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裡一慌,脫口而出:“那怎麼行?我的病一直是你妹妹在治,彆的大夫自是不知道她的治法,你不讓她來,莫非是想讓我病死?”
“沈清霜,我竟不知你如此惡毒。”
秦照怒目而視:“我原本感激你照應侯府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你不僅不守婦道,還如此不孝,你實在不配為妻,以後蘭兒為正夫人,你為側夫人。”
“我們是皇上賜婚,你敢貶妻為妾?”她提高聲音。
秦照打斷她的話:“那又如何?娘說得對,你已犯七出之條,我本該休了你,念你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我可以在侯府給你留個名分,不過以後,你妄想讓我同你圓房,我嫌臟。”
他此話一出,周圍的下人都掩麵而笑,眼神帶著嘲弄。
“我家大小姐才不是你說的這樣。”她的貼身丫鬟錦瑟小跑而來,攔在她麵前,抬頭迎上秦照:“侯爺,您問都不問清楚,就這樣對大小姐定罪,虧您還是她的夫君,竟這般汙蔑她。”
“大膽!”秦照抬手給了錦瑟一巴掌,對著沈清霜嗬斥道:“你就是這麼教導下人的?”
錦瑟稱呼沈清霜為大小姐,分明沒把他放在眼裡。
錦瑟捂著腫起的臉頰,眼淚在眼中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
沈清霜伸手將錦瑟拉至身後,反手打了回去。
‘叭’的一聲脆響,秦照嘴角立馬滲出血跡。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眼神裡透著不可置信,甚至連風吹過落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辨,秦照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
她涼薄開口:“我的丫鬟,我自會教訓,何況她說得也沒錯。”
“反了,你居然打自己的夫君,當真反了天,照兒,這等惡婦,你還留著作甚?”徐夫人率先出聲,眸中的心疼越發明顯。
古蘭朵趕緊掏出帕子,為秦照擦著嘴角的血,眼底隱有怒意:“果然是粗俗的婦人,真不明白,阿照怎麼會娶你這樣的人。”
“阿照,這等潑婦,你同她講不通的,我先扶你去消腫,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訓她。”
秦照對這番體貼的話很是受用,他反握住古蘭朵的手,滿腔愛意藏都藏不住:“蘭兒說得對,我們先回屋再說。”
“站住!”沈清霜冷冰冰的叫住他們:“你們給我扣個不忠不孝的罪名,今天不說清楚誰都不能走。”
她爹生前最重清名,不能因為她影響將軍府的名聲。
秦照皺著眉回頭:“難道娘說錯了嗎?既然你不顧臉麵要當著這麼多人講出來,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他輕拍古蘭朵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隨後冷笑著抬眸。
“你昨晚與人廝混,府裡的人都可以作證,你有什麼好狡辯的?”
他一派正義之色,仿佛早就認定她會做出這種事。
她深深閉睛,再睜眼時,她當著眾人麵撩起一截衣袖,小臂之上,一顆顯眼的守宮砂映入眾人眼簾。
“怎麼會?”徐夫人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