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見墨霆琛對那人的話沒表現出不悅,這才出聲吹捧。
“墨總年輕有為,是我們的楷模,自然能享受我們享受不了的福氣。”
“說得對,墨總的個人能力彆說整個海城,哪怕是放眼全球也是無人能出其右,自然也會比一般人更風流。”
“哈哈哈……”
眾人越說越起勁,完全沒注意到墨霆琛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說夠了?”
沉冷的嗓音,猶如乍起的暴風雪,把所有人都凍住了。
“我太太不是花,我也不喜歡野花。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彆怪我不留情麵。”
眾人意識到自己拍錯了馬屁,一個個噤若寒蟬。
墨霆琛寒著臉走出包圍圈。
拿出手機搜索,他發現熱搜榜第一是自己與所謂的神秘女友背影照片。
他立刻給林凱打電話,讓他儘快處理。
打完電話後,他沒有立刻進去,獨自站在屋簷下思考。
剛才時暖說要起訴離婚,他表麵看很鎮定,實際上心已經亂了。
他很確定,自己不想離。
可同時他也很確定,時暖想離。
想到可以為了不見他,連續一周不回家。
他的心臟便悶得厲害。
如今的她眼裡心裡都沒他,像是一捧怎麼都抓不住的水。
倏然,他注意到時暖一個人往外走去。
眼底的死寂被打破。
時暖趁墨霆琛出去接電話,找了個借口跟陳先生告辭。
車還有五分鐘到,她先走出去。
剛走出彆墅大門,身後就傳來了動靜。
前幾次的不愉快經曆,讓她的神經本能緊繃。
“走那麼早,是有事還是為了躲我?”
熟悉的沉冷嗓音從側麵傳來。
時暖聞聲看去,就看到通身矜貴的墨霆琛從夜色裡走出來。
她冷淡回答,“我有事要處理。”
墨霆琛不信,走到她麵前,呼吸沉了些,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主動拉住她的手。
“時暖,網上的新聞是假的,那張照片是我抱著你從會所包廂走到頂層時被偷拍的。我正在查始作俑者,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她受得委屈還少嗎?
時暖心底冷笑,冷漠抽回自己的手,“這些事跟我沒關係,你自己處理就好。”
墨霆琛以為她是在意網上的新聞,結果她的冷漠跟這些紛擾無關。
隻是針對他。
他有些窩火,可對著她沒有表情的冷臉,心底火氣無處可發,隻能咬牙道。
“我今晚是因為你才來的。帶來的女伴是林凱的一個堂姐,她已經結婚了,找她隻是為了少麻煩。”
時暖從沒想過他會跟自己解釋女伴的事。
心臟猝不及防湧出一股暖流,很快遍布了整個胸腔。
這種超乎控製的情緒,讓她無措。
她攥緊手,深陷掌心的指甲靠擠壓帶來了痛感,讓她的理智瞬間驚醒。
“這些話,你應該跟夏清清解釋,而不是我。”
墨霆琛不耐煩地喝道:“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時暖也被他問住了。
他跟夏清清的關係早就鬨得人儘皆知。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假死後偷偷回來,他們怕是已經開始張羅結婚了。
“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彆牽扯到我頭上。”
說話間,她的網約車到了。
她跟師傅招手,等對方的車挺穩後,拉開車門上車。
“時暖,我還沒說完。”
墨霆琛伸手扶著車門,時暖沒辦法關上。
“鬆手。”
她的眼神冰冷到沒有一絲情緒。
墨霆琛壓著車門的手一點點鬆開。
片刻後,他沉聲道:“時暖,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他不想她誤會,連夜讓林凱撤了那個桃色新聞,擔心她會不高興,把這些事都告訴了她,連女伴的來曆都交代了。
她的態度沒有半點變化,眼神冷漠到讓他心寒。
時暖心臟顫了下,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隻是他們回不去了。
“不想在我這裡碰壁,就彆來招惹我。我答應跟你回海城,隻是為了讓小宇得到更好的治療。如果你再逼我,我隻能帶小宇離開。”
三年的時間,他從沒主動交代過日程和身邊異性的來曆。
那現在也沒必要再提這件事。
……
因為宴會上加了不少人,他們都對時暖的人像畫很有興趣。
於是,時暖又開啟了忙碌時光。
在她跟客戶麵對麵溝通訴求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以為是其他客戶,拿起來看卻發現是墨霆琛。
距離兩人上次溝通,已經過去三天。
她以為墨霆琛已經想通,不會再找自己。
沒想到他還是找來了。
直到快掛斷,她才接聽。
“有事?”
“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墨霆琛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強勢。
時暖清冷道:“我不在畫廊,有事之後說。”
她直接掛斷電話。
隨後把手機開成了靜音。
她剛接了一個大單,正在跟客戶溝通訴求,沒功夫搭理他。
等她整理好客戶的需求後回到畫廊。
一進去,就看到大家站在電視前看新聞。
“天哪,這個病患家屬也太可怕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也不該把怒火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
“對,你看那個腿骨折的病人身中五刀,到現在還在急救室不知生死!現在的人戾氣太重了!”
因為時宇住院,時暖對病人這兩個字很敏感,立刻過去了解情況。
得知出事的醫院,正是時宇所在的那間,她臉色一變,把手裡的資料往抽屜一塞,快步走出去。
留下一頭霧水的同事們。
醫院。
沈逸軒正在給病人做檢查,發現對方表情不自然,說話也磕磕巴巴,他看向對麵渾身冒著寒氣的男人,“霆琛,你先出去一下,不然我沒辦法給病人看病繞。”
墨霆琛冷漠地掃過跟鵪鶉一樣的病人,輕聲嘖了一聲,“我去看時宇。”
沈逸軒眉目微動,“你不等我一起?時宇對你不熟,又剛受了刺激,我不建議你現在去刺激他。”
墨霆琛剛走到門口,聞言步伐頓住。
“我在門口等時暖,不進去。”
“剛才時暖不是說沒空嗎?平時她也不會這個時間來,你去那邊等不到……”
沈逸軒的話還沒說完,外麵的走廊就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