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本座不理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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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掀人裙擺確實有礙觀瞻,謝輕逢抽回手,麵無表情地把季則聲的破爛裙擺拽回去,轉頭道:“你鬼叫什麼?”

薛逸清放下蒙眼的手,如釋重負地歎口氣:“是我的問題,我從小就討厭彆人欺負女孩子,誰讓季兄穿成這樣……”

季則聲眉一皺,本就慘白的臉更加慘白,隻怕再多一刻就會一口血氣吐出來。謝輕逢抱著他微微一笑,如今惡人惡鬼都已除,他隻道:“那我先帶師弟回去療傷。”

曲新眉和薛逸清點頭同意,留下收拾滿院狼藉,謝輕逢走到院外,正看見小丫頭攙著不明所以的陳家小姐出來,微微動容,卻未說話。

陳金保殺妻作孽,不知是不是報應不爽,此後妻妾再無所出,陳家小姐年紀輕輕,如今獨身一人,也是可憐。

季則聲一直盯著謝輕逢,見他麵露不忍,忍不住問:“師兄明知鬼母殺死陳老爺會是如今狀況,為何還要放任?”

謝輕逢道:“他作惡多端,本就該死,換做是我,我更不饒他。”

季則聲仍覺不妥:“他雖該死,卻不該由我們定論。”

謝輕逢道:“我們什麼時候定論過?他是被自己亡妻所殺,與我何乾?”

季則聲自知怎麼都說不過謝輕逢,忍不住道:“你這是詭辯!”

語罷又道:“我隻是覺得那陳家小姐可憐,驟然得知父母慘死……”

謝輕逢此時恰好到了門口,聽到此話,頓時腳步一頓,不進不出,季則聲不明所以,也看著他。

謝輕逢唇角一勾,不知是笑還是嘲諷:“小師弟,你這麼憐香惜玉,不如留下來當陳家小姐的上門女婿,助她重振門楣,何必上七弦宗修什麼真,問什麼道?”

他早就知道季則聲的尿性,說好聽點是心地善良,說難聽點就是中央空調,他這個師兄累死累活把他從鬼母洞裡扛出來,還要擔心身份暴露,救出來的人還要頂嘴。

“你——”季則聲瞪大眼睛,沒想到師兄說話夾槍帶棒,頓時也有些生氣:“我不過就事論事,和那陳家小姐何乾?再者放任邪祟侵害凡人,待師尊問起,我們該如何回話?若次次如此,豈不次次受罰?”

謝輕逢本就沒耐心,如今聽到季則聲是擔心回去受罰,更是冷笑一聲,一腳踹開房門,把人放上床:“此事是我一人所為,我自會稟明師尊,你不必擔心牽連你。”

季則聲一愣,他明明是擔心師兄受罰,沒想到師兄竟以為自己是貪生怕死不願共患難之輩,登時炸了毛:“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好賴不分,惹人討厭!”

謝輕逢一笑,討厭他的人多了去,生前競爭對手還買凶殺過他,穿書重生之後也人人畏懼,他謝輕逢就是這麼無情無義惹人討厭,他不在乎,隻道:“那又如何?”

說完轉身就走。

季則聲差點氣厥過去,見他要走,忙道:“你去哪裡?”

謝輕逢道:“我又不是藥修,你既討厭我,不如我去前院幫忙,換曲師妹來照顧你。”

季則聲眼睜睜看著謝輕逢離去,不帶一絲留戀,不多時,曲新眉果然小跑著進了房間,身後卻再不見謝輕逢的身影。

“季師兄!你的傷如何了?”

季則聲說不上哪裡難過,他早知道謝輕逢性情刻薄,對自己一貫若即若離,如今一腔好意卻被誤解,難免失落,隻搖搖頭:“我無礙。”

曲新眉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多問,隻拿了些活血化瘀,提神複元的丹藥給他,謝輕逢和薛逸清忙著收尾,將那些冤魂超度,送入輪回。

話說那陳家小姐見了那血書,自是悲痛萬分,生生哭暈在前院,醒過來後,強撐著身體操持父親的喪事,重新收殮安葬母親遺骨。

曲新眉心疼她孤身一人,臨行前贈了些丹藥,勸她早日走出苦痛,一行人隻在長青鎮呆了三日不到,第三日傍晚就坐著馬車啟程回七弦宗。

長青鎮上盤踞的邪氣消失不見,風水過段時間必然恢複,薛逸清心比鬥大,知道做了好事,回程路上,十分自豪,美滋滋地暢想:“我們第一次下山,就誅滅了化神期鬼母,回宗以後肯定會名揚七弦宗上下!”

曲新眉忍不住戳穿他:“此次任務成功全仰仗季師兄和謝師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謝輕逢道:“各有辛苦,不必謙讓。”

薛逸清點頭同意:“對嘛,獨木不成林,我們雖然沒幫大忙,但也幫了點小忙!而且我們運氣好和劍宗兩位天才親傳弟子分在一組,也是一種實力啊。”

謝輕逢笑笑不說話,心說這跟實力無關,是原著在發力,要是你們最後還是要和季則聲出生入死生死與共,那我隻能把你們團滅,永絕後患。

沉思間,忽聽薛逸清道:“季兄你的傷好些了麼?怎麼臉色還是如此難看?”

