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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留你在宮裡,時常去陪太子?這是好事,你灰心喪氣什麼?”
朱鳳得到了朱祐樘的委命,卻是一點都不開心,回去後見到父兄,好像倒苦水一般把自己的經曆說出來。
朱鳳有苦難言。
朱輔對兒子的遭遇卻是心滿意足。
旁邊的朱麟倒好像體諒弟弟的遭遇,他分析道:“父親,我看二弟他是接觸過太子後,覺得太子太過於驕縱,陛下就這一個獨子,受寵之下難免會有一些不好的脾性。”
朱輔道:“這是你身為臣子應當說的話?”
朱麟不以為然,不過就事論事,父親何至於要挑刺。
朱輔以嚴父的口吻對朱鳳道:“老二,能伴在太子身邊,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更彆說你隻是個國公家的孩子,就是那些學士、部堂,也隻有在經筵日講的時候有機會見太子一麵罷了。”
“可是……”
朱鳳差點就要說,太子脅迫他要一起出宮的事。
話到嘴邊,朱鳳還是忍住了。
“你給為父好好乾,不得偷懶,也不得做出僭越之事!家裡的事不用你擔心了,伱在南京的家,會給你搬到京師來,你不想跟我們一起住,就給你單獨找個院子。總之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
朱輔對兒子期許倒是很高,因為這的確是光宗耀祖的事。
他說完便出門而去。
朱麟則拍拍弟弟的肩膀:“二弟,看樣子你是真要有時運,想那太子,大明堂堂的儲君,未來的君王,能跟太子建立好關係,以後出將入相都有你的份兒!”
“可是大哥,你覺得伴在太子身邊,有那麼容易嗎?”朱鳳一臉憋屈之色。
朱麟笑道:“不是還有那個張解元幫你?有事,你去問他,或者讓父親幫你請幾個幕僚回來相助,也到了你彆門開府的時候,好好乾吧。”
……
……
朱麟的話,啟發了朱鳳。
本來朱鳳就要去求助於張周,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自己應付不來呢?而伴駕太子這種事,隨便找外人去商議,他也信不過。
寫好信函,朱鳳馬上派人傳到南京。
總結起來就是……趕緊給我出主意,或者你火速到京城來,反正你來年也要考會試,到了京城咱倆就能互相呼應。
在信函中,他甚至都沒提一句有關做生意的事。
當張周收到信函時,已經是幾天之後,此時都已到九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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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爺,這信上說什麼?”
劉貴給張周送來的信函,他還站在旁邊,想知道是什麼大人物聯係的,他隻知道信是從京城而來。
張周道:“就是那位成國公家的二公子。”
劉貴問道:“是說賣糧的生意?”
“生意他是半個字都沒提,他現在追求高了,人生有了新的寄托,做生意都已不被他放在眼裡了。”張周撇撇嘴,“也可能是他知道自己賺了錢,都沒說給我一點,就想讓我繼續給他乾活?真是……唉!”
張周本來想貶損朱鳳一番。
但想想。
這小子幫自己做了不少事,連危害家族的事情他都做了,怪朱鳳乾嘛?
倒是朱鳳現在已經在京城打通了天地線,隻要等他到了京城,或許就有機會在不考中進士的情況下,就跟朱厚照有接觸,能影響到大明儲君……
再以目前弘治十一年,弘治帝還有七年不到的時間就要歸西……
連自己的人生路都好像平坦了許多。
“裡麵的牛怎樣?”張周此時其實是站在自己新牛場的門口。
劉貴哭喪著臉:“都病了!”
“病了好啊,趕緊幫我進去刮牛的病膿皰,不要假手於人,我就教給你一人……回頭去我那領二兩銀子回去養家,小貴子,你馬上要飛黃騰達了!”
張周又開始給劉貴畫餅。
劉貴驚訝道:“張老爺,您現在是解元,以後可以飛黃騰達,小的不過隻是個升鬥小民,無論如何那飛黃騰達的事也輪不到我啊!”
張周笑道:“這就不懂了吧?乾活乾得好,就有機會躍升,我給你這活計,以後必定能得到賞賜,你看我人很節儉吧?都舍得給你二兩銀子,你就知道這背後到底有多大的功勞了。”
還能這麼比喻的?
不過劉貴琢磨了一下,是這麼個道理,以他所認識的張周,真是個精打細算的人,說不好聽就是個“老摳”,如果不是此事真的有油水,張周舍得花二兩銀子這麼大的手筆嗎?
“真的給二兩銀子?”劉貴心情有些激動。
算了一下,出去乾散活兒,夠他賺一年的。
張周道:“乾完活,回去後就跟我去領,以後本老爺走到哪,也會帶你一個!你這叫有眼光,當時選擇跟我,就注定是你小子走大運!”
……
……
張周第一批的“牛痘”,一共裝了二十個瓶子,交給應天府之後,由應天府派人火速送往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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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到江南主持應天府鄉試的劉機和王鏊也回到了京城。
他們剛回到京師,還沒等喘口氣,就有人上門來通告,讓二人親自去一趟皇宮,說是皇帝要召見。
“濟之,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去當了江南鄉試的題主,就算陛下要問詢,等朝堂上問兩句就行了,作何要讓我們入宮?”
劉機跟王鏊在東華門前等候,劉機言語之間有些緊張。
皇帝的反常,隻可能是江南鄉試出了問題,而最大的問題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例貢,竟出類拔萃,被他們選為解元。
王鏊道:“你是說貢生為解元的事?”
劉機歎道:“有些事我未告訴你,其實在我們走之前,就聽說南直隸的士子對此事頗多意見,有的還說要去找張秉寬比試才學。唐伯虎的學問是有目共睹,連伯虎怕是都不服氣吧。”
聽了劉機的話,王鏊未給予評價。
因為王鏊也覺得在這件事上,有些太固執了,有點對不起劉機。
“兩位,久等了吧?”就在二人等得略顯焦躁時,戴義走出了東華門的大門。
王鏊和劉機也是吃了一驚。
司禮監掌印太監,論地位那是跟首輔平級的,他們兩個,一個太子冼馬,一個翰林侍讀,連學士都還沒混上呢,就能得戴義親自迎接的待遇?
“見過戴公公。”二人趕緊行禮。
戴義笑道:“不必多禮,陛下先前還問呢,這不就讓咱家出來引二位入宮,請隨咱家來。”
正要往東華門裡進。
劉機緊忙問道:“可是因為應天府鄉試之事?”
“是。”戴義回道。
“我二人都已陳奏過,何以要……”劉機現在抓著一個知道內情的人,趕緊問詢,以備接下來跟皇帝召對時,能有話說。
戴義歎道:“陛下找兩位來,就是想問問那位江南鄉試,張周張解元的事。兩位真是慧眼識英才,陛下還等著呢,趕緊隨咱家入宮才是。”
劉機和王鏊聞言不由對視一眼。
張周中解元的事,不但戴義知道了,連皇帝都知道?還要親自召他們二人過問?
這叫什麼“慧眼識英才”,他有才在哪?
難道是皇帝看他的文章也心生感慨?
這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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