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那怕是幕鴻影都感覺到了無比的頭痛。
清一可不比一般的生靈,那可是天帝最寵愛的小女兒,自小便被帝後送到創世神族去學藝,真正知道清一身份的神族並不是很多。
如果清一真的也摻和到了其中,隻會讓情況越發的複雜。
「到目前為止,朕也不知道到清一到底有沒有介入其中,又在其中起到了什麼樣的作用。」天帝一聲長歎:「素民長老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還不清楚。」
這個時候,天帝也隻感覺到無比頭痛。
素民長老,雖然一直都沒有插手天庭之中的任何事情,但如果素民長老真的想要做什麼的話,情況肯定不會有多妙。
「即然陛下懷疑素民長老,那為什麼不直接去長明殿中將卓君臨帶回來即可,何必在此徒增擔心?」幕鴻影一聲長歎:「不過說實話,若是卓君臨能得到素民長老的指點,也未必便是一件壞事。」
天帝的臉色不由變得異常難看,神情之間滿是無奈:「如果幕閣主知道素民長老的真正身份,或許就不會如此認為了。」
幕鴻影不由一愣。
什麼身份?
難道素民長老的身份,竟然能影響到天帝的決策不成?
「素民長老,就是神族的天命者。」
天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已然充滿了忌憚:「如果說朕真的會對誰產生一種害怕的情緒,恐怕這世間也隻有素民長老了。」
「天命者?」
這一下,連幕鴻影的臉色都不由疾變。
以往之時,或許聽到天命者的名字還不會那麼敏感,可是自從這些年經曆了天地浩劫之後,無論是任何生靈在聽到天命者時,都會忍不住談虎色變。
無論是皇天尊者還是青天尊士,他們帶給世間的傷痛都已經完全足以讓世間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忘卻。
現如今,又冐出來第三位天命者?
「如今,最讓朕頭痛的就是,那怕明知道素民長老就是神族的天命者,明知道素民長老無比危險,可是朕卻什麼都不能做。」天帝一聲長歎:「皇天成就了妖皇天庭,可是也顛覆了妖皇天庭,讓曾經無比強大的妖皇天庭最終都毀於一旦。青天助長人族成立龍漢天庭,可是曾經盛極一時的龍漢天庭卻也毀在青天的手裡。素民長老成全了神皇天庭,可是現在連朕也不敢保證,有朝一日素民長老會不會對朕出手。」
此時此刻,那怕是天帝都有些鬱悶了。
不知道的東西,往往就是最危險的。
甚至現在這種時候,那怕明明已經開始懷疑素民長老,可是天帝卻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出手的理由。
幕鴻影麵色發白,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原本,幕鴻影以為隻要天帝願意,彆說是區區一個長明殿的長老,就算是天庭那些位高權重的重臣也絕對毫無還手之力。可是現在看來,那怕是素民長老有著再大的嫌疑,隻要還沒當眾撕開臉皮,天庭之中就沒有任何生靈敢打素民長老的主意。
這種無力的感覺,那怕是幕鴻影並不想多言什麼,一時之間也不由無比頭痛。
真要和素民長老撕破臉皮,彆說天帝不敢,就算是任何知道了素民長老真正身份來曆的任何生靈,也絕不敢和素民長老主動翻臉。
彼此的身份地位,就已以足以讓任何人頭痛。
而且,現在還處處被處於被動之間。
這樣的情況,以往之時誰都沒有遇到過。
「朕,曾親口允諾過素民長老會以功德金池的聖水為其重塑道身。」天帝一聲長歎:「可是經過了那兩件事情之後,朕也不敢再對素民長老有半分放心。這樣的情況
之下,那怕是朕也隻能讓卓君臨那個小猴子來攪上一攪,或許還可能有一絲轉機。現在素民長老究竟會怎麼做,朕現在也沒有半點頭緒。」
「這,,,,,,」
幕鴻影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如果天帝所言完全是真的,那麼這一切的事情就實在有些令人頭痛了。
此等因果,那怕是素民長老的身份特殊,卻也未必便不會對卓君臨動手。而且現在卓君臨還好死不死的就在長明殿中,完全就等同於身處虎口之間,,,,,,
那怕,天帝想要去長明殿中將卓君臨帶出來,也隻會提前打草驚蛇,,,,,,
眼下的這種情況,那怕是明知道素民長老有可能會對卓君臨不利,但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的在這裡等著,根本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長明殿中,看著那一排排並列在一起的魂燈,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有些難看。