季則聲道:“我無事。”

聞聲望去,季則聲抱劍靠在馬車角落,不言不語,臉色不太好,那鬼母說過屍毒無礙,但如今看來,還是有些影響。

那天吵完架後,兩人再沒說過話,薛逸清這個二傻子看不出來,曲新眉卻多少能察覺到,故意笑著活躍氣氛:“說起來鬼母作亂當日,謝師兄孤身闖入秘境,救我們脫險,新眉還未感謝師兄。”

謝輕逢笑笑:“同門師兄,何必言謝。”

他惜字如金,冷淡少言,好在車上有個薛逸清,也不尷尬,季則聲聽完曲新眉一番話,神情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

謝輕逢抬眼時,正好和季則聲對上眼,他若無其事移開目光,後者登時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收回了目光。

待馬車回到七弦宗時,已是三日後深夜,四人在山門分彆,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師尊,約定有時間再見,謝輕逢和季則聲都在劍宗,自然同路,謝輕逢本在埋頭想那長青鎮一案的幕後凶手,走到一半時似有所感,一回頭,便見季則聲竟然抱著劍坐在“我道非道,道絕七弦”的大石邊,並不跟上來,竟似賭氣一般。

他勾勾唇,心下不覺好笑,正要抬步離開,卻不知想到什麼,生生調轉了方向,回到季則聲身邊:“怎麼?你是打算在這守山門?”

季則聲見他折頭主動和自己說話,下意識挺直脊背,抬眼看著謝輕逢:“我就是累了,在此歇息片刻。”

謝輕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那你繼續歇息吧,我就先走了……”

語罷便轉身,季則聲見他說走就走,焦急道:“等等——”

“嗯?”謝輕逢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看著這位《無上邪尊》第一男主,等他說話。

季則聲道:“我……”

謝輕逢見他一路行為怪異,再觀他此刻神色,心中早已猜中七八分,不禁道:“你是不想走,還是不能走?”

季則聲一怔,先前那點賭氣似的委屈早已消失不見,隻緊緊抓住膝頭的布料,惶然道:“師兄……我的腿……”

那日在陳宅,他為救那陳家小姐被鬼爪抓傷,雙腿留下許多傷痕,後來又中了屍毒,他本來覺得無事,那日曲師妹診治時又礙於男女有彆,故而不曾提起,哪知道這兩日傷痕越來越重,隱約發黑,雙腿疼痛難當,最後竟連站立行走都困難。

謝輕逢心道果然,隻歎了口氣:“今夜太晚,我先為你看過,明日我再上藥宗請長老過來診治。”

季則聲終於點點頭,輕聲道:“謝謝師兄。”

這幅模樣,謝輕逢一瞬間幻視在幼兒園被欺負了卻不知道告狀的聽話小孩,不知道這個全書第一狂拽酷炫龍傲天前期怎會混得這麼慘。

季則聲正糾結著怎麼開口求人把自己扶回劍宗,頭頂忽然投下一片陰影,謝輕逢來到他身前,矮下身背對著他:“上來。”

季則聲正要說話,謝輕逢又不耐煩地補充道:“再磨蹭就不管你了。”

季則聲立馬閉上了嘴,從背後摟上謝輕逢的脖頸,謝輕逢顯然不太習慣背人,但也沒說什麼,背起季則聲就往山上走。

季則聲一把摟緊他,指身後:“師兄等一下,我的劍——”

謝輕逢一轉頭,季則聲的寶貝佩劍果然還在大石頭上躺著,嘴上道:“麻煩。”

一邊把佩劍拾起佩在腰間:“二兩銀子的劍,丟了就丟了。”

季則聲意外道:“師兄怎知道這把劍二兩銀子?”

謝輕逢一頓,這是原著說的,但季則聲沒說過,他隻能道:“隨口一說而已,它看起來最多值二兩。”

“噢,”季則聲也不惱,他窮是公認的事實,二兩銀子已經花了他全部身家,入門時身上也隻帶了兩套玄衣,彆人可能覺得是為了帥,隻有他自己知道是沒錢。

他想了想,認真道:“據說仙首會前三甲可以到劍閣選一柄佩劍,到時我換掉它即可。”

謝輕逢挑眉:“你就這麼自信能奪魁?”

他雖然這麼問,但心中已有答案,是的,龍傲天就是這麼自信。

仙首會是全書第一個大劇情點,龍傲天男主剛入門一年,在宗內已小有名聲,不過出師不利,他在仙首會試煉時被同門暗害,孤身一人單挑高級妖獸,雖然最後殺死了妖獸,卻傷重墜崖。

這段劇情幾乎是季則聲心狠手辣龍傲天之路的,他在懸崖下與身種情毒的曲新眉雙修,又意外獲得了機緣,不過半月,修為連跨兩階,從築基進階元嬰,一舉奪得仙首會魁首,揚名修真界。

謝輕逢算過,以季則聲的氣運和buff,一但放任他化神,要想殺他難上加難,所以最好的時機就是不讓他活著走出試煉場。

如果按原著劇情,季則聲換劍的心願自能達成,可惜遇到了他謝輕逢,注定要等下輩子,奪魁不奪魁更是鏡花水月。

季則聲自然毫無知覺師兄的殺心,就事論事:“奪魁可能困難,拿第二應該沒問題。”

謝輕逢來了興趣:“哦?你拿第二,那誰拿第一?”

季則聲毫不猶豫道:“師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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