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蜷著腿往床裡麵退:“不要了不要了!這我不得疼死,我不要消毒了,過兩天它自己就好了!”
秦戈抓著他,訓道:“你彆亂動啊,不消毒萬一發炎更好不了了。”
盛夏平時怎麼任性都可以,但是要來真的,他倆的力量懸殊就太大了,盛夏掙脫不開,心裡又怕疼,一直在床上蹬來蹬去,好幾腳都蹬到了秦戈的臉上。
秦戈好不容易把他製住:“乖乖,我輕點,我輕點好不好?”
盛夏掙紮得滿身是汗,衣服都散了,另一隻腳的腳踝還牢牢地在秦戈的手心裡攥著,一絲都沒有掙脫開。
她累得喘了口氣,可憐地跟秦戈打商量:“我好餓啊,我先吃飯,吃完飯在消毒好不好,我不吃飯,萬一疼得昏過去怎麼辦?”
她那點小算盤一眼就被秦戈給看透,什麼不想麵對的事情都習慣性地往後拖,先拖著拖著拖著就忘了,秦戈知道她怕疼,耐著性子跟他說:“消毒完,包紮好,就讓你去吃飯,還給你買糖吃。”
盛夏聽完後半句,臉立刻就紅了起來,好像她這麼大了,還得讓人拿著糖哄一樣。
她咳了咳,放鬆了點:“你輕點啊,你碰之前,跟我說一聲”
秦戈點了點頭。
盛夏叫了無數聲疼之後,等著秦戈終於把那塊臟東西擦掉了,臉上脖子上被蹬了好幾腳,身上出的汗比盛夏還多。
上完藥,盛夏躲在被窩裡,說啥都不出來了。
“誰讓你騎自行車不叫我,老實了吧,快起來,帶你去買糖吃。”說著把用過的紗布丟到垃圾桶。
盛夏嘴裡嘟囔著什麼:“你下午去工地的時候,記得把我的自行車帶過去修一下,被我摔壞了。”
秦戈在外麵做好了飯端進來坐在床邊,喂給盛夏:“這幾天不要在學了,休息休息,反正還有好幾天才開學呢。”
盛夏趕緊吃完幾口,又換秦戈吃,兩個人吃完秦戈把碗筷拿回去。回來讓盛夏好好休息。
秦戈就休息不了了,幸好今天工地上的活不太多,吃完飯,他就去工地上了。
最近這幾天候建宏自己的侄女馮采薇也來了,因為也考上了京海大學,所以提前來自己叔叔這裡住著。
這天她正好閒著沒事,就來這溜達溜達,看到身邊一個小姑娘在工地上,就好奇地湊了過來。
“那人是你對象啊?”馮采薇指著遠去的秦戈說道。
盛夏平時在外麵也沒有什麼說話的人,她百無聊賴地點了點頭。
“看起來很不好說話啊。”
盛夏笑了笑。
其實盛夏這個人,除了她的脾氣不好外,長得還是很有欺騙性的,漂亮得像隻嫵媚的小狐狸!一雙桃花眼滿目秋水,看著人的眼神就像含著情一樣。
馮采薇點點頭沒有說話,看著她在床上,上下掃了她一眼。
盛夏了然的說道:“沒殘廢,隻是今天受傷了,秦戈讓我休息來著。”
“那你怎麼不上學了?”馮采薇是個話癆,盛夏不怎麼搭話,她也能自顧自地問下去。
“我考上了京海大學,還沒有開學,所以我就在這呆一段時間。”
馮采薇聽到這眼睛一亮:“京海大學!我也考上那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啊。”
盛夏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但是她的腿實在是太疼了,就把腿往外伸了伸,馮采薇看到她伸出來的腿,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也識趣的說了一聲就走了。
馮采薇走了沒有多長時間,盛夏就睡著了,睡醒天都黑了,秦戈也從工地回來了。
看盛夏醒了,秦戈從包裡翻出一本厚厚的書扔給她:“要是休息夠了,快開學了,你在家把這本書看看。”
“什麼書啊”
盛夏嘟嘟囔的,他剛接過來,沉甸甸一本厚書把她的胳膊墜地往下一掉,再一看書名——《高分子材料工程專業英語》,還是京海大學出版的教材。
盛夏立馬炸了:“這是什麼啊!拿走拿走我看了就頭疼,我還沒有開學呢,我的頭還疼!我不要看!”
秦戈看她受傷了,怕她不老實自己又偷偷去騎車,沒有聽她的話,撩開簾子就出去了:“今天先看第一章,把後麵的題做了,省得你的精力沒地方用。”
“秦戈!!”
不理會盛夏的哀嚎,秦戈走了,留下盛夏一個人麵對著手裡比工地磚頭還沉的書,差點兒沒暈過去,好像馬上要口吐白沫了。
秦戈在窗戶那看著盛夏在屋裡耍寶的樣子,沒忍住笑了。
盛夏翻開第一頁,第一章就是七八十頁,全書五百多也!!她往床上一扔,生無可戀的倒在被子上。
這是誰寫的書啊!寫這麼長!這怎麼讀得完呐!!
秦戈這邊晚上工地有事,給盛夏做好飯就又去了工地。
這些天,秦戈到了晚上三四點才回的屋子。
具體在做什麼,盛夏也不知道,因為秦戈沒有告訴她,隻是每回回去身上都會帶著點傷,盛夏看到心疼地哭了好幾次。
沒過幾天,盛夏也要開學了。
秦戈又是在工地待了一夜沒有回來,他最近經常這樣,都是讓盛夏自己早點睡。
盛夏有時候就特彆討厭秦戈這個脾氣,大概是時代所限,秦戈骨子裡是個特彆傳統的男人,外麵的事情不會跟他說得太多,上一世就是這樣。
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盛夏知道秦戈每天這麼工作,一定很累,她不想再讓他操心自己了,就自己把報道需要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放在桌上,躺在床上開始思考上一世的事情。
秦戈選擇了跟上一世一樣的路,而大學的這段時間對於盛夏來說,確實一條完全未知的路,想起上一世的這段時間,她就像一隻被秦戈圈養起來的鳥兒。她住在秦戈為她搭建的金絲籠裡,無需自己麵對外麵的風霜,但是自己的翅膀也沒有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