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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優勢在我不在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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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

朱鳳率兵撤回到寧夏鎮駐地,進城之後馬上前去求見楊一清,從朱鳳領兵出城後,朱鳳再沒機會見到楊一清,所期冀的援軍沒來,楊一清也一直都留守在衛城內。

“楊中丞。”

朱鳳心中還是有不滿的。

這一個月,他被折騰得不輕,既損兵折將,又讓自己在軍中的威名受損,更重要的是他成天在擔驚受怕中渡過。

說好了咱是一起麵對強敵,一起奉旨出兵的,結果就我一個人去?耍猴呢?

楊一清道:“這兩日寧夏各路線報,未再有韃靼活動跡象,韃靼撤走了。安邊侯阻擊,當是首功。”

朱鳳麵帶沮喪之色道:“楊中丞彆拿我取笑了,此戰我是真發現不如韃子,韃子一來我們就要退,根本沒法打,而且韃靼人現在學精了,從來都不正麵衝擊,人馬非常分散,專門抓我們在後方的人馬,路上隻抓到一個韃子……一個首級都沒帶回。”

此話,近乎於直白的大實話。

楊一清聞言後,不由眉宇之間呈現出憂色。

他也在琢磨,這是個什麼玩意?說你有功勞,結果你先把自己貶損一頓?韃靼人撤走了,這功勞不給你,難道說其實是三邊總製秦紘調度有方?

我們總要跟朝廷上奏的,要不是請功,就是請罪,難道你不知道這一點?

“說你是,你就是。”楊一清麵色冷峻。

在治軍這件事上,楊一清不喜歡與人扯皮,以他的嚴肅也不太喜歡朱鳳這樣吊兒郎當的模樣。

讓你乾嘛就乾嘛,你一個帶兵的武勳,哪來那麼多廢話?不知道我們傳統文臣就瞧不起你們?

朱鳳道:“楊中丞,請恕我說句不好聽的……”

楊一清也惱了。

你知道不中聽,還說給我聽?你不知道什麼叫聽令行事?

還沒等楊一清出言喝斥,朱鳳已經在那侃侃而談了,“此番韃靼人撤走非常蹊蹺,或是後方發生什麼大事,以我所見他們是不得不退。”

楊一清皺眉道:“你是說,韃靼後方有內亂發生?”

朱鳳搖搖頭:“我是想說,陛下會不會已經暗地裡派出萊國公等名宿,領兵襲擊他後方了,他們不得不退?”

此事上,朱鳳提前沒得知任何的情報,他純粹是以對張周的“崇拜”,才會說出這番話。

我朱知節很清楚,韃靼人不是被我打退的,更不是被我嚇退的,寧夏鎮我這路人馬已經是最精銳的,如果韃靼退兵跟我沒關係的話……能這麼牛逼逼著韃靼人退走的,隻能是我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張兄。

隻有我明白,我的張兄一定會在我遇到危難的時候,替我解圍的。

楊一清麵色不善道:“目前尚未得知大明有出兵的跡象,各路人馬,包括延綏、大同、偏關等處,也未傳消息來有兵馬進逼草原。”

消息的滯後性,也讓楊一清琢磨不透問題關鍵點在哪。

即便楊一清有軍事謀略,他能想到其實是遼北的王守仁帶六千兵馬奇襲韃靼大後方,並逼迫巴圖蒙克帶兵回援?這得什麼腦袋瓜,才能聯想到這一層?

彆說是楊一清不信,放大明任何一人都不敢相信會有人敢玩這種戰略,不然馬文升也不會跳出來指責張周每次都想取巧……而且沒有一般的實力,韃靼後方駐守的數萬兵馬足以應付,無須巴圖蒙克親自回兵。

如果不考慮這一層,似乎隻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巴圖蒙克已經搶完了,覺得再這麼打下去也沒必要,所以就撤兵了。

因而楊一清從開始,就打算把功勞歸在朱鳳身上,說這是朱鳳禦敵有功逼著韃靼人撤兵……如此一來,跟朝廷上報的時候好聽,功勞看似是歸在朱鳳身上了,但有功的話他這個巡撫也是連帶有功的,回頭就算是有罪,他楊一清也可以儘可能把罪過往朱鳳身上撇。

文臣的慣用手段。

都喜歡功勞,沒人喜歡黑鍋。

朱鳳問道:“那此戰如何上奏?我……我想請罪,此戰呈現出,我沒有能力主持一方的軍政,我想回去多加曆練。”

回去曆練?

