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五十出頭,身高壯健,張東晨記得,以前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一副神采飛揚,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感覺。
沒想到,此刻再次見到他,他已經被折磨得疲憊不堪,整個人蜷著身子,躺在床上。
神情黯淡,雙眼無神,如同失去靈魂般,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連他進來,都沒有發覺。
眼看著這一幕,張東晨心如刀絞,眼眶不知不覺有些濕潤,輕輕走到床邊,聲音哽咽輕呼道:“領導!我是東晨,我看您了。”
“東晨!你怎麼來了。”
聽見他的話,廖凡轉過頭看著他,無神的雙眼閃過一絲狐疑,滿是不解的詢問。
隨後,想到了什麼,猛然坐直身子,看著他,驚呼道:“難道那幫人連你都不放過!”
“領導!您彆激動,先抽根煙。”
張東晨安慰一聲,連忙拿出煙幫廖凡點上,等他情緒平靜了一些,這才輕聲說道:“領導!再堅持五天,五天後,你就快要出來了。”
廖凡煙癮很大,之前幾乎是煙不離手,此刻,抽了一根煙後,他神情好了很多。
聞言,一臉驚訝看著他,滿是不解的詢問:“東晨!你這是什麼意思?”
“領導!不要問,你隻要再堅持五天就可以了。”
房間還不知道有沒有監聽器什麼的,所以張東晨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重複叮囑剛才的話。
廖凡不是個傻子,也知道在這裡不方便說話,不過聽見他的話後,兩眼射出一道光芒,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不再繼續追問。
“領導!白天的時候我去家裡看了王姨,有廖芳照顧,她還好,您不用擔心。”
張東晨再次給他點上一根煙,然後便將白天去看望王素珍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東晨!多謝你。”
廖凡非常感激的看著他,沒想到,在自己最困難最落魄的時候,就隻有這個曾經給自己當過秘書的他,來看望自己跟家人,聲音略帶顫抖的道了聲謝。
“領導!我的一切都是您給的,您跟我說謝,那就是在罵我了。”
張東晨能理解廖凡此刻的心情,不過還是不敢接受他的道謝,因為正如自己所說,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自己的今天。
“領導!我先走了,五天後,我來這裡接您。”
聽見敲門聲,張東晨知道時間到了,看了眼廖凡,叮囑一聲,轉身便離開。
“東晨!等等。”
廖凡突然叫住他,然後用兩人隻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東晨!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但你要小心洪開山,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想辦法進入我辦公室,然後在辦公桌底的暗格中,找到一個光盤,找機會交給省委書記。”
聞言,張東晨心中大驚,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到常務副省長洪開山,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走吧!”
齊佩蘭見他出來,微微鬆了口氣,叮囑一聲,便帶著他,快速離開市委招待所。
“你要去哪裡?”
回到車上,齊佩蘭驅動車子離開,然後看著他詢問。
“你找個地方隨意把我放下就行。”
此刻,張東晨臉色無比的凝重,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跟常務副省長有關,心中震驚的同時,也懷疑丁雲鬆能不能辦成這件事。
聞言,他看了眼齊佩蘭,沉聲說道。
齊佩蘭見他神色不對,想了想說道:“心情不好!要不我陪你喝兩杯。”
“好!找個地方喝兩杯。”
今晚看見被折磨不像人的廖凡,加上得知了一個重大消息,張東晨此刻心情的確很差。
聞言,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因為,他此刻真的需要酒咯哎麻醉自己,不然他真怕,自己會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壓力,然後瘋掉。
齊佩蘭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很快,車子就停在一家會所前。
不一會,齊佩蘭便帶著他進入一間包廂中。
震耳欲聾的音樂響起,令人熱血沸騰,張東晨跟隨著音樂搖擺起來,徹底放開,開始跟齊佩蘭拚酒。
……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射入房間,張東晨眼皮動了動,然後睜開眼,迷迷糊糊,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
“這是什麼地方?”
臉色有些蒼白的爬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客房,看了眼放在床頭櫃上的煙,拿過來點上一根,這才仔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臥槽!昨晚還是沒逃過,被那小妖精給上了。”
他隱隱約約記得,昨晚他跟齊佩蘭都喝了很多酒,然後兩人就進入房間,乾柴烈火燃便燒了起來。
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暗罵一聲。
“九點半,該回去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不再多想,看了時間,起身進入衛生間,洗了個澡,離開房間,然後打了輛車趕往客運站。
“鈴鈴鈴!”
小靈通傳來一陣鈴聲,見是個陌生號碼,他眉頭不由微皺。
“喂!你好,哪位?”
接通電話,沉聲詢問。
“醒啦?”
小靈通中,傳來齊佩蘭的嬌聲。
“嗯!醒了,正趕回嶺南縣。”
張東晨麵無表情,語氣淡淡的回答。
“你個小壞蛋!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聽見他淡淡的語氣,齊佩蘭不禁嬌聲罵了一句。
張東晨心中暗罵小妖精,不過依舊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沉聲詢問:“齊總這是什麼意思?”
“張鎮長!你可真是個小壞蛋,放心吧,我不會因為昨晚的事情賴上你的,不過希望下次你再來儋佴市的時候,能給我打個電話。”
“齊總!我到客運站了,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先掛了,下去再聊。”
張東晨並沒有明著拒絕,但也沒有答應什麼,給了個模擬兩可的答案。
“好!一路順風。”
齊佩蘭沒有再說什麼,叮囑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見她掛斷電話,張東晨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說實在的,心裡還真怕這個女人會因為昨晚的事纏上自己。
如果那樣的話,那就麻煩大了,那麼妖豔的女人,自己可吃不消,也不敢明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