魂燈之前,都掛著一個由萬年烏金所鑄的名牌,上前記錄著神族一些位高權重的神明身份。任何一個名牌,都曾是位極人臣的神族生靈,,,,,,
有些魂燈還燃著,有些魂燈卻已要熄滅。
可是,那些魂燈就那麼擺在殿中架子上,那怕是已經熄滅了的魂燈,上麵也同樣的纖塵不染,,,,,,
這些魂燈,任何一個名字都足以讓卓君臨心神震動。
「太子殿下似乎對這些魂燈很感興趣啊!」素民長老站在卓君臨的身側,臉色平靜:「這裡的魂燈,每一盞都代表著一位神族之中的絕巔強者。任何一個名字,都曾在天庭之中起到過舉足輕重的作用。甚至可以說,能將自身的魂燈放在長明殿中,本身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素民長老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裡不由閃過一絲異色。
可是,卓君臨的臉色卻不由變了。
這裡的魂燈至少有上萬盞之多,如果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位神族的絕巔強者,那麼神族現在到底還有多少絕巔強者在世?
「前輩。」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黑:「這些魂燈,怎麼有些還在燃燒,有的卻,,,,,,」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這些魂燈還在燃燒的,就是還在世的。」素民長老一聲長歎:「這些魂燈實際上就是從那些神族強者身上留下的一滴精血為引,引燃魂燈不滅。隻要魂燈主人神魂不滅,長明殿中的魂燈就會一直不熄滅。」
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那這些已經熄滅的魂燈,它們的主人都已經神魂懼滅了嗎?」
看著眼前那密密麻麻的魂燈,卓君臨隻感覺後背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難不成這成千上萬已經熄滅了的魂燈,它們的主人都已經不在世間?
這可不是一般的生靈那麼簡單,能被稱之為絕巔強者的生靈又有那一個會簡單?難不成神族之中,竟然會有那麼多的絕巔強者已經隕落?
「世間,本就大道無情。」素民長老一聲長歎:「這些年來神族天庭看起來風光無限,諸神也都享受著世間的榮耀。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的神族強者隕落世間,這一方天地之間,從來都不曾真正的太平過?能在這個世間活下來的生靈,其實每一個都是幸運的,因為他們至少都還活著,,,,,,」
卓君臨不由一愣,總覺得素民長老話裡有話。
然而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的臉色卻變得異常的難看。
原本,卓君臨以為自已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那些絕巔強者的死亡。世間任何的一位絕巔強者,對於卓君臨來說都是天難葬地難覆的存在,那怕是神魔戰場上親眼見過那些人族先賢們以一縷執念強行與那個存在拚死惡戰,但也並沒有讓卓君臨心中有太多的震動。
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在直麵麵對著這麼多可以看得見的死亡魂燈之時,那怕是以卓君臨的心性,這時候也不由心神震動,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個世間原本比自已所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太子殿下身負大氣運,將來的路必然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素民長老一聲長歎:「或許對於老夫來說,未來之路已經看不到方向。老夫隻是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太子殿下能接下這長明殿的守護之責。」
「這,,,,,,」
卓君臨不由再次一愣。
接下長明殿的守護之責?
就在這長明殿中,守著這千千萬萬的魂燈不成?
自已,雖然頂著的是神族十一太子的身份,可是始終都是人族啊!這種太子身份的生靈,在我頭上至少還有十個,素民長老為何卻對自已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就因為自已不是真正的神族,才會讓素民長老這般決定?
再說了,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這樣的地方終其一生的啊!
