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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上朝,消息不是朝上公布的,而是由民間邸報先刊印捷報,傳遞方向是自下而上,使得慶功的方向也是自下而上。
民間先得知消息,要先求證消息,在求證消息之後會以“先知者”的身份,通過消息為自己謀求一定的利益……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去到這次大捷的幾個當事人家裡,名為恭喜,但其實就是為了攀關係。
張周這裡府門太高,沒人能進得去,卻並不妨礙彆的幾家門檻相對較低。
諸如崔元和朱鳳的家裡,當然一般的販夫走卒也是沒法去的,但官宦階層,尤其在京官,或是在京的退休致仕的官員,或是都督府的勳臣將領,要過去恭賀一番,帶著禮物進個府門也並沒多複雜。
永康公主府。
當天府上非常熱鬨,永康公主平時並不會跟朝中人有多少往來,身為皇親國戚,又是長公主,本來已算是過氣的皇親,但這次的事情直接讓她一躍成為朝堂上的當紅炸子雞。
達官顯貴跑來道賀,很多人都是跟永康公主八竿子打不著的皇親,有的還是地方宗族在京的特使,大有一種“你風光了我們就要跟你建立良好關係”的意思。
連在後堂負責單獨見客的永康都在想,這群人還真是趨炎附勢。
“殿下,沈大人來了。”就在永康剛見過鴻臚寺少卿隋秀,準備進去休息休息時,這邊府上負責雜事的老宮婢進來通報。
永康臉上帶著稍微的得意道:“就是銀台那位這沈大人是吧?他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前請他來,他都不來。現在居然不請自來了?”
來的正是沈祿。
沈祿當天可說是很忙碌。
先是去林瀚府上,緊接著跑到永康長公主這裡,他既是通政使,又是皇後的姑父,在朝中人脈廣泛,且在人前都以自己是張周派係之人自稱,也導致他一到長公主府,就被一群人給圍上。
這群來拜訪的,好似能見到沈祿,也是一種意外收獲。
永康親自迎到正院。
本來還嘈雜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一堆人都打量著眼前略顯富態的長公主,很多人生平就沒見過皇家人長啥樣,眼前這位公主卻也基本滿足了他們新心目中對於高貴婦人的定義。
比之自家的……好像還是眼前這位更顯得雍容華貴。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沈銀台親臨,我這廟兒可小,怕是容不下沈銀台這般的大駕。”永康一會麵,還沒等跟沈祿正式見禮,說話便開始夾槍帶棒起來。
沈祿也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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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他所認識的永康,的確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小女人,但誰讓人家地位在那擺著呢?
對沈祿來說,就算永康有地位,那也不是在朝中的地位,而隻是皇親的關係,就算見麵後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平時不見就是了,不是朝中人也就沒有見麵的必要。
但今時不同往日,永康靠著丈夫的關係,居然開始在朝中有了一定的話語權,使得他沈祿需要陪笑臉。
沈祿拱手道:“長公主見笑了,敝人平時就想過來拜訪,但奈何府上門楣太高,加之有時需要避嫌,才不得親自前來。不過有些事……可能敝人還能幫上一二,聽說最近長公主府將會有喜事,這不也是順帶過來恭喜一下?”
旁邊馬上有人問道:“府上有什麼喜事?是公主……”
很多人在往永康身上瞧,大概的意思是想說,難道這女人要生孩子?
看起來也不像啊。
丈夫出征在外,你在家生孩子?伱沈祿不會是在罵人吧?
永康卻好似根本沒想到這層,笑了笑道:“的確是有點喜事,卻不是敝府,而是崔家。乃是崔家要嫁出小女兒,也就是駙馬之妹,到時諸位還望能給幾分麵子,喜宴上湊個熱鬨。”
旁邊眾人恍然。
“原來如此,那我等到時必定親自前去。”一堆人在永康麵前應和。
永康道:“沈銀台,裡麵請,有話我們裡麵說便是。”
“不敢當,長公主您請。”沈祿笑道。
……
……
永康親自引路,沈祿跟在後麵。
剛來的時候沈祿還是個不討喜的角色,長公主還拿話來諷刺他,但等他提到府上有喜事,暗示把崔元妹妹嫁給張周的事,還需要有人出來活動,永康馬上意識到沈祿是可以利用的。
當有了利益關係之後,永康的臉色就沒之前那麼冷淡。
沈祿好歹也是朝中一號人物,俗稱“沈冰人”,關鍵時候也需要這位通政使出麵給說說,永康其實也知道不該跟沈祿交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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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還真不錯,話說長公主這次回京住了有兩年了吧?”
沈祿言語中,還帶著一些暗示。
永康道:“莊子裡收成不好,難道天天守在莊子裡?還是這順天府更好,不管是買什麼用什麼,都方便,不至於要到處找尋。以前光是一些吃穿用度,就要從順天府往那邊運,就費時費力。”
大明的幾個公主,其實並不是一直都住在京師。
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封地和食邑,雖然都隻是掛靠和名義上的……大明的公主不同於前麵幾朝,大多數都隻是擺設。
而崔元夫妻倆一直到朱厚熜登基,一直都是住在京師,更多是因為永康跟皇室關係還不錯,就好像永康的那一對姐妹,跟宮裡的關係就比較冷,她們更注重過自己的小日子。
從某種意義上說,未來崔元能因為迎立之功而受封京山侯,更多還是因為家裡有永康這個善於交際的妻子,不然為啥三家公主,隻有這一家得勢呢?
沈祿道:“有不方便的地方,你跟敝人講啊,敝人多少也有些關係,南來北往的人都識得不少,或能給長公主一些協助。”
永康忍不住毒舌體質發作,冷冷道:“聽沈大人這意思,是巴不得我早些離開京師,是說我留在京城礙眼是吧?”
“唉!哪有這意思?長公主,你真是誤會老夫了。”
沈祿也在苦笑。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我就是好端端上門道喜一下,混個臉熟,你這當皇親的也不能這麼不給麵子吧?
永康馬上改換笑臉道:“就是言笑,沈銀台可彆往心裡去,都是自己人呢。今日府上還臨時給辦了兩桌酒席,這內裡一桌,也不請外人了,就以沈銀台一人坐主桌,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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