楊一清想說,你這個“請罪”請得很好啊,你是故意給我難堪是吧?

我說要給你表功,你卻想著請罪,你是想把整個寧夏官將體係拉著跟你一起背黑鍋是嗎?

“安邊侯請慎重。”楊一清也不太好去跟朱鳳講理,畢竟朱鳳深得皇帝的寵信,彆是朱鳳請罪之後,朱鳳屁事沒有,而讓他楊一清跟下麵的將官遭殃。

楊一清本也是想用巡撫的威勢把朱鳳給壓住,但未曾想,朱鳳一個“請罪”的說辭,就讓楊一清很被動,楊一清本還想死死壓著朱鳳,占據主動權,現在卻好像……被朱鳳牽著鼻子走。

“為你表功之事,可以暫緩兩日,也等韃靼人最新的動向傳回來,在這之前你不可自行上奏。”

楊一清是為防止朱鳳跳過他,直接跟都督府或是兵部、皇帝上奏。

他知道朱鳳有這個權限。

“嗯。”朱鳳倒好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從開始,就不是拿“請罪”來反擊楊一清,他是真心實意覺得自己能力不行,所以他也沒看明白為何楊一清突然對他好像“和氣”了。

……

……

朱鳳忙碌二十多日,先回去休息了。

楊一清將幕賓宋蘭,還有隨朱鳳一起出兵的千戶李隼,一並叫了過來。

李隼在楊一清麵前,詳細說明了朱鳳最近一段時間的行軍情況:“……安邊侯很辛苦,但卻總是拿不定主意,有時說要出擊,可事到臨頭卻又更變。但在遇敵時,安邊侯也儘力了,奈何韃靼各路人馬勢頭太盛,神威炮難以派上用場,所以才……”

李隼雖從心底是站在楊一清這邊的。

但他也不敢隨便去非議朱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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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及朱鳳“優柔寡斷”,已算是他對朱鳳的最低評價了。

但其實朱鳳身上的毛病,可不止優柔寡斷這一條,甚至連李隼都沒見過朱鳳這麼帶兵的……身為主帥,居然是個牆頭草?就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帶兵跟鬨著玩一樣,這種人不給他配個主帥,真是見鬼了。

“好,你下去吧。”楊一清先讓李隼離開。

等李隼走了,楊一清才看著宋蘭道:“你怎麼看?”

宋蘭道:“依我之見,還是如之前所商議的,為安邊侯表功,如此既讓陛下有話跟朝中大臣說,彼此麵子上也好看。”

這也道出了西北軍政的一個亂象。

不是西北官將非要“虛報戰功”,或者是刻意粉飾太平,隻是表功比擔過,更符合朝廷上下的期冀,方能做到“你好我好大家好”。

說白了。

皇帝不想看到失敗,大臣也不想看到,西北軍將更不想看到……反正西北之地山高皇帝遠的,隻要韃子撤了,說是功勞,讓下麵的百姓不知道,那不就行了?

遭遇戰敗,不上報,便等於是沒有敗。

黑鍋這東西,乾嘛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黑的說成白的,朝廷上下眾口一詞,再把有懷疑的人給扼殺,讓多數的百姓知道歌舞升平就行了。

楊一清氣惱道:“朱知節剛回來,就跟我說,他要上奏請罪。”

“請罪?”

宋蘭差點想說,他圖什麼?

我們給你表功,你回去後就不是狗熊了,而是英雄。

你不領受我們的好意就算了,居然還想著請罪,那你把我們這些人置於何地?

