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走到墨氏集團樓下,外麵陽光正好,地麵一片鎏金。
外麵的行人雖然行色匆匆,但眼神卻充滿了鬥誌,仿佛對明天充滿了期待。
不像她表麵看起來光鮮豐盈,內裡早已枯萎腐朽。
她現在努力應該也可以活成這個樣子吧?
不遠處,墨爺爺安排的車已經到了。
她正準備過街,突然胸口傳來了一股不適。
剛停下腳步,一股突如其來的惡心感湧上心頭,難受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捂著胸口,疾步走到垃圾桶旁邊,接連乾嘔了好幾聲。
怎麼回事?
她昨晚喝了一小碗粥,沒吃其他東西,怎麼會這麼難受?
為了緩解這種難受,她微微彎下腰。
可這種不適依舊沒有緩解,惡心感沒有消退,但她卻吐不出東西來。
“你沒事吧?”一個年輕女生看她這麼難受,立刻遞出了自己的巧克力,“把這個吃下去看看?”
時暖想說自己沒事,可聞到巧克力的味道,那股惡心感更重了。
“抱歉,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再度乾嘔起來。
年輕女生嚇了一跳,趕緊把巧克力塞進懷裡,又拿出一袋話梅,“要不你嘗嘗這個?”
時暖想說不必了,可當話梅的味道飄來後,心頭那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稍微淡了些。
“謝謝你。”
“不客氣,我自己本身低血糖,所以會帶很多小零食在身上。不過我看你有點像低血糖,但和我症狀又不一樣,要不去醫院看看?”
時暖與墨霆琛在一起三年,整個墨家除了墨爺爺,沒人關心她。
她以為關心對她來說是奢侈品,沒想到不是。
至少眼前的女生就很關心她。
“不用,謝謝你,我緩緩就好了。”
年輕女生這才離開。
時暖看著她歡快奔跑的樣子,眼神有著羨慕。
等離開了這裡,她或許也能這樣生活。
緩了好幾分鐘,那股惡心感才淡去。
“少夫人,您的臉色很難看,需要先送您去醫院看看嗎?”
司機注意到剛才時暖很難受,忍不住關心。
“不用了,直接去爺爺安排的地方。”
司機啟動車朝市郊開去。
時暖看著外麵倒退的街景,不自覺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已經做了決定,就不可能再回頭!
市郊。
司機直接把時暖送到了墨老爺子的私人停機坪,那裡已經有專機在等著了。
飛行員正在接電話。
時暖從車上下來時,司機已經把她的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了。
“謝謝,麻煩你帶我轉告爺爺,請他一定要愛惜身體,照顧好自己。”
司機恭敬頷首,“少夫人,我一定替您轉達。”
飛行員接完電話後,主動來替時暖拿行李,將她請上專機。
墨老爺子的專機非常寬敞,總共有四個房間,除了供休息的客廳外,還有兩個臥室,一個書房。
時暖進去後,見兩個臥室都是空的,忍不住問,“不是應該還有個人要來嗎?”
“是的,不過老爺子說兩個人一起走目標太大了,所以他先把你弟弟以專家會診為由轉出了陸氏集團的醫院,目前已經送到鄰市了。待會兒我們先去鄰市接人,然後再從鄰市直飛澳洲。”
時暖點頭,這確實是爺爺的謹慎作風。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飛行員揉了下頭,“我也不是很確定,剛才有人通知我說計劃有變,讓我先原地停留十五分鐘。”
計劃有變?
時暖聽到這幾個字,就覺得不安。
爺爺心思縝密,不應該出現這種意外。
她剛坐下,手機就響了。
安靜的環境下,手機振動聲顯得格外刺耳。
她一眼瞥見,墨霆琛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心跳瞬間加速到了極限。
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十幾秒,最終她還是接了。
這可能是兩人的最後一通電話。
“什麼事?”
“來醫院,爺爺病發正在搶救!”
墨霆琛的話,猶如重錘狠狠砸中時暖。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幾乎握不住手機。
“爺爺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會病發?”
“彆問那麼多,你趕緊過來!”
墨霆琛冷聲命令後,直接掛斷電話。
時暖顫著手,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不,墨霆琛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說不定是他察覺到了什麼,故意用爺爺來試探自己。
她想給爺爺打電話,又怕到時候會露餡,隻好讓飛行員跟爺爺聯係。
但很快,飛行員帶回了一個噩耗。
“時小姐,我們確實聯係不上老爺子,專機的手續還差他的一個簽字,暫時也不能起飛。”
時暖攥緊手機,差一個簽字?
爺爺不可能會犯這個錯,很有可能是墨霆琛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如果是這樣,那等待她的怕是比黑暗還可怕的絕望。
但如果不是這樣,爺爺很有可能是真的出事了,她要是走了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她反複權衡,三分鐘後,她做了決定。
她立刻給剛走不久的司機聯係,請他來接自己去醫院。
……
等到時暖急匆匆趕到急救室,一眼就看到墨霆琛與夏清清並肩坐在椅子上。
夏清清可能等得久有些累了,頭還靠在了他肩頭。
“少夫人?”一旁的胡伯率先看到她,眼神有些驚訝,老爺子不是送她走了嗎?她怎麼回來了?
墨霆琛立刻順著胡伯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時暖,緊繃的俊臉瞬間陰沉。
“時暖,你去哪了?你又不聽話?”
時暖不搭理他,轉頭看向胡伯,“胡伯,爺爺到底怎麼了?早上他跟我打電話都是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出事了?”
胡伯看了一眼臉色非常難看的墨霆琛,有些不好說。
時暖看出來了,沒有為難他,走到他身邊坐下。
墨霆琛看她不理自己,還故意跑去對麵坐下,明擺著是不想跟自己接觸,壓抑的怒火隱隱有失控的趨勢。
這時,緊閉多時的急救室大門緩緩往兩側滑開。
所有人都起身上前。
一個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份病危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