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垂下了目光,坦誠說:“所以我很缺錢,很缺。”
徐建宏咂摸了一下嘴,年輕真好啊。
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隻用了一會兒的時間就解決了趙午好幾天沒有解決的事情,上次他帶著懂行的老板去看過,說這不是運氣的事。
徐建宏一咬牙:“行,那我就賭你一把!”
既然走投無路,那就找這世上最簡單的路,踩著彆人往上爬。
徐建宏也是個爽快的人,說完就掏出大哥大,給趙午打電話。
“哦對了,”徐建宏在電話裡說了兩句,他跟秦戈說道:“我已經跟趙午還有小龍都交代完了,你辦完事回去,從明天起,那工地就是你說了算了!”
“謝謝徐老板了。”
“不用謝,你給我乾好活就醒了!”徐建宏擺了擺手,和她老婆就走了。
盛夏看著徐老板走了之後才湊了過來:“那不是徐老板嗎?也陪著老婆來逛街啊?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見秦戈低著頭好像沒有聽見,盛夏又抬頭去瞅他:“我就說吧,這越大的商場衣服越貴,你看我就穿我現在的衣服不也挺好的嗎”
盛夏說著還在秦戈麵前轉了圈,她又繼續說了好多,秦戈好像都沒有認真聽,不知道在想什麼,盛夏有些不高興了:“你在發什麼愣啊,我都跟你說好多話了。”
秦戈被盛夏揚起的聲調叫了一聲,這才回過神。
低頭看著眼前嬌媚的人兒:“我一定會給你好的生活的。”
秦戈這樣看著她,盛夏心裡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心疼:“哎呦,你煩不煩啊,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們的學費也湊出來了,你不要心急,我們可以慢慢來的。”
無論怎麼樣,她都相信秦戈會從頭到腳的護著她。更重要的是,秦戈永遠都不會離開她。
他們在車站等車的時候,秦戈對她說:“回去之後,這個工地就是我負責了。”
“什麼?你負責了?”
盛夏沒有反應過來:“徐老板剛剛是跟你說這個?不是?為什麼要突然交給你?”
“是我跟徐老板爭取的,我比趙午掙得多,要的少。”
“這樣啊。”盛夏點了點頭,又笑了起來:“那你就是工頭了!和以前一樣?是不是比我們之前做散活掙得多多了?”
“是!”
而且他之前在工地都是領固定工資,這次是打分成,雖然他隻要一成,但是一個工地乾下來,也比乾散活掙得多多了。
“那趙午呢?”盛夏想起他。
工地上誰都知道趙午這兩天存心在使絆子,就是在報複秦戈。
下午的風有些冷,秦戈把衣服解開,順手把盛夏抱進了自己的懷裡摟著,說:“不知道,反正這裡之後換我們了。”
換成我們了盛夏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是他們搶了彆人的。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厚道,她看著秦戈,剛要開口,突然又覺得,或許這麼做是秦戈一開始就打算好的。
“這件事是你一早就想好的?”
秦戈微微一愣,他沒想到盛夏會問這個問題,盛夏之前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這些事情。
他隻停頓了一下,誠實的點頭:“是。”
他來到這裡,在趙午的工地乾的第二天,他已經在心裡琢磨這件事了。
不止是地基的事。他就像路邊那條饑腸轆轆的野狗,專盯著彆人嘴裡的肉,一步步靠近,他在工地的這幾天一直在計算了這裡的規模,雖然不大,但確實是個好機會,這讓他這個沒有背景的人又信心能拿下。
他想要儘快給盛夏好的生活,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他從一開始就計劃要占掉這裡,是他帶著盛夏離開了家,他有責任給她好的生活,也必須要給她好的生活。
他要搶了趙午嘴裡的這塊肉,把他吞進自己的肚子裡,成為他秦戈的本錢。
既然走投無路,那就踩著彆人,去找自己的路。
說完秦戈看著盛夏,沉默裡帶著一絲不安,他極少漏出這樣的目光。
如果盛夏指責他這樣的做法,他沒有辦法為自己的行為拿出一個站得住腳的解釋,他也不願意去欺騙盛夏。
盛夏上一世根本就沒有在乎過秦戈創業究竟有多累,想到這裡,就感覺到深深的自責。
她踮起腳尖輕輕的拍了下秦戈的頭,嗔怪:“越大心思越多了,你這都是在哪學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盛夏看著秦戈的眼睛認真的思考後說:“秦戈,你彆怕,你掙錢是給我們兩個人花的,就是手段不地道,那也是我們兩個人的,放心吧,就是損陰德,也得有我的一半,要損也是損我們兩個人的,不要怕。”
他們連飯都快吃不飽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大道理,盛夏默默的想到,反正自己這一世這條命也是多撿回來的,如果有報應的話,那就都報應到她的身上好了。
他們回去搭的麵包車,盛夏跟著收音機裡的歌一起哼,扭頭一看,身邊的秦戈頭靠在車窗上,這些天他天不亮就去工地,深夜才回來,已經累得睡著了。
盛夏有些心疼,雖然她知道秦戈將來一定會成功的,但是不知道他成功的路會有這麼累,她想了想,不能這麼一直隻靠秦戈自己賺錢了。
下午在商場,自己死命攔著,秦戈才沒有在裡麵買東西,好不容易有些錢,她實在是不像這麼花了,想留著給自己攢點底氣,秦戈也不用這麼拚命了。
到了工地,盛夏就聽到男人們喝酒劃拳的聲音,聲音最大的那個就是趙午。
到了門口,才發現他們把秦戈平時午休的那間屋子的門都堵住了,看著他們兩個回來,也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盛夏說道:“麻煩讓開一下,我們要進去拿東西。”
趙午好像絲毫沒有聽到盛夏說話似得繼續招呼著他們:“大家都多吃點啊,我明天就要走了,正好招呼大家一起吃點飯,匆忙了一點,不是什麼好菜,大家多擔待啊。”
盛夏氣的渾身發抖:“趙午,你是聾了還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