楊一清道:“我讓他回去先冷靜一下,暫緩上奏之事,回頭再跟監察禦史談談,看這件事該如何上表。”

宋蘭顯得難以置信,苦笑道:“朝中有靠山的人,做事風格就是不同,說他莽好呢?還是說他心機深?”

楊一清問道:“你也覺得,他可能是在故意對我們施壓?”

“否則呢?”宋蘭道,“以他安邊侯,可以先後在威寧侯、萊國公、偏關王德華麾下效命,還能深得陛下的信任,說他是有勇無謀之人,誰人肯信?可他真的有勇嗎?若是連謀都沒有,他還能做什麼?”

宋蘭這就屬於“高估”朱二少。

以為朱鳳做事有深意,但其實朱鳳就是個麵瓜,什麼勇、謀的,那說的一定不是他朱知節。

朱鳳所追求的生活,僅僅是在南京城裡當紈絝大少,胸無大誌的人去揣測他做事的深意,其實就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宋蘭道:“以此來看,要儘早與他談妥,他既要施壓,必定有所求,隻要能讓他安分消停,應寧你恐怕也要……有所退讓。”

“嗯。”

儘管楊一清不太情願,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揣摩不出朱鳳有什麼用意,隻覺得這小子是在故意讓我們難堪,那就去跟這小子談判。

就問你小子,到底有什麼需求?

大不了滿足你!

……

……

九月二十,正午時分。

在草原官山東北六十裡處,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韃靼一方由察哈爾部為主力,橫擺在大明軍隊前行方向一片土丘坡頂位置的,有六七千兵馬,而在大明後方追擊的人馬,有過萬數。

等於說韃靼用近三倍的兵馬,勢要在大明軍隊進一步西進之前,將大明軍隊的前行之路給阻斷。

當韃靼開始列陣之後。

王守仁隨即下令,由關敬親率三千兵馬,配合軍中五百門火炮,以及三千兵馬全數持燧石銃,對韃靼營地展開一鼓作氣的衝鋒。

什麼後方追兵,什麼前後夾擊的,好像對王守仁來說,絲毫不重要。

“隻有當韃靼老弱婦孺就在我們前方的時候,韃靼人才會不避我們的火炮和火銃,正麵與我們為敵!殺過去!將韃靼滅族!”

“將韃靼滅族!”

將士們衝鋒起來,有一股我們就是來滅你們全族的架勢。

三千騎兵衝對方七千左右嚴陣以待且還居高臨下的騎兵,大明將士一方可說是絲毫畏懼都沒有。

騎術不如你們?單兵作戰力不如你們?戰鬥經驗不如你們?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們有炮,我們有銃,隻要你們敢靠近,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

……

大明兵馬在快速突進。

韃靼一方卻是嚴陣以待,遲遲沒有發起衝擊,儼然有要守株待兔、以靜製動的意思……

但戰鬥雙方其實都清楚,韃靼人如果真擺在那等大明將士殺過去,那他們基本就等於是徹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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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火器打運動的靶子,或許不太準,但要是打死靶,那基本是一打一個準。

不過顯然韃靼一方也是有準備的,在雙方營地當中,韃靼人預設了絆馬索和陷阱等阻隔大明騎兵前行的裝置,以至於大明軍隊一方衝在最前麵的騎兵,有近百人被掀翻下馬。

當大明一方在衝擊氣勢減弱時,此時韃靼正好距離大明先鋒人馬有三裡多遠的位置,他們隨即也展開了全麵的衝鋒。

七千兵馬,近乎是一字長蛇陣擺開,擺了兩排,有一種大網形成,朝大明軍隊這邊衝殺過來。

這種陣勢,明顯是放棄了韃靼人所擅長的鐵騎兵集團衝鋒。

因為韃靼人知道,集團衝鋒就是給大明當活靶子用的。

所以他們儘可能讓陣型鬆散,讓大明的開花炮落地覆蓋範圍之內,減少韃靼騎兵的數量。

馬蹄的隆隆聲,讓草原的大地都在跟著顫動。

大明軍隊一方隨即下馬開始架設火炮。

仍舊是慣用的開花炮。

就算韃靼人是從正麵三個方向殺過來,而大明五百門火炮足以應付各個方向迎麵而來的敵寇。

三裡、二裡、一裡……

當韃靼騎兵快速突進到大明火炮射程範圍之內,也隨著發射火炮的令旗落下。

“轟轟轟……”

