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是真的忙,還是又去告狀了。”
許輕衣一頓,諷刺地勾了勾唇:“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下次回陸家,我可得好好跟爺爺奶奶聊一聊,你和那豌豆公主的故事。”
她剛說完,嗓子有點發癢,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生病了?”
陸庭深聲音依舊冷冰冰的,平時哪怕是跟病人說話,都比這有溫度。
她不怎麼想搭理他:“你給我連著打三個電話,就是為了試探我有沒有打小報告?”
“不然?”他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傳過來,“我還能關心你不回家?”
許輕衣沒答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她甚至有些後悔最後問出的那句話,她和他平時見麵全靠緣分,從不過問對方去向,更彆提特意打電話問候這種事。
顯而易見,他這次破例連環call,說到底還是為了保護豌豆公主,才來試探她有沒有其他動作的。
隻不過許輕衣沒想到,傍晚的時候,會看見陸庭深的車停在事務所門口。
他那輛奧迪大剌剌地停在街邊,看著油光鋥亮的,顯眼得不行。
更何況,還有他這個身高腿長的大帥哥站在車前。
豪車美男,是條狗都得停下來欣賞一眼。
更不用提,周圍人落在陸庭深身上的驚豔目光。
但許輕衣不是一般人,她連陸庭深比這更養眼的樣子都看膩了,所以在看見他的那一秒,便移開了目光。
有禁不住他冰山美男荷爾蒙氣息的同事,大膽地湊上前搭話,說:“帥哥,來接女朋友下班?”
陸庭深抬了下眸,視線從許輕衣身上掃了一眼便收回,他淡淡道:“你是依然事務所的?”
“嗯!你是來谘詢案子?”
“我找你們老板。”
許輕衣剛從小哥手裡接過外賣,聽見這話腳步頓了下,正要加快步伐回辦公室,同事已經極其自然地叫住她:“許總,有案子!”
她回身,對上陸庭深意味深長的神情,實在不是很想搭理他,便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谘詢什麼?”
陸庭深盯著她,開口道:“離婚。”
她提著外賣袋子的手臂有些發僵,麵無表情地撒謊說:“我們這兒不接離婚案子。”
“五千萬,夠不夠?”陸庭深修長手指比了個數字,“能成功,給你加倍。”
許輕衣不為所動,定定地看著陸庭深。
她算是明白他來意,就是上趕著來逼她離婚的。
估計上次被她看見豌豆公主,為避免夜長夢多,也懶得裝了。
“我接不了,你另請高明。”
“那不行。”陸庭深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我老婆很難纏,隻有許律師你這種女人才能對付她。”
許輕衣沒什麼心思再和陸庭深聊下去了,轉身提步就走。
剛才那同事站在一旁,人都傻眼了。
這可是白花花的一個億啊!
做夢都夢不到這麼多錢的案子啊!
還是許總最擅長的離婚案,怎麼就不願意接呢!
可老板不接,她也不敢自作主張,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這一個億飛走。
正可惜著,卻見那一個億不僅沒被許輕衣的逐客令趕走,反而長腿一邁,跟著許輕衣進了電梯。
電梯關上的最後一秒,陸庭深走了大跨步走了進來。
電梯裡隻有他們兩人,許輕衣看了他一眼,說:“你要打離婚官司,可以去找彆人,我一定奉陪到底。”
反正,找誰都是輸。
倒不是她有多自信,隻是從法律明文規定的離婚法定事實來看,在她沒有任何過錯的情況下,除非她親自點頭,否則就是她自己去打,也贏不了。
“我不找彆人,就找你。”
他突然逼近她,在密閉狹窄的電梯裡,兩個人呼吸交錯在一起。
“你不是愛錢嗎?怎麼,一個億滿足不了你?”
許輕衣呼吸有點困難,她後退了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唇角微微一彎,淡笑著說:“沒辦法,你這台自動提款機兼人、形按摩棒太完美,我找不到平替,舍不得放手呢,要怪,就怪你表現太好吧。”
他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電梯到公司樓層,許輕衣提步走出去,在經過前台時,突然被猛地往後一拽,陸庭深直接將她壓在了前台桌上。
天色已黑,公司其他人都已經下班,偌大的辦公區隻有她和他兩人,空氣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放開我。”
攝像頭就在正前方,許輕衣本來身體就不舒服,這會兒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在陸庭深鼻尖從她肌膚劃過時,她極其抗拒地推開他。
“你自己也說了,我表現太好,你舍不得,那我不滿足下你,豈不是不合你意?”
他單手扣住她手腕,從她頸窩裡抬起頭時,眼裡是一片冰。
許輕衣渾身發冷。
“你說,如果有人突然回來,看見自己老板在公司做這種事,會怎麼想?”
他話剛落,玻璃門外,竟然真的響起電梯抵達樓層的聲音。
韓婷婷是放心不下許輕衣,特意返回來的。
老板最近跟打了雞血似的,案子一個接一個,業績倒是蒸蒸日上,隻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這身體不怎麼受得住了。
昨天開會的時候,許輕衣甚至還差點因為低血糖暈過去。
前台資料亂糟糟的散了一桌,空氣裡漂浮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韓婷婷怔了下,抬眼朝許輕衣辦公室看去,燈亮著。
她緩步走過去,敲了敲門,說:“許總,我看您今天身體不太舒服,需要我陪你去醫院嗎?”
沒有人應。
許輕衣的辦公室是磨砂玻璃牆,從外麵往裡看,隻能看見模糊的光影。
韓婷婷駐足在門外,忽地瞥見兩抹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她頓時從脖子紅到耳根,腳步淩亂地慌張離開。
辦公室裡。
許輕衣被陸庭深扣住細腰,壓在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