「太子殿下此去無儘虛空,或許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險。」素民長老一聲長歎:「太子殿下自已也應當知道自身的處境,才會處處躲著昔日的一些故舊吧!若是太子殿下願意,可以留下一滴鮮血為引,老夫破例為太子點燃一盞魂燈。萬一要是太子殿下遇到了危險,也可以讓陛下,,,,,,,」
素民長老的話沒有說完,目光卻已經直接落到了卓君臨的臉上。
「破例?」卓君臨臉色不由緊皺起來:「即然是破例,那就不用讓前輩為難了。如果此去無儘虛空真的會遇到危險,那也是我自已命該如此,怪不得外人。」
此時此刻,卓君臨的臉色變得滿是無奈:「不瞞前輩,其實現在我還能站在前輩的麵前,就已經萬千之幸。我這條小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就算是老天真的想要收去,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就不勞煩前輩。」
說話之時,卓君臨的目光不斷的向著那些魂燈看去,總覺得事情似乎那裡有些不對勁。甚至這時候在看到了素民長老之時,卓君臨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種極其難安的感覺。
「太子殿下,,,,,,」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卓君臨搖頭苦笑:「晚輩覺得即然是會讓前輩為難之事,那就聽天由命罷了。」
現在,卓君臨心中總有一種極其沉重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根刺懸在自已頭頂之上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刺穿自已的要害,,,,,,
甚至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卓君臨竟是感覺到心中如此不安,,,,,,
一連幾日,卓君臨都留在長明殿中。
雖然卓君臨自已心裡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每當想要向素民長老提出離開的時候,素民長老總似是能看透卓君臨的心思一般,提前先一步堵住卓君臨的嘴。
就好似,無論卓君臨有什麼樣的心思,都根本瞞不過素民長老。
這也讓卓君臨對素民長老越來越忌憚,對於這樣一位不知道在長明殿中活了多少萬年的老怪物,卓君臨卻並不會單純的相信對方就是對自已一見如故。而且這麼多年以來,卓君臨也算是見過了許多形形***的老怪物,自然也知道那些家夥絕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即然素民長老不願意讓自已離開,卓君臨反而也不著急離開了。
萬一要是素民長老直接讓自已躲過了進入無儘虛空的機會,那卓君臨就真的是求之不得了。
可是,當奔雷鼓在天庭中響起的時候,素民長老竟然主動讓卓君臨趕去集結。
「太子殿下此去無儘虛空,或許將會遇到莫
大的機緣。」素民長老輕輕的拍了拍卓君臨:「老夫不得不提醒太子殿下一句,若是真的碰到了萬法靈源這樣的世間至寶,便可以心間之血為引,老夫必然能感應得到,或許還能解救太子殿下一二。」
對於素民長老的話,卓君臨卻是深信不疑。
問題就是,自已若是真的尋找到了萬法靈源,到那個時候素民長老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到那個時候,素民長老究竟會不會對自已動手,卓君臨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對於這些老怪物,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
卓君臨可不敢認為,這世間真的會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當卓君臨隨著神族精英集結到九霄天外之時,早早就看到了數以萬計的神族年輕強者。其中不泛許多和卓君臨打過交道的年輕強者,天庭十秀赫然也在其中。
如今這些曾經的老對手一個個氣場強大,如同一輪又一輪的太陽在人群之中顯現。
天帝一身長袍負手淩空而立,眺望遠主。
年輕一輩的這些天才親眼見到天帝風采,許多生靈不由露出崇拜的神色。
這可是三界公認的第一至尊,神族天庭的天帝。
以往之時,那怕是同為神族生靈,這些年輕強者也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晉見天帝。如今親眼見到天帝也來為眾人送行,如何不又驚又喜?
此去無儘虛空,能有天帝送行,何其有幸?
然而許多人在看到卓君臨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都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這個人族***在神族年輕一輩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禍害。
甚至,這一次卓君臨的出現,讓所有人都不由有了一絲意外。
就在眾多年輕一輩對卓君臨投去不善的目光之時,天帝卻突然輕輕一揮手。
瞬息之間,卓君臨隻感覺自已整個都不受控製的直接向著天帝的方向飛去。整個人都如同是身陷泥沼之間,根本無法動彈。
等到卓君臨的到了天帝身邊的時候,卓君臨才感覺自已才恢複的知覺。
此時,卓君臨身形與天帝並肩而立。
這一下,直接讓卓君臨心中暗自叫苦不跌。
原本那些故舊相識就已經對自已心中怨恨,如今天帝又將自已直接提溜到與天帝並肩的地方。天帝的這種手段,隻怕會讓那些原本就已經對自已極度不爽的神族生靈,越發的對自已心生怨恨。
這種情況,卓君臨隻能暗暗叫苦不跌。
天帝,這分明就是要刺激那些對自已極度不滿的神族弟子,讓他們的滔天怒火發泄到自已的身上,,,,,,
那怕是現在卓君臨明白天帝的真正用意,可是卓君臨卻根本說不出什麼,,,,,,
這是,生怕自已進入無儘虛空之後,不會引起公憤嗎?
