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人去哪了？怎麼還沒有到？”主管怒氣衝衝，揮舞著手裡的簡報模板大叫。
“他今早請假了，先生，我早上放了請假條在您的桌子上。”露易絲皺眉說。
主管飛速地在那堆小山一樣高的紙片裡刨找起來，“哈！”他高高舉起那一片紙，對著光湊到眼前。
“請假理由……眼鏡丟了？？”
主管不可置信地看向露易絲，露易絲也有點尷尬地點點頭，“眼鏡…對克拉克來說很重要。”
“建議他下一次記得備好兩架眼鏡，沒有人會因為這麼愚蠢的原因錯過升職加薪的機會。”主管譏諷地放下請假條，接起響個沒完的電話，“是的，我們這邊的對接記者臨時換了人，很不好意思。”
他按下電話，對露易絲冷笑道：“讓肯特兩天後去哥譚出差吧，這個比較適合他。”
還不知道這個噩耗的克拉克坐在孤獨堡壘，乖巧等待與飛船抱怨。
“我也沒想到對麵力道這麼大，一下子就把我的眼鏡拍飛了。”
克拉克委委屈屈地為自己申訴，他發誓將東西收好了，但是錯估了對方的能力，氪星人很久沒有在地球上遇上能和他較量的對手了，自己確實缺失了一點警惕心。
克拉克深切反思，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大意，他現在應該站在大都會的羅馬柱前麵采訪市長。
他不禁發出哀嚎。
“我加班加點準備了三個周，全部作廢了。”
他的手機適時響了一聲，社畜本能反應忙不迭查看。
“哥譚。”他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克拉克完全沒有做過哥譚的攻略！他對這個黑漆漆的城市沒有一點好感，日照少，人也沒有什麼人情味。就連他們的義警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克拉克撇了撇嘴，憂愁地打開了郵件的附件，他要去采訪布魯斯韋恩，那個闊佬似乎終於休息夠了，後天晚上酒會華麗複出。
報社為了熱度，一定要蹭一把花花公子哥嗎？
克拉克一邊暗暗吐槽，一邊手上編輯郵件收到。
“卡爾，你的新眼鏡做好了。”飛船ai溫和地說。
“太感謝了。”克拉克將新眼鏡小心翼翼地收進上衣口袋裡，這下總不會耽誤後麵的事情，一直掉線的小記者總算是回到了正軌。
……
克拉克嘴裡念叨的布魯斯韋恩先生正蜷縮在放倒的躺椅上，表情一派嚴肅，似乎在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仔細看去，他手裡泛藍光的屏幕無意識地劃來劃去。
管家先生端著餐後甜點進來的時候，正看見自家老爺準備給石膏腿設計安裝第十二個驅動點，並試圖將它們並聯起來，這樣就可以向著縱方向給前方的人狠狠一擊。
“我發了宴會名單給您，請問您看了嗎？”
無所不知地蝙蝠俠抬頭誠實地搖了搖頭。
“太感謝了，老爺。”阿爾弗雷德陰陽怪氣地說。
“在晚宴上用石膏腿襲擊哥譚警局局長，您是這樣打算的嗎？”
布魯斯大感冤枉。
“我隻是想嘗試在夾板裡放硬化材料，沒有想要有什麼大動作。”他正直狡辯道。
“您最好是沒有，迪克少爺因為您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您為青春期的孩子做出了非常糟糕的表率。”阿爾弗雷德鐵麵無私地抽走布魯斯手裡的顯示屏。
“現在是下午兩點，我建議您好好休息一會兒，而不是讓我這個老人家在這裡擔驚受怕。”
布魯斯知道這就是最後通牒了，他輕飄飄地站了起來，像幽靈一樣向前滑行了幾米，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迪克今天還沒有起床嗎？”
阿爾弗雷德挑起一邊眉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迪克少爺不能在老父親病床前侍疾，不得不去校園裡繼續學業。老爺，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布魯斯臨走時偷偷卷走了最後一點黃油餅乾。
阿爾弗雷德的建議果然不錯，至少有一個下午睡眠之後。
午夜，布魯斯看起來又是一個頭腦清醒的蝙蝠俠了，他穿上早就準備好的禮服，很有風度地為女伴打開車門。
“哦，你真貼心甜心。”女人輕輕拍了拍布魯斯打著石膏的左臂，哥譚王子無奈的表情逗樂了她。
她在車上悄悄抱怨，“寶貝，自從接受你的邀請全世界的記者都想找到我。”
“不，這是你本身魅力無窮。”布魯斯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一隻手略顯滑稽。
