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兮的這一句話,無疑表明了,誰也不許動尋凡和武戰。動,就開戰。誰動殺誰,無論是誰。
路遠兮的話也把袁玉峰嚇得不輕。他知道五皇子路遠兮在此,要不是有著依仗,他根本不敢以這樣的姿態麵對路遠兮。
而飛天而起的大軍,數量足有二十萬之多。這些可不是沈鎮山帶來的那些修煉者可比。這些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都是沐浴著鮮血成長過來的。
二十萬人身上的戰鬥氣息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那可是殺伐之氣,軍人專有的氣息。這股強烈的氣息撲向對麵萬人大軍,他們都感到自己的頭上突然懸著死神的利器,隨時都會要了自己的命一樣。幾乎全都出現了驚恐之色。
地上還有數十萬人在觀看著,這些都是此城的百姓,都是來迎接凱旋的大軍的。沒想到沒看見大軍歸來受到的應有的歡慶場麵,竟然演變成了血殺之局,他們說什麼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麵對著這樣的場麵,袁玉峰也是臉色慘白。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可他知道自己此行有著目的的,強壓著自己的驚恐。對著路遠兮微微躬身。
“五皇子,我奉命前來。卻得到有二人擊殺了沈國公,國公被殺,此等國事,不容私情,還望五皇子海涵。”
“哼,好冠冕堂皇的理由。”路遠兮冷哼一聲。
“國事?你還知道國事為重。大軍歸來,應該有怎樣的場麵,你應該知道吧?我們可不是到四處遊玩去了,我們浴血奮戰歸來。是帝國的有功之人,但卻得到了這般的待遇,請問將軍這是不是國事?”
“而沈玉到來之後的所作所為,沈鎮山強橫的態度,以及你袁將軍此時的表現。可曾把我這個皇子,身兼領兵元帥之人放在眼裡。難道你認為我可以被忽視了嗎?”
路遠兮所說的都是實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請示過他這個皇子,元帥。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情況。經路遠兮一說,大家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事情演變的過快,剛才還真忽略了。這種不尋常的情況,必然有不尋常的事情會出現。
袁玉峰也被路遠兮的話問住了。路遠兮句句在理,就是尋凡和武戰無理,處置他倆也應該通過他,可就是沒有人理會他這個皇子兼元帥的大人物。現在看來是有意而為。
袁玉峰剛想說話,路遠兮打斷了他。
“袁將軍你說你是奉命而來。你是奉了誰的命?你是皇城禁軍統帥,負責皇城的安危,責任重大。當今帝國,沒有我父皇的命令,試問還有誰能夠指揮得了你禁軍。”
“而你擅離職守,棄皇城安危於不顧,親帥大軍前來。是何用意?說,你意欲何為?”
路遠兮的話咄咄逼人,句句命中要害。袁玉峰被逼問的啞口無言。禁軍統帥最大的職責就是守衛皇城安危,竟然脫離自己的職位,來到這裡,不合情理。
而路遠兮也是厲害,僅憑幾句話,就震懾住了所有人。就連袁玉峰身後的人,都人人自危。他們隻是聽命前來,沒有想那麼多,可聽路遠兮一席話,才想到其中必有深意。人人心中生寒。
“說!”路遠兮一聲怒吼,身上的王者之氣釋放。袁玉峰直感到一股殺起襲來。
“你是不是認為我路遠兮軟弱無能,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看來我不使用一些血腥手段是不行了。”
血腥手段?言外之意是什麼誰不知道。隻要路遠兮一聲令下,來到這裡的人,一個也彆想活著回去。這二十多萬大軍可不是擺設,那可是虎狼之師,殺人的主。
死亡的氣息籠罩這裡,而路遠兮的手也緩緩地抬了起來。大家都知道路遠兮的手一旦落下,將意味著什麼。
袁玉峰,包括他身後的其他十幾位領頭人,全都臉色難看,表情閃爍不定。
“遠兮。”一聲呼喊響起。一個身影出現在路遠兮和袁玉峰之間。
“遠兮且慢。”路程出現了。他知道再不出現,路遠兮的手落下,前來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遠兮,先不要動怒。袁將軍也是心係國事,一時衝動,才做出了失禮之時,念在他也是為國做事,情有可原,饒過他失禮之舉。”路程勸說道。他感到路遠兮是真的動怒了,要是一個不小心,路遠兮真的會大開殺戒。
“情有可原?王叔是說這次事件的原因嗎?”
