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湧向門口,迎接秦照回府。
前堂裡瞬間隻剩下沈清霜一個人,夾著寒氣的風吹進堂內,涼得她打了個哆嗦。
她自嘲一笑,更加堅定和離的心。
她跟著眾人來到府門口,一抬眼就見秦照利落的翻身下馬,他連看都未看眾人一眼,徑自走到後麵的馬車旁,向馬車裡的人伸出手,滿目柔情。
一身紅衣的明豔女子將手遞到秦照手中,兩人攜手走進府內。
徐夫人麵上樂開了花:“這位就是公主吧,當真如照兒所說,生得花容月貌。”
“娘,這是越國公主古蘭朵,她於我有恩,我不能辜負她。”
“回來就好,我備了酒菜,為你接風洗塵,我們到前堂邊吃邊說。”徐夫人招呼著秦照和公主往裡走。
沈清霜淡漠的看著他們一邊寒暄一邊向前堂走,路過她身邊時,直接忽視她的存在,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是個始終融入不進去的外人。
她對著文安侯的背影出聲:“秦照。”
秦照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兩人隔著距離相望,他眼底浮現一絲愧疚。
“清霜,你辛苦了。”
她不施粉黛,麵容清瘦卻透著清冷與高貴,一襲水藍色長裙襯得她如秋江寒月。
他從來都沒注意過,沈清霜能生得這般美,與公主完全是不同的風格。
沈清霜勾唇走至他身邊,一字一句問道:“你可還記得,出征前說過什麼?”
秦照陷入回憶,新婚之夜,他暗自懊惱未能娶到心上人,於是匆匆出征,他深知沈清霜愛他,於是答應她,若是她能等他回來,定不負她。
“清霜,我並沒有負你,你依然是侯府的夫人。”
“嗬,堂堂公主甘願做妾?”她帶著輕視的目光落在古蘭朵身上。
古蘭朵抬起下巴,雙眸明亮:“本公主自然也是妻,本公主為兩國友好和親,身上肩負著國家大義,當然容得下你。”
古蘭朵像是施舍一樣盯著她:“我可不像你,隻會婦人的吃醋手段。”
秦照趕緊接過話:“對,蘭兒以後與你平起平坐,你們都是侯府的夫人,她心地善良,身份尊貴,又為和親而來,怎能做妾?”
徐夫人在旁邊添油加醋:“照兒,不必對她那麼客氣,她就該降為妾室才對,她昨晚一夜未歸,敗壞名聲,這樣的人怎配當侯府主母?”
秦照眸色一冷,淬了毒似的看向沈清霜:“娘說的是真的?成婚那晚我並未碰你,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嗎?”
縱使決定放棄秦照,她心裡還是刺痛了一下,疼痛蔓延開,化成一股酸澀的感覺。
“秦照,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羞辱我此前對你的一番真心。”
老夫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若有真心,就不會拒絕你妹妹為我治病,像你這樣不忠不孝的人,照兒沒休了你已經是對你仁慈。”
秦照的眉頭皺得更深:“我把侯府交給你打理,你就是這麼照顧祖母的?你明知她的病拖不得。”
“既然侯爺這麼孝順,想必能為祖母請到更好的大夫,我願主動上交對牌,不再插手任何侯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