,臉上如刀削斧刻一般,兩眼深邃,一雙手特彆大。
“聽聞費刺史路過此處,我等特來相送。”
永安地界的白帝城向東,便是吳國地界。
“陳到將軍有心了,來來來,這位是馬謖馬幼常。”費禕介紹身邊的馬謖。
“沒想到多年沒見,馬幼常已經從一個軍中文士,變成鎮守一方的大將,幼常的戰績,讓人無不佩服,丞相後繼有人了!”
陳到一聽費禕介紹,兩眼發出驚訝的神采。
“陳到將軍,你我認識?”
“嗬嗬,當年先帝在荊州之時,你與你兄馬良來投,我便見過。”陳到嗬嗬一笑。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失禮了!”馬謖感覺施禮。
“無妨無妨!兩位,請!”
說著,陳到帶著馬謖費禕兩人來到岸邊一處涼亭。
“每次我出使東吳,路過此處,陳到將軍必來相送,這麼多年,已然約定俗成了!哈哈!”
永安東防吳國,南控西南少數民族區域,與南中的都督征南將軍馬忠互為引援。
“當年先帝一撥的老友同僚,一個個凋零,所剩無幾,而我長在此處,見成都來人,都忍不住攔下,說上幾句。”
陳到感慨的說了他這麼做的原因,未曾想,卻是他一番念舊之情。
“不知何時,還能與老友同僚,再度把酒言歡。”
“我一個守成老將,隻能有這些念想了,大漢,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陳到說著說著,似乎眼睛有些濕潤。
“陳到將軍且莫悲切,他日我大漢興起,還需你躍馬橫槍呢!”馬謖安慰道。
趙雲,廖化,還有眼前這個陳到,跟隨劉備從一窮二白到現在蜀國立國過年,可謂是戎馬一生。
“老了,老了,不提了!”陳到擺擺手,“不知兩位出使東吳,所為何事?”
“這”馬謖不說了,費禕也緘口不言。
“定是機密之事,我多嘴,多嘴!來,請茶,祝兩位一帆風順。”
“請!”
一杯茶飲儘,即將告彆。
馬謖心念一動:“陳到將軍,也許,我們此去東吳,還需要借重一二喲!”
“哦?”陳到眼睛一亮。
他在永安,從官府抵報中得知馬謖在街亭在關中在潼關用兵之法。
此刻馬謖突然這麼說,必然此去東吳,有什麼大動作。
雖然馬謖沒有明說什麼,但陳到當即心照不宣應道:“幼常,若是用得到的地方,儘管吩咐。”
“嗬嗬,好說,好說!”
“我忽然想起一事,前些天,也有大批人馬從我處經過,上前盤問,隻道是客商。”
“不過,我看這些人一個個身手矯健,莫非也是與你們同去東吳之人?”陳到說道。
“這倒沒有,我們就兩艘船,走水路!”費禕搖搖頭。
“那是我多慮了!”ŴŴŴbiz
陳到送兩人上船。
突然,岸邊官道上煙塵飛揚,一騎飛奔而來。
“等等我,等等我!”
馬謖一陣納悶,回頭望去,聲音很是熟悉。
等那人走近,沒想到卻是關樾。
隻見他汗水濕透衣襟,胯下馬匹,已然口吐白沫,噴著粗氣。
“關樾,你不是跟舞蝶他們前往華陰了嗎?”馬謖皺著眉頭問道。
“姑爺,我是偷偷離開他們,連夜趕路跑來的,我也想跟你去荊州!”關樾氣喘籲籲,可憐巴巴看著馬謖。
什麼!!
“回去!你是前軍的軍人了,怎麼還這般任性!”馬謖嚴厲的說道。
“姑爺,就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保證不搗亂。”關樾懇求著。
這時,關鳳從船上也探出身來。
“姑姑,你跟姑爺說說,帶上我吧!”
“不行!”
關鳳也厲聲道,“你討打了是吧,你以為我們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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