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過多年的調查,查到當年參與軍事力量異常調動的共有十七處兵力。南域邊界有六處,東域四處,而中域七處。這些兵力的調動都在軍事要地,軍備駐地,交通要道等處。而當征叔應對之後,又偃旗息鼓。”
“等到武家出事之後。這些參與異常調動的軍隊長官在半年之內全部離職。理由各異,有的是告老還鄉,有的是得病離職,有的是被罷黜。而在這些將領離職之後,一年內,幾乎全都消失了。經過我的暗查,這些人全部被殺,幸免之人極少。”
“轟。”此話一出,大家都震驚了。這太明顯了,殺人滅口。再怎麼巧合,也不能十七處的軍事將領全部離職,而又全部被殺。
不用多說,就僅憑這一點,武家就是被冤枉的。這些人的離奇死亡,發生在武家被滅門之後,絕不可能是武家所為。那就一定是有人陷害武家。武家之事已經大白,隻差證人證據。
看著大家臉上的表情,路遠兮接著說道:“我相信大家現在都有了自己的判斷。那就是武家蒙冤受屈,死得冤枉!”路遠兮已經聲嘶力竭。
輕輕呼出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說。“而我也查到這些人的一個共同點,他們來自一個出處。那就是忠王府。”說著他銳利的目光射向路程,大家也同時看向了路程。路程被封為忠王,而這些人竟然都來自忠王府。
路程大驚,忽的站起。“遠兮,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是說,我是陷害武家的幕後主使者?”
“我隻說來自忠王府,又沒說就是王叔做了那件人神共憤的卑鄙之事,王叔何必激動呢?”路遠兮眼中鄙視的神色不加掩飾,而且其中帶著怒意。
路程冷哼一聲,“遠兮,說話要有證據,若你誣陷與我。就是你是皇子,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王叔要證據,但不知是什麼證據?是武家滅門和你有關的證據,還是彆的證據?”
“武家之事和我無關。要什麼證據?你說那些人都和我有關,你要說個清楚。”路程強硬的說道。
“是啊。五弟,你真要說得明白。不能為了給武家平反有冤枉了王叔,這可不好。”路漫兮沒有抬頭,依然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但為路程說話的意思非常明顯。
“那好,我就給出證據來。當年王叔擔任皇城禁衛軍統帥之職,這些人中有八人是來自於禁衛軍中。都是功勳卓著之人,在王叔的大力推薦之下,被升職外派。有六人來自於王叔的幕僚,剩下的三人則是王叔極力推薦的。我說這些人都來自於王叔府中,有何不妥?不知王叔是否該給個解釋?”路遠兮咄咄逼人,直視著路程,那目光仿佛要看透他一樣。
這回路程沒有反駁,這些人都和他有關,這是明麵上的事。推也推不掉。
“我為什麼要給出解釋?我作為皇室中人,禁衛軍統帥,又是忠王。為國家舉薦一些賢良之人,何錯之有?又何來解釋什麼?”路程理直氣壯的說道。
“哈哈,賢良之人?就是王叔口中的這些賢良之人,異常調動了兵力。構成了武家之死的起因。難道現在王叔還以為那些人還是賢良之人嗎?”
“我。”路程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賢良之人陷害武家這樣的功勳家族?
“五弟何必這樣得理不饒人。王叔舉薦不假,但他也不能保證這些人就一定是真正的賢良。王叔有錯,也不過是識人不明之過。”路漫兮微笑著開口了,這回庇護路程的意思擺在了明麵上。
“對,對,是我識人不明。這是我的過失。”路程連忙附和著。
“哈哈,好個識人不明。王叔隻是有過,並無罪,對嗎?”路遠兮淒慘的一聲大笑。
“我承認我是有過,但這過錯就能說明我是武家慘案的主謀嗎?”路程態度堅決的說道。
“不能,但王叔還以為隻是過錯嗎?你的過錯,直接導致了武家被滅族。我們失去了依仗,失去了護佑我帝國幾百年的功勳家族。難道王叔就沒有一點的愧疚嗎?”