「怎麼樣,與朕並肩而立,感覺如何?」天帝一聲輕笑:「這些天在長明殿中,應當得到了素民長老的不少指點吧,淩空而立,眺望九霄,有何感想?」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父帝想讓我說什麼?」
「這種登高望遠的感覺,應當很多人都會喜歡吧!」天帝一聲長歎:「這麼多年以來,已經有不少英雄豪傑想要對朕取而代之。對於朕所處的地方,多少生靈都想與老夫並肩而行,現如今你就站在朕的身邊,有何感觸?」
「如果父帝一定要讓我說的話,那就隻有一種感覺:高處不勝寒。」卓君臨搖頭苦笑:「現在我想的最多的問題,卻是父帝這般直接將我帶到這個位置,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的眼睛盯在我的背後。」
「高處不勝寒。」天帝不由一聲長歎:「真看不出,你竟然比許多老怪物都要看
的明白。」
「如果陛下也曾身處泥濘之間摸爬滾打,也曾在萬千俗世間被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要害,隨時都有可能被彆人在背後捅上一刀,或許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了。」
「朕,何嘗不知?」天帝微微苦笑。
這一下,卓君臨的臉色卻不由疾變。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卓君臨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的難看。
天帝居然明白這個道理,那為什麼又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已這般‘照顧,?現在可是當著無數神族年輕天驕的麵,天帝明知道這麼做會給自已惹出天大的麻煩,為什麼還會如此來做?
「此次進入無儘虛空,並不是隻有這裡年輕一輩。」天帝一聲輕歎:「朕早已下旨,但凡願意進入無儘虛空的任何生靈,不管修為境界戰力,皆都可以自行進入。早在朕擂鼓集結之前,就有許多神族的老一輩強者進入其中。何惜淚早已進入,皓月神月也已進入。許多神族的老一輩強者,也早就已經進入無儘虛空了。」
這一下,卓君臨的臉色不由變得越發的難看起來。
單是眼下的神族年輕一輩的弟子,就已經讓卓君臨感覺無比頭痛。
如果隻是年輕一輩的神族強者,卓君臨雖然會感覺頭痛,但也不會太過意外。畢竟都是曾經打過交道的老對手,卓君臨就算打不過也能逃之夭夭。
可是,現在天帝居然告訴他,無儘虛空之中還神族老一輩的強者?
這,不是直接要將他往火坑裡麵送的嗎?
「朕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能有個心理準備。」天帝輕輕一歎。
卓君臨的臉色卻是直接黑成了鍋底。
這個心理準備,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已有多遠跑多遠,絕不進入無儘空間才是。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不進入卻是絕對不可能的,,,,,,
縱然是以卓君臨的心思百變,一時之間也隻感覺頭痛如絞。
然而,一看到天帝的神情,卓君臨心中就不由一突。
天帝,絕對是故意為之,,,,,,
看著眼前的虛空深處,卓君臨隻感覺背心都不由一陣陣發涼。
「無儘虛空之中,處處都隱藏著危險。」天帝一聲長歎:「無儘虛空與魔族的黑暗之淵妖族的瘟疫海並列為世間三大不可知之地,其中所隱藏的危險程度,你自已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就算是仙王境的絕巔強者,也曾在無儘虛空中迷失自我,最終消亡在時間長河之間。你是朕的十一太子,希望你不會令朕失望。」
這一下,卓君臨的臉色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連仙王境的絕巔強者都會迷失自我,讓我們這樣的小輩進去冐險?
到底天帝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竟然讓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又或者說,這本身就是要將這些神族精況送上絕路?
「父帝,,,,,,」卓君臨欲言又止,,,,,,
「去吧,朕相信朕的眼光。」天帝一聲長歎:「而且朕也相信,你能活著走出來。」
卓君臨一時之間隻感覺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