“是沈玉調戲女人,在尋凡放了他一馬之後還無恥偷襲嗎?還是沈鎮山不問青紅皂白,大打出手?還是他袁玉峰無視與我,尊卑不分?”
路程也沒想到路遠兮連他這個叔叔也不給麵子。被問的一愣一愣的。
“還有,王叔,你領來的那些都是什麼貨色?你不知道,還是我不知道?都是皇城中有名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之人。你令他們前來,難道不知道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嗎?還是說,王叔你明知道會這樣,故意而為之?”
路遠兮此話一出,一些知情人都知道了他的目的。原本以為他隻是氣憤,才會這麼說。可話頭一轉,矛頭直指路程。
而他之前所有的話,都是為了逼迫路程出頭。在東域發生獸類危機之時,路程就有勾結獸類的嫌疑。而現在路遠兮這樣針對路程,為的就是那件事,他要行動了。
路程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出頭竟然惹火上身。他也沒想到,一向是彬彬有禮,對他們很是容忍的路遠兮,今天會這樣的強勢。根本不給他這個王叔任何的情麵。
路遠兮的手還是舉著,隨時都會落下來。落下來會是怎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他看著路程,等著他的回答。大有不能合理解釋,就要開殺的意思。
路程也懵了,而路遠兮也沒有在說什麼。就這樣僵持著。路程的臉色愈加的難看了。
路遠兮看著路程,他這個王叔,他父皇的親弟弟。而路程能說什麼,反駁?沒有太好的理由,隻會刺激到此時的路遠兮。可不說什麼,也終究不是辦法。
路遠兮的手臂在緩緩下落。所有人的心都被牽動了。路遠兮一方,是期待著手臂落下。今天太憋屈了,自己不要命的戰鬥歸來,竟然得到了這樣的待遇。心中都是憋著氣,就等手臂落下,大殺一番,發泄心中的鬱悶。
而後來的那些人,則是恐懼的看著路遠兮緩緩落下的手臂,那不再是手臂,在他們眼中,那就是鬼頭刀,要命的鬼頭刀。
尋凡,司徒悠等知情人,都在看著路遠兮。他到底要乾什麼?路遠兮每做一件事都有深意,他這樣逼迫路程必有用意,因為雖然懷疑路程,但沒有真憑實據,現在動他太早了。
就在路遠兮的手臂將要完全落下的時候,二十萬大軍幾乎都手握刀柄之時。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
“五弟,不要生氣。”
在空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修長的身影,白袍勝雪,麵帶微笑,麵容英俊。可最出人意料的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竟然是一個光頭,而臉上的笑容雖然看似和煦,但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讓他人看了很不舒服。
看到這個人背負雙手向著他們踱步而來。路遠兮麵色不改,輕輕說了聲“大哥。”
“五弟,大哥來晚了。”看著路遠兮笑得更重了。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親切。
可路遠兮卻是不溫不火的表情。
“五弟不要怪罪彆人,今天所有的事項都是我安排的。是大哥考慮不周,才導致了今天的事情發生。”
“王叔領來的那些家夥,也是我安排的。我本意是要他們感受一下軍人的風采,或許對他們也是一個促進,可能使他們能夠改過自新,有所長進,沒想到他們還是爛泥一坨。死了也就死了。”
“而袁將軍也是我安排的。五弟得勝歸來,我派他們沿途負責安全。而今天下大亂,我擔心會有人欲行不軌之事。當然五弟手下的這些軍士,能夠很好地應付突發事件,但這些都是有功之人,回到中域還要不得安寧。所以我就安排,禁軍來維持秩序。卻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五弟要怪,就怪大哥。與他們無關。”
這個大哥一出現,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下了。他解釋的理由雖然說服力不是很足,但也在情理之中。路遠兮也不在好說什麼了。況且這是自己的大哥,比和路程之間的關係要近多了,不能不給麵子。手一揮,大軍再次降落塵埃。
這個大哥麵對眾人,躬身施禮。“諸位,我是遠兮的大哥。路漫兮,今天造成的不愉快,都是我一時疏忽。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歉意。”
“今天死掉的人,都是該死之人。大家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不會有任何的責任要大家負。”
“袁將軍,這裡沒事了,你先回皇城吧。”
“而大家現在就開始慶功宴,我親自為大家敬酒,感謝大家的奮勇征戰,才會有帝國的平安。我代表帝國,對大家的奉獻,定會銘記在心。”
簡單幾句話,此事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