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鳳霞當然也聽見了這些人的議論。
她沒搭理這些人,繼續叉腰罵道:“我大姐最是老實本分的人,不像有些人,表麵上老實本分,實際上一肚子壞水,骨子裡都爛透了,怎麼?不敢出來跟我對峙?”
“我告訴你們,我男人是運輸隊的,我弟弟是棉紡織廠的,我妹妹妹夫都是當老師的,我大姐不是妹人撐腰,日子過不下去大不了離婚,把我大姐打成這個樣子,我告訴你,我跟你們沒完!”
薑紅霞這顆心都被自家妹妹給整地“撲通撲通”直跳。
但聽著她維護自己的話,心裡不覺湧出一陣暖流。
圍觀的左鄰右舍一聽,都有些吃驚。
洪母,也就是李翠翠不是說這個兒媳婦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嗎?怎麼家裡親戚那麼厲害?
運輸隊的人個個身強力壯,人家妹妹夫婦兩人還是受人尊敬的知識分子。
就這,李翠翠是怎麼好意思嫌棄人家,欺負人家的?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這個時候,意識到薑紅霞或許真有點來曆不好得罪。
更多人開始替她說話了。
“洪家也真是的,人家閨女嫁過來是結兩姓之好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跟人家姑娘動手?把人打成這個樣子真是過分了。”
薑紅霞臉上紅一塊青一塊,嘴角都裂開了,看上去慘不忍睹。
“下手也太狠了,就算婆娘不聽話,嚇唬一下就得了,打重了,真當人家娘家沒人啊?”
洪母在屋裡聽見了聲音,她就是個外強中乾的,這會兒正裝縮頭烏龜呢。
主要是老頭和兒子都不在家。
她輕視薑紅霞習慣了,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薑家確實什麼都沒有。
雖說有個工位,但薑父早早去世了,薑家那個兒子又沒長成。
原本說讓薑紅霞這個長女暫時頂替一下這個工位,薑母死活都不肯。
再加上彩禮給的很高,所以洪母打心眼裡看不起薑紅霞。
覺得她就是一個鄉下土妞,在家不受重視,還隻有一個沒長大的弟弟,沒人撐腰。
她怎麼都沒想到,現在時代變化那麼大,人家妹妹都敢上門來找麻煩了。
但她還是不覺得兒子有什麼錯。
男人管教自己婆娘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薑鳳霞在外麵罵得越來越難聽,聲音越來越響,大有她不給個說法,就誓不罷休的樣子,洪母就坐不住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那個不下蛋的母雞和那個小賠錢貨去呢。
反正那邊包吃包住,家裡省了口糧,每個月還有五百塊錢的工資。
就家裡那點活,她自己隨便做做就成了。
當然,洪母不會埋怨自己的兒子,隻會覺得薑紅霞這個女人屁事多,為了這麼一點小事竟然讓自己的妹妹上門鬨事。
不過這裡是洪家,量她們姐妹也不敢對她動手。
她們要是敢動手,那麼多街坊鄰居不會站著看的。
但洪母沒有想過,反之亦然。
薑鳳霞也是拿捏了這一點。
逼著洪母開了門。
洪母看見薑鳳霞這麼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有些心虛,“乾,乾什麼?在彆人家門口大呼小叫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薑鳳霞“呸”了一聲,“有教養的男人打老婆,沒用的男人才打老婆!”
“洪剛就是一個窩囊廢,窩裡橫!”
洪母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彆人罵自己兒子,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薑鳳霞還是站在原地,“怎麼的?窩裡橫還不讓人說?洪剛就是一個窩囊廢!窩囊廢才打老婆!”
“大家夥兒給評評理,我姐找了個好工作,一個月有五百塊工資,洪剛還不讓我姐去,這不是窩囊廢,窩裡橫嗎?”
眾人一片嘩然。
“什麼?一個月五百塊還不讓去啊?”
這個年代的工人平均工資也就幾百塊,還是人人羨慕的鐵飯碗,絕大多數人都還沒什麼見識,幾百塊絕對是很能糊弄人的。
還有人大膽問道:“什麼工作那麼高工資啊?你看我家媳婦成不成?我媳婦又勤勞又能乾,比洪家媳婦強多了!”
那婦女把一個年輕媳婦推到了薑鳳霞麵前,笑容諂媚地說道。
薑鳳霞看了一眼這個年輕媳婦,“你家媳婦好,這手看著就不是乾重活兒的。”
那婦女還以為薑鳳霞是在說她兒媳不行呢,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訕訕。
誰知薑鳳霞話鋒一轉,“可見家裡是疼媳婦的,家風好,人品肯定差不到哪裡去,我呀,最欣賞的就是家風好,人品好的人,這樣的人我肯定要推薦過去的。一會兒來找我。”
那中年婦女和年輕媳婦頓時大喜。
一聽人家肯推薦那個年輕媳婦,其他人怎麼能忍得住,也紛紛跟薑鳳霞推銷自己的女兒或是兒媳。
洪母傻眼了。
她一拍大腿,眼前一花,覺得五百塊錢“嘩啦啦”一下子就飛走了。
“誰說不讓她去了?讓她去!薑紅霞,你快跟你妹說,你去,五百塊錢你都不去賺,家裡養著你吃閒飯啊?”
薑紅霞遲疑,“可是欣欣她爸……”
洪母:“欣欣爸我跟他說,你放心,我一定讓他答應。”
薑鳳霞瞥了她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洪母拍著胸脯擔保,“我說的,我說的。”
薑鳳霞趁機道:“欣欣也要去,你們都不把欣欣當回事,欣欣不帶回去我姐乾活不能專心,萬一壞了事,就拿不到錢了。”
洪母趕緊道:“帶去,帶去!”
薑鳳霞又瞥了她一眼,“那你讓我姐去收拾她們娘倆的行李。”
洪母立即瞪了薑紅霞一眼,“還不快去?”
薑紅霞如夢初醒,神色複雜,不過她的動作也是很快的,趕緊就進去收拾東西了。
她和洪欣欣的東西不多,隻用了一小會,薑紅霞就出來了。
薑鳳霞又問:“我姐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洪母頓時語塞。
心裡嘀咕道,這還能是誰,肯定是她男人自己打的。
雖然說洪母時常在洪剛打薑紅霞的時候揣上兩腳出氣。
但她也不會傻到這個時候說出來。
薑鳳霞又問:“是不是洪剛?”
洪母看著那麼多街坊鄰居,臉麵有些掛不住。
因為她還記得薑鳳霞說打自己老婆的男人是窩囊廢。
如果她承認是自己兒子打的,那兒子不就是窩囊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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