五百門火炮中,有近三百門在第一輪發動了齊射。

還有二百門,是他們麵前的敵人尚未到射程。

五百門炮,還是全配備了黃火藥的開花炮,落地覆蓋麵積有方圓十幾米,而絕對殺傷範圍至少也有數米之遠。

如此大規模的齊射,韃靼一方隨著炮彈落地,應聲倒下的騎兵數量,一輪就過千了。

但韃靼人似乎知道,這會懼怕是沒什麼用的,開弓沒有回頭箭,隻有全力衝殺這一途了。

“轟轟……”

火炮仍舊在零星作響,而大明一方重新填彈也在進行中,因為輕炮並非是子母炮,在填裝方麵比子母炮要稍微複雜一些,不過這些小鋼炮炮身相對也短,在新的炮彈裝填進去之後,第二輪發射便可在短時間內進行,引線的長度也做了調整。

在張周所規範的炮兵訓練之中,輕炮必須要在發射之後,韃靼騎兵殺到近前之前,有能力發出第二炮。

也就是說,保證韃靼人在進入射程之後,一門炮能發射出兩次,然後才會進入到百步左右的“短兵相接”過程。

而張周所提到的“短兵相接”,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冷兵器相交,而是進入到大明火銃的絕對殺傷範圍之內,而大明所配備的燧石銃,都是雙連發的……

如此一來。

大明一個炮兵,要先完成兩次火炮發射,然後站起身來將自己手上的火銃打出去兩次。

這也是韃靼騎兵在衝進大明陣營之前,所要麵對的兩炮、兩銃的局麵。

……

……

第一輪火炮齊射。

落馬的韃靼騎兵數量就在千數。

而第二輪齊射的效果更好,也是因為韃靼人距離更近,隨著兩炮發射結束,韃靼人距離大明前沿陣地已不過一二百步,以騎兵的衝鋒,其實這段路就是一個呼吸來回的空隙就能殺到。

而大明一邊的火銃兵,尤其是不負責發射火炮的,在韃靼人距離三百步左右已經開始發炮,此時雙方距離大概是二百米。

直線距離二百米,並沒有到弓箭射程範圍之內,弓箭的有效殺傷範圍在百步,也就是七十米左右,四五十米才進入到穿甲、取人性命,在七十米開外也僅僅是能射到而已,畢竟古代的弓箭材質也就那麼回事。

當然也取決於射手的實力。

就好像韃靼的弓射手,從臂力到騎射的穩定性,再到射程和準頭,都比大明的騎兵要好太多。

但可惜。

大明一方現在已經不靠弓箭與之周旋,改用火銃,射程能拉伸到二百米左右,不用臂力來決定,準頭方麵也不用計算什麼拋物線,撩起來直接乾就行。

優勢登時在我而不在他。

“砰砰砰砰砰……”

火炮聲夾雜著火銃的響聲。

大明除了炮手之外也無須下馬,而炮手在發完兩炮之後也隨即上馬準備發射火銃……

韃靼一邊,連人帶馬成片倒下。

而大明一方則到現在也隻有之前被絆馬索絆下馬的那批人還零星沒有回到馬上的。

就在雙方即將進入到纏鬥肉搏戰之前,王守仁所親率的中軍兩千人馬也增援上來,而且是從側翼殺過來,隨著火銃的發射,直接將大明前軍右翼的近兩千韃靼騎兵近乎是完成全滅。

與此同時,韃靼人在大明正前方衝殺過來的三千多騎兵,能還在馬上衝鋒的也不過隻剩下半數左右,右翼兩千騎兵也隻剩半數,而到此時,方才到韃靼弓箭手的射程。

還沒等進入到短兵相接,韃靼已經折損過半,七千人馬剩餘有效作戰人馬已不到三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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