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又見麵了。”
老婆子看到王魃,頓時眼睛一亮。
王魃眼皮一跳,正打算假裝不認識。
卻聽木樓居的管理執事道:“認識?那正好,那就你帶他去瞧瞧吧,丙字六樓最東邊那間。”
“得嘞!”
老婆子喜得咧開了乾癟的嘴巴,露出了裡麵金燦燦的假牙。
說罷,便接過執事丟來的屋舍令牌,笑眯眯地看向了王魃。
王魃無奈,也隻好捏著鼻子跟在了老婆子後麵。
“還不知道道友怎麼稱呼……”
離開了木樓局執事,老婆子便套起近乎。
王魃正準備隨口說一個假名,結果老婆子卻忽然一拍腦門:
“真是年歲大了,剛在執事那瞧見過你名字……王道友,嗬嗬,之前多有誤會,還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王魃見狀也不準備和對方兜圈子了,拱手道:“瀧道友,在下隻想有個落腳之地,能夠安安靜靜修行,並不願招惹其他。”
“不招惹,不招惹!”
老婆子連忙擺手道:“我知道王道友是位苦修之士,定力不凡,怎麼會找那些小妖精們耽誤王道友。”
“不過,道友真的不考慮和女修合租一室?不光租費減半,說不定還能……”
猶豫了下,王魃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瀧道友若是不願送我過去,那我便去找執事吧。”
“咳……王道友勿怪,習慣了。”
老婆子被王魃這一恫嚇,雖然也未必有多怕,但臉上神色還是正經了不少。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丙字樓,沿著有些陡的樓梯,拾級而上。
中間遇到一些氣息渾厚的修士,看起來各個都不太好惹的樣子。
即便有些修士氣息不算多強大,但身上卻也都是寶光閃動,一看就是身家不菲。
不得不說,這些人能在改宗換教的情況下還能住進木樓居,還真沒有幾個底子差的。
很快,他便來到了六樓。
還未走幾步,便聞到了一陣混雜了種種魅惑香味的氣味。
有些房間裡,甚至隱隱傳來了陣陣難以入耳的旖旎聲音。
王魃頓時麵色一沉,看向老婆子。
老婆子連忙擺手:“這可不是我安排的……”
“你租得晚了,好的屋子早就被人占了,也隻能住在這裡。”
“要麼,道友可以看看合租。”
王魃微微沉吟了下,合租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租木樓居也隻是為了修行,並不會暴露什麼秘密。
並且還能減少靈石的支出。
至於什麼女修……這並不重要。
主要還是這裡實在有些影響修行。
見王魃似有意動,老婆子連忙趁熱打鐵道:“丙字樓就有兩個,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瞧瞧?”
說著,便是生拉硬拽著王魃往樓下走。
很快,老婆子便敲響了一間屋子,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麵相柔美的女修打開門。
見到老婆子和一旁的王魃,頓時眼睛一亮:
“瀧媽媽,您來了!”
“哎!這位是王道友,想來看看有沒有合眼的屋子……”
老婆子笑著介紹道。
女修看向王魃的目光頓時更亮了。
王魃則隻是客套地麵帶笑容,問了幾句,很快便和老婆子走了出來。
“王道友可是不太滿意?喬道友姿色遍數木樓居,可也找不出幾個比她更好看的。”
老婆子麵露疑惑。
王魃則是微微搖頭,並沒有解釋。
正是因為對方太過美豔,他才不想和這樣的人接觸。
雖說修士之中一心向道的人不少,可是耽於皮肉的,也並不鮮見。
尤其是天門教這種魔道教派,並不講究什麼清心寡欲,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
與其到時候麻煩,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觸。
老婆子雖不明白,但並不耽誤她又拉著王魃去了下一間屋子。
隻是剛打開,屋裡的人和王魃全都愣住了。
“許道友?!”
“王、王道友?”
屋裡之人,一身縞素,麵容愁苦,卻猶帶著一絲成熟風韻,正是王魃的熟人,早就搬來木樓居的陳勉道侶,許氏。
眼見老婆子帶來之人竟是王魃,許氏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錯愕、意外和慌亂。
“伱……你怎麼會來這?”
而老婆子也是個人精,立刻察覺到兩人相識,布滿皺紋的臉上頓時擠滿了笑容:
“都是熟人?那就好辦了呀!”
“王道友,要不,就和許娘子住一起?”
“瀧媽媽,我……”
許氏卻麵露不堪地側過頭。
王魃於此情形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頓時一拱手,便徑直離開了。
“誒!王道友,彆走啊!”
老婆子眼見王魃離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而對許氏怒聲道:
“許娘子,你這到底還願不願意跟人家合租了?既然是熟人,這不正好麼!”
“我……亡夫曾與他有些許不快。”
許氏咬著唇道。
“那不更好?昔日敵人的妻子如今委身於他,如此王道友不就更饞你了麼?你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男人的那點喜好,你還不懂麼?”
老婆子恨鐵不成鋼:“更何況,你真以為那麼容易就能等來一個合巧的嗎?有身家的修士,人家也瞧不上你,沒身家的,人家寧可花兩塊靈石去找那些敲骨吸髓的小妖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