長轎車緩緩駛入會場，布魯斯以不符合他殘疾人身份的靈敏打開了車門，神氣活現地站在紅毯上挽著女伴向一溜串的記者們點頭。
“我就知道！”
站在克拉克身邊的記者同行一邊抹著淚花，一邊舉著照相機扭曲地拍照。
克拉克大受震撼，手忙腳亂地開始更著前輩們，一起跟上這位哥譚新聞界業績製造者。
可惜他們隻跟到門廳，後麵就不是記者可拍攝區域了。
等了兩個小時隻拍了五分鐘，資本家的醜惡嘴臉已儘數體現，克拉克看了看自己手裡寥寥幾張照片，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職業生涯已經危在旦夕。
如果他明天真的交上去這個，主管立刻會把他撕碎的，隨著他工作一起碎掉的還有剛剛付完房租後所剩無幾的錢包。
克拉克默默在心裡為自己祈禱一聲，決心用行動改編自己的命運！
比如……守在後門等待韋恩出門，超人第一次用自己的超能力做狗仔的工作，不得不說得心應手。一直等到場外人潮散去，屬於韋恩那輛黑車拐向小道。
克拉克立刻跟了上去。
“隻需要幾張照片，很快的。”他小聲嘀咕。
不過事情很快變得不對勁了，克拉克敏銳地發現，車東拐西拐，試圖甩掉跟蹤它的人。發現我了？不對，還有其他人。
另一位隱秘的跟蹤者沒有好耐性，就在韋恩努力調轉車頭時，追蹤者騎著摩托破窗而出，狠狠撞在了車前蓋上，摩托轟隆做響，在強光燈下舉著槍的男人像是在s中世紀的騎士。
逼停的車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油門轟鳴，比對將蠢蠢欲動將追蹤者直接撞飛的可能性之後，遺憾地漂移轉了一個彎鑽進小路。
“布魯斯韋恩傷著胳膊還能這麼強？”
車外克拉克和劫匪同時愣住了。
車裡，布魯斯柔弱無依緊緊抓著把手，女伴冷笑著扶穩方向盤，小巧的女士手包甩到一邊，口紅，香煙散落出來。
“該死的。”
腎上腺素飆升，女士怒火衝天地說：“蝙蝠俠怎麼還沒有來。”
還沒有想好如何從200公裡車速的密閉空間裡退場方法的布魯斯：……
“廢物點心”布魯斯積極地表示自己報了警，車上兩個人都知道這個屬於聊勝於無。
直到一個巨大的空調外機帶著呼嘯的風聲墜樓，重重砸在車前蓋上，可憐的新車就此報廢。
車裡兩個人相互攙扶從車裡爬出來，劫匪的身影近在眼前。一直跟在車後的超人看著近在眼前的犯罪事件，焦急地想該用哪一個身份去處理。
“蝙蝠俠怎麼還沒有來。”克拉克發出同樣一聲疑問。
事情已經沒有多想的餘地，克拉克收起眼鏡，沉著地把相機放在一邊，扣子已經解開了！
一隻黑色的蝙蝠狀的飛鏢生生斬斷了槍管，手槍從手中滑落，劫匪慌張地四處張望，女伴長出了一口氣，隻有布魯斯…布魯斯看起來傻了。
一道黑影出現在棚頂，靜靜蹲在那裡，寒光閃過，又是幾道蝙蝠鏢飛了過來，精確地紮進劫匪摩托的輪胎裡。
赫然是哥譚怪影的防偽認證，這應該就…沒事了？克拉克眨巴眨巴眼睛，遲疑地掏出相機，悄咪咪給拍了一張三足鼎立的合影，天哪，何等福氣，哥譚兩大流量同時複出，這潑天的富貴。
克拉克簡直能想象到報紙賣爆的盛況了。
隻有布魯斯還傻傻站在原地，女伴戳了戳他，他才像是夢遊一般，喃喃：“蝙蝠俠？”
“蝙蝠俠！”劫匪的聲音就比他情真意切多了，咬牙切齒的恨意比較難學。
“你原來還沒死啊。”
黑影極具壓迫感，“蝙蝠俠”鬥篷一翻，人如同一道鬼影，近到身前，扼住了劫匪的脖子。
“你們應該安分一點。”喉癌音一出，在場人士精神一振。
“那你應該時刻盯著我們。”劫匪神經質地尖笑起來。
“噫。”女伴在布魯斯身邊嫌惡地說：“好惡心的發言。”
布魯斯：“……是啊。”
劫匪還在做最後的反抗！他膝蓋全力重擊黑暗騎士，“蝙蝠俠”作勢格擋，目標卻不是他，而是直奔布魯斯韋恩。
麵具之下的薩爾維簡直要敬佩哥譚反派的敬業精神了，他飛速將布魯斯韋恩抱護在鬥篷之下。
布魯斯嚇得差點坐在地上，薩爾維將他抱了起來。
在這個格外擁擠的小巷裡，似乎是上帝還覺得事情不夠亂，決定給這個格外精彩的夜晚加點樂子。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臉上帶有長疤痕的一米九壯漢一手拎著一個小孩出現了。
“你這邊是什麼情況，這兩個小子湊在一起，都是黑發藍眼睛的，到底哪一個是闊佬的養子？”壯漢看著一巷子人，一巷子人看著他。
兩個黑發藍眼睛的小男孩雙腳落地了。
迪克格雷森剛開始看見“蝙蝠俠”心情還不錯，這代表布魯斯的傷勢好多了！
直到他目光轉向車邊，打著石膏的布魯斯安靜地躺在“蝙蝠俠”懷裡。
躺在蝙蝠俠懷裡！
迪克倒吸一口涼氣。
誰能和他來解釋一下！蝙蝠俠是怎麼分裂成兩個的！