“我。”路程有是無言以對。
大家都看著路程。這一番對話下來,誰都會往路程就是凶手上想。參與調動的軍隊的人,都和路程有關,難道這隻是巧合?他那句“識人不明”太牽強了,純粹是欲蓋彌彰之詞。
“好,此事暫且揭過。權且視作王叔識人不明。”路遠兮話題一轉,又要說出另外的調查結果。
“征叔針對出現的軍隊異常調動情況做出了相應的部署,這多麼的正常。但就是這正常的部署,卻招來了鋪天蓋地的彈劾武家的聲音。各種彈劾的奏折紛至遝來。”
“相同的情況再次發生。在武家慘死之後,這些參與彈劾武家的人,在三年內又是相繼離職,銷聲匿跡。”說著,他又看向了路程。
“你不是要說這些人也是來自於我的手下吧?”路程反問道。
“不是。”
“哼。”
“但有一個奇怪的事我不明白。還請王叔指點。當年彈劾武家最活躍的人就是王叔,王叔儼然是彈劾武家意欲叛國之人的領導者。但那些人相繼離職,而唯獨王叔仍在。不知王叔對這種結果奇怪的情況,能不能給我一個指點。讓我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路遠兮語言犀利,這哪是請教,完全是質問。
路程一時間,再次無語。
“五弟,這還不簡單。難道那些人,相繼離職。王叔也要跟著消失才能證明王叔的清白嗎?”又是路漫兮開口了,在路程無語之時都是路漫兮給他接話茬。
看來路漫兮和路程的關係匪淺。尤其是現在的路程是武家慘案的元凶的可能性極大,他在這樣的狀況下,還在為路程說話。其中大有深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王叔是否清白,侄兒不便胡說。 我寧願相信,這兩種情況隻是巧合,而王叔不幸,被巧合了兩次。”路遠兮的言外之意,誰能不明白,就是認定了路程就是凶手。但是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證據,不能下結論。
“難道,你要憑借這些,就要定我是武家滅門的主謀嗎?”路程陰沉著臉。
“侄兒不敢。這些隻是對當時情況的一個分析,而能和王叔有關出人意料的巧合。我想王叔也急於讓武家之事大白天下,也好為自己證明當年你隻是識人不明而已。王叔請坐。”
路遠兮這句話就不陰不陽了。即暗指路程可能就是凶手,也讓路程沒的反駁。
武戰現在已經接近於爆發的邊緣了,滿眼殺氣的怒視著路程。不知道仇人是誰也就罷了,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路程。他這個憋了二十多年,把如此仇恨壓在心底的人,真的控製不住了。
路程感到有什麼東西釘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是幽靈的眼睛,死神的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下武戰,當他看到武戰扭曲的的麵孔,血紅的眼睛,嚇得趕忙避開。武戰的眼神太可怕了。
武戰剛要站起身,尋凡一把把他按下。在他的耳邊低語:“沒有真憑實據,你動手就處於不利局麵。隱忍,快了。二十三年都等了,不急在一時。”尋凡的勸解起效了,武戰上挺的身軀坐了下來。而尋凡防止他隨時暴起,他的手始終沒有離開武戰的肩膀。
“我剛才所說的隻是對當時情況的調查結果。不具備任何的真憑實據,說服力不夠。但蒼天可憐功勳家族,也許是冥冥之中有著定數。在我多年的不懈查找之下,終於讓我找到了當年離職將軍和離職彈劾之人中得以以幸存的人。而我也說服了他們,他們也願意為當年的事情站出來說句真話。”
“轟。”這個消息一出,大家終於看到了實質上的證據。正如剛才路遠兮所說,剛才的一切都隻是說明有人暗害武家,嫁禍武家,導致了武家的滅族。已經可以說明武家是清白的。但卻不能揪出暗害武家的真凶,要是真的找到了當年參與武家滅門慘案的人,真像必將大白。全都凝視著路遠兮,等著他的下文。
“基於這件事的重大,而且證人也不是很多。況且以現在人的能力,要是被有心之人知曉了這些人的行蹤。恐怕還會被滅口,所以我暗中派人保護證人,以普通人的方式來皇城。這樣大大降低了被暗殺的可能性。據報,再過十天,最多不過半月。證人就可抵達皇城,到底是誰在當年製造了驚天血案,將會水落石出。當年的劊子手必將受到應得的懲罰。”說到這裡,路遠兮已經聲色俱厲,身上蓬勃著濃濃的殺機。
路遠兮轉身看著路程,“王叔也一定想早點見到證人前來吧?因為剛才的一切都對王叔不利,王叔也想早日洗脫自己的嫌疑不是嗎?”路遠兮眼中的諷刺之意非常的明顯。
而路程則是陰沉的仿佛要下雨一樣。
路漫兮終於抬起了他的頭,看著路遠兮說道:“五弟果然厲害,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你找到了重要的證人。但五弟可不要一直針對王叔啊。”他再一次站出來為路程說話了,每當路程不能應付場麵的時候,他都會站出來。這也更加表明他和路程的關係極好,但和這個親弟弟卻是很一般,甚至是有些不一般的疏遠。
“大哥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也是為王叔洗脫嫌疑。畢竟剛才的情況都對王叔不利,而我也相信王叔和武家之事沒有關係。我路家世代受著武家的恩惠,怎麼能做出這種令人發指的事來呢。而我路家男兒怎麼也不能失了男兒本色,忘恩負義,卑鄙齷齪。大哥你說是嗎?”路遠兮分毫不讓,雖然聽似不是針對路程,但這種迂回的戰術最有效